那柔軟的肉色膠皮被小心翼翼地加厚了好幾層,然後輕輕地貼合在了雪芙蓉的喉嚨之上。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這彷彿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而她也憑藉著每日與埃爾的朝夕相伴,愈發自信滿滿地開始練習起模仿他的一舉一動。從日常的習慣到細微的動作,再到說話時的語氣、聲調以及面部的每一個表情變化,雪芙蓉都力求做到分毫不差,直至連對埃爾極為熟悉的傑薩都難以辨別真偽。

終於迎來了這麼一天,雪芙蓉認為自已等待已久的時機已然成熟。她精心裝扮,將自已從頭到腳都打理得跟埃爾毫無二致,而後大搖大擺地現身於眾人面前。當人們第一眼瞧見她的時候,無一不流露出驚愕萬分的神情,嘴巴微張,眼睛瞪得渾圓。不過,這種訝異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雪芙蓉對於埃爾的模仿實在是太過逼真,以至於他們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正當雪芙蓉沉浸在自已成功的喜悅之中,並暗自為自已的精湛技藝感到無比得意時,誰也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發生了——真正的埃爾竟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突然出現!剎那間,原本還算平靜的場面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瞠目結舌地望著眼前這兩個如出一轍的身影,簡直就如同是在對著一面鏡子。

埃爾死死地盯著雪芙蓉,那雙深邃的眼眸裡先是閃過一絲疑惑,緊接著便是熊熊燃燒的怒火。面對此情此景,雪芙蓉的心猛地一顫,儘管如此,她依然努力剋制住內心的慌亂,竭盡全力讓自已保持表面上的鎮定自若。

傑薩猛地向前跨出一步,眼神犀利地掃視著面前的兩人,大聲質問道:“你們當中究竟誰才是貨真價實的埃爾?”就在這時,雪芙蓉正欲張嘴回應,但埃爾卻眼疾手快,搶先一步向傑薩做出了一個旁人難以察覺、唯有他倆心領神會的細微動作。這一微小舉動沒有逃過傑薩敏銳的目光,他心中頓時瞭然,隨即抬起手指直直地指向雪芙蓉,怒聲呵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喬裝改扮成埃爾來欺騙我們大家?”被識破身份的雪芙蓉臉色微微一變,心知事已至此無法再繼續隱瞞下去,於是她緩緩伸出右手,輕輕地撕去貼在喉結處那塊模擬度極高的膠皮,露出了原本屬於女性那纖細而柔美的脖頸線條。只見她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輕聲說道:“我這麼做並沒有什麼惡意,完全是出於對埃爾的極度崇拜之情,同時也想要親身體驗一下成為他那樣備受矚目的人物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受……”聽聞此言,在場的眾人不禁面面相覷,隨後紛紛發出一陣唏噓之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距離原定登機時間已經足足延遲了 12 個小時之久。終於,雪芙蓉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緩緩踏上了舷梯,走進機艙內找到自已的座位坐下。隨著飛機引擎的轟鳴聲響起,這架承載著無數未知與變數的航班漸漸升上高空,向著那吉凶難測的遠方疾馳而去。

經過一段彷彿永無止境般漫長的飛行旅程之後,飛機終於平安抵達目的地——廣袤無垠的公海上空。透過舷窗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海平面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耀眼光芒。緊接著,飛機開始逐漸降低高度,並最終平穩地降落在波濤起伏的海面上。幾乎就在同一時刻,一艘小巧玲瓏的快艇迅速駛近機身一側,艇上幾名身著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員身手敏捷地登上飛機,幫助雪芙蓉拎起行李並引導她走下舷梯,登上早已等候在此的豪華遊艇。當雪芙蓉雙腳穩穩踏上游艇甲板時,只聽得頭頂上方傳來一陣巨大的螺旋槳轉動聲響,原來是那架負責接送任務的水上飛機完成使命後盤旋了一圈,然後便如飛鳥一般振翅高飛,轉眼間消失在了天際盡頭。望著漸行漸遠直至徹底消失不見的飛機身影,雪芙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暗自告訴自已:從這一刻起,這片茫茫無際的遼闊海洋之上,所有可能遭遇的艱難險阻都只能由她獨自一人去勇敢面對了。

“我偉大的哥哥呀,您這架子可真大喲,要想把您請來,可真是比登天還難吶!我在這裡眼巴巴地盼著您大駕光臨,都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啦!”雪芙蓉面若寒霜,目光冷冽地盯著眼前那個正舒舒服服地享受著兩名幾乎赤身裸體的美女周到服務的年輕男子。

不得不承認,此男子生得一副好皮囊,堪稱美男子一枚。他那眉眼之間,竟隱約有著幾分埃爾的模樣,但那眼角眉梢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絲絲邪氣,卻又讓人不禁心生厭惡之情。

只見雪芙蓉微微挑起秀眉,毫不拖泥帶水地開口質問道:“《可蘭經》應該就在你手上吧?”

年輕男子聞言,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示意那兩名美女暫且退下。於是乎,原本熱鬧非凡的豪華船艙內瞬間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他們二人相對而立。

“嘖嘖嘖,我說哥哥啊,你這運氣著實不錯嘛!沒想到這本珍貴無比的《可蘭經》居然會落入你的手中。只可惜啊,你未免也太愚蠢了些,就為了這麼一本破書,竟敢孤身一人跑到這茫茫大海之上,難道你就不怕有來無回嗎?”年輕男子似笑非笑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少廢話,有什麼條件,趕快說出來吧!”雪芙蓉一臉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滿臉都是不屑一顧的神情。她那雙美麗而又冷冽的眼眸,猶如兩道寒芒,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眼神之中除了鄙夷之外,更多的則是輕蔑之意。

“哼,你還是像以前一樣自大啊,埃爾!難道你真覺得自已既然來了,我就會輕易放過你嗎?”漢姜聞言,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邪氣凜然的笑容。他用一種不緊不慢、略帶戲謔的口吻緩緩說道,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聽到這番話,雪芙蓉不禁冷笑一聲,那笑聲清脆悅耳,但卻透著絲絲寒意。她毫不退縮地迎上漢姜的目光,雙眸如同燃燒的火炬一般熾熱而明亮,直直地凝視著對方,同時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回應道:“你可別太高估自已了,親愛的弟弟。你應該很清楚,以你目前所擁有的實力以及背後所能得到的支援,根本就沒那個膽量跟我公然叫板。畢竟,你的地位尚且遠遠未能穩固下來,不是嗎?”說到這裡的時候,雪芙蓉特意加重了“弟弟”這兩個字的讀音,顯然是有意想要藉此來刺激並激怒漢姜。

果然,如同一隻被人狠狠踩住尾巴的貓一般,雪芙蓉的這番話瞬間擊中了漢姜內心深處最敏感的痛點。只見他臉色驟變,由紅轉青,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目圓睜,狂怒地仰天大笑起來:“弟弟?就因為這該死的兩個字,我就註定沒有繼承權?憑什麼?就因為我比你晚出生了短短几年時間,所以不管做什麼事,你都能排在第一,而我卻只能永遠屈居第二?你的運氣確實比我好,但那又怎樣?你別忘了,如今在國內,我也是有眾多堅定支持者的!”

“可是那並不足以讓你取我而代之,不是嗎?你的國外支援也只是互相利用而已!”雪芙蓉冷靜地回憶著有關於這個國家政壇的一切,尋找著讓他說出《可蘭經》下落的時機。

“你瞭解得如此清楚啊,埃爾!”漢姜面無表情地說道,那冷冰冰的語氣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瞬間凍結。

“呵呵,彼此彼此罷了,您不也同樣心知肚明麼?”雪芙蓉深吸一口氣,暗自握緊拳頭,決定豁出去賭一把自已的運氣。以漢姜多疑的性格,想必早就對身邊的親信產生了懷疑,認為其中藏有敵人。而她此次正是要試探並確定他內心深處的這份疑慮。

果不其然,聽到雪芙蓉這番話後,漢姜的臉色驟然一變,原本還算平和的神情剎那間被無盡的寒意所取代。他死死地盯著雪芙蓉,眼中閃爍著令人膽寒的殺意。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雪芙蓉心中不禁一緊,開始暗暗為自已的性命擔憂起來。只盼望著眼前這位喜怒無常的人物不要因為憤怒而喪失理智,否則若是連累到自已也遭受池魚之殃,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然而,就在眾人皆以為一場血腥風暴即將來臨之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漢姜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胸膛劇烈起伏几下之後,竟然奇蹟般地迅速恢復了平靜。他那緊繃的面容逐漸鬆弛下來,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怒潮在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愧是能夠統領一方勢力的人物,若連掌控自身情緒的能力都不具備,又如何能夠擔當得起如此重任呢?雪芙蓉見狀,心中稍稍鬆了口氣,但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這時,漢姜忽然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似和藹可親,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溫暖,反而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陰森氣息。“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還是主動放棄爭奪繼承人的權利吧。只要你乖乖聽話,尚可留得一條性命,繼續去享受這繁華世間的種種美好。”他語重心長地勸說道,彷彿真的是在為對方著想一般。

人啊,有時候真的是無比虛偽!只見那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挨爾那種標誌性的、略帶一絲諷刺意味的笑容。與此同時,一旁的雪芙蓉也是一臉誠懇地說道:“倘若我不幸身亡,你必然也脫不開關係,我的好弟弟。”

聽到這話,對方像是被激怒一般,猛地扯下了平日裡那副斯文的面具,如同一個發了狂的野獸般大聲叫嚷起來:“那又怎樣?就算是我親手殺了你,那又能怎麼樣呢?你們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來指控我!況且,只要你命喪黃泉,我自然而然就會成為名正言順的王位繼承人。到那時,還有誰敢去告發我?哼!”說罷,他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龐此刻因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令人不寒而慄。

“為了那至高無上的王位,難道你真的打算拋棄一切尊嚴和原則,哪怕去投靠那些來自西方的惡勢力也在所不惜嗎?”雪芙蓉那雙美麗動人卻又冰冷無比的眼眸,宛如寒星般直直地盯著眼前正在上演著狂妄戲碼的男人,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深深的嘆息。

唉,同樣都是從那個父親的血脈中誕生而出的孩子,為何彼此之間竟會有著如此天壤之別?若是換成埃爾在此,以他那敏銳的洞察力和沉穩冷靜的心性,定然早就察覺到事情有諸多蹊蹺之處,並能做到臨危不亂、鎮定自若地予以反擊了吧。

然而此刻站在這裡的人卻是眼前這個利慾薰心、喪失理智的傢伙。只見漢姜·貝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面龐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起來:“哼,想不到你這女人知道的還挺多啊,但很可惜,今天恐怕就是你最後一次開口說話的機會了!”

聽到對方這番充滿威脅意味的話語,雪芙蓉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流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用一種異常輕鬆的口吻反問道:“哦?你這是想要殺了我滅口不成?”

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怒喝響起:“坐下!”與此同時,伴隨著這道命令聲一同傳來的還有三道黑洞洞的槍口,它們分別從不同方向瞄準了雪芙蓉的要害部位。面對如此情形,縱使雪芙蓉再有能耐,此時也不得不乖乖聽從指令,緩緩地坐向身後的沙發。

就在她剛一落座的瞬間,數條粗壯結實的鋼製手銬與腳銬如同閃電一般迅速伸出,精準無誤地扣在了雪芙蓉纖細的手腕和腳踝之上,令其頓時失去了自由活動的能力,只能老老實實地被困於原地,無法再做出任何反抗之舉。

漢姜·貝看到雪芙蓉被困住,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慢慢踱步到她面前。“你以為你能鬥得過我?現在只要解決了你,就沒人能阻礙我的計劃了。”雪芙蓉卻只是冷笑,“你真以為這麼容易就能得逞?你太低估我背後的力量了。”漢姜·貝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恢復兇狠。“少唬人了,今天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