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蜘蛛·34.452】

[後勤部來來個大人物的未婚妻]

內容:如題,誰去新人那兒報道試試水?總不至於又是一個變態吧?

2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變態何必指責別人變態?

4樓:今天回航,剛好遠遠看到那個狐狸帶著人往B區去了,估計就是她,看起來挺安靜的

5樓:樓上,美嗎?

8樓:…五樓煞筆吧?那是安斐洛斯未婚妻!

11樓:被流放的未婚妻?這明顯不喜歡就等回來分了啊。

19樓:沒意思,反正向導應該就那樣兒唄,有什麼了不起的,訓練場約不約?

20樓:別約了,訓練場這會兒被蠍子佔了,你敢去?

這話一出來,樓層瞬間安靜下來。

被作為話題短暫討論過的瓊花收拾好東西,盯著牆上半透明的面板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一個名字冒出來。

赫德墨走的時候已經給她開了面板,只要有哨兵想治療,就會有名字出現在這上面。

可是她等啊等,等啊等,等的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個多小時醒過來之後,面板還是泛著淡淡的藍光,上面一個名字都沒有……

所以原來並沒有什麼哨兵需要治療啊。

也對,畢竟這個軍團原本就有一些嚮導在的。

正想著,眼前的面板跳出一個人名。

林淵-明日上午9:00-11:00

啊,這是……

熟人怕她沒顧客,所以照顧一下生意?

即使知道了大部分關於嚮導跟哨兵的知識,以及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常識,卻還是很難把自已自然的帶入進去的瓊花下意識用了自已更為熟悉的思維方式。

畢竟這種類似於開小賣部?還是衛生所?之類需要哨兵過來才能夠獲得功績點的職業,也是需要開張大吉的嘛。

外面有動靜,瓊花從辦公區走出去一看,是一個送貨的機器人正在把一些新鮮食材分門別類放進櫃子裡。

捕捉到腳步聲的它一邊工作一邊轉頭對瓊花說,“尊敬的艾爾嚮導,馬上就要放好了,請您不要生氣,原諒我的打擾,另外,需要我給您做菜嗎?”

它的聲音設定的還是那種模糊性別的童音,可憐巴巴的請別人不要生氣,很容易就能把怒火降下來,更別提根本沒有生氣的瓊花了。

她在原地呆了兩秒,“我跟你一起。”

機器人轉動著腦袋,電子眼睛冒出感動的電子淚水,“艾爾嚮導真的太好啦,不過這是我的工作哦,請您後退,不然會不小心撞到您的。”

說完,它繼續利索的開始分類擺放那些食材,並且輕鬆的在擺放好之後用鐳射在櫃子上刻出每個櫃子裝的物品的名稱。

“B-6區任務已完成,艾爾嚮導再見~”

奶呼呼的聲音說著,也不在乎她有沒有給回應就離開了。

看著它明明胖鼓鼓卻意外靈活的背影,瓊花抬手擺了擺,“…再見。”

科技發達就是…方便啊。

不用跟人接觸,這些就可以被安排的妥妥當當。

她用送過來豐盛食材簡單給自已做了點兒食物,然後就去辦公室坐著看書。

看的是有關機械,ai之類的書籍,從最開始的,所有平臺都免費的,入門級看起來。

她對於未來的這一切真的很好奇,她甚至有些貪婪的想,如果她的家鄉能夠有這些技術的話,恐怕就再也不會被欺負了吧?

她穿越前兩天看到報紙還在說,邊境又在打仗了,死了很多人。

她不喜歡戰爭,不喜歡侵略者。

珍珠說,她完成任務,就能夠回到過去改變悲慘的命運,那她努力學會知識,應該可以,幫上家鄉哪怕一點點兒的忙的吧?

抱著這種想法,她並沒有去看那些有關哨兵跟嚮導的專業書籍,而是有種緊迫感的,硬著頭皮從頭開始看那些分開都認識,但組合在一塊兒就完全看不懂了的知識。

機械組裝,日常機械裝置以及組裝機械的本質區別,ai模組兒,未透過心靈測試的服務型ai以及透過測試後的安撫陪伴ai還有智腦的區別……

整個下午都沒人搭理她,因此她硬著頭皮看完了近百頁的分類介紹。

然後她發現。

她好像,得從不同的礦料怎麼搭配才能夠煉製出最好的,可以用在民用以及戰爭上的鋼鐵來學習,才可以。

沒關係,這樣學起來更容易懂。

她麻煩烏院分配給她的ai,讓它幫她製作了一份書的名單,打算按照這個一點點兒啃下去。

順便還讓ai給她推薦了一些聯公國並未禁止的,殺傷力低(在當下的情況來看低下)的武器製作書籍給她,她可能暫時沒有能力做出來,但她可以死記硬背下來!

硬著頭皮埋頭學了一下午,晚餐隨便吃了點兒,又繼續學,等到晚上實在撐不住就去睡覺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八點多,要不是因為約好的哨兵要來了,系統提前響鈴提醒,她估計還在睡覺。

隨便往身上套了一個很長的吊帶裙,這衣服是原來的那位買的,整體是黑色跟酒紅色漸變,緊緊的包裹身體,長到腳背的魚尾不走動的時候安安靜靜,一走動就彷彿層層疊疊的紅絲絨花綻開了。

她是隨手拿的,沒想到衣服會這麼貼身,這會兒已經八點五十了,再換也來不及,她就在裙子外面裹了黑色的厚重寬大圍巾,匆忙洗了把臉,頭髮隨手紮起來之後就出去開門了。

她一走出去,就看到了不遠處已經緩緩朝辦公室走過去的林淵。

林淵也聽到動靜了,他一回頭,看到瓊花的樣子愣了愣,目光罕見的呆滯了幾秒後垂下來看著地面,“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

“不!是我睡過頭了,抱歉。”

莫名其妙的,瓊花感覺最近好像不是別人對她說抱歉,就是她對別人說,這個詞彙出現的機率好高。

雖然記憶裡並沒有幾次……

她快步走過去,並沒有察覺隨著自已走動而搖曳彷彿絲絨花的魚尾,也沒看到林淵凝聚在因為走動,裙襬微微分開之後,露出的那一小部分凝脂一樣的小腿上的目光。

她開啟辦公室,裡面被佈置的非常舒適,有垂簾有綠植有沙發也有小睡的床。

當然,這裡並沒有治療倉。

因為她已經是B級的嚮導了。

只有B以下的嚮導,才會需要治療倉的輔助來進行梳理。

不過在治療倉那樣遮蔽隔絕一樣的情況下,哨兵難免會產生警惕,導致治療出現細微的變化。

所以最理想的狀態,其實就是嚮導不依靠外物來治療。

瓊花坐在椅子上,在林淵邁步進來之後抬手示意他坐在自已對面的椅子上,“坐,要喝水嗎?”

她意識到自已還沒給人倒水,有些沒禮貌,打算站起來的時候林淵已經坐下了,他看著她,眼神幽深,“謝謝,不用。”

頓了頓,他垂眸道:“昨天,來的人很多?”

累的起來這麼遲。

瓊花笑了一下,有些無奈的樣子,“沒人來,可能是覺得我不太行?你還是第一個光顧我的。”

她給自已的定位是類似於醫生的存在。

林淵看著地面的眼睛抬起看著她,“你很優秀,以後估計我連預約都排不上隊。”

這怎麼可能呢。

這裡好像都沒什麼人的樣子,怎麼會淪落到排隊,甚至連排隊都排不上的樣子?

瓊花沒把他安慰的話放在心上,淺笑著點點頭說:“那我們開始?”

她的笑讓林淵忍不住愣了愣,昨天她對他的態度還是有些陌生跟排斥的,怎麼今天好像……一下子就沒那麼排斥,反而自然很多了?

他不知道對於瓊花來說,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只有他這個在學校裡認識的人算得上熟人。

也因此瓊花對他的態度才產生了變化,這點兒變化是微妙細小的,瓊花自已都沒察覺。她只是覺得見到林淵這個認識的人的時候感覺有些放鬆而已。

不管如何,這種微妙的變化是林淵喜歡,喜聞樂見的。

他冷淡的眉眼柔和下來,整個人都散發著冰雪融化的氣息,“好。”

他沒說什麼麻煩你謝謝你之類的客氣話,那太過生疏了。

他放出自已的精神體。

空中出現一尾魚。

那條魚是黑色的,表面的鱗片像寶石,隨著它的動作折射出五彩的漂亮光芒。

五彩斑斕的黑。

它的魚尾是散開的那種,像一個大大的裙襬。

魚頭也不醜,眼睛大,不像自然界裡不會眨眼睛的魚一樣,它會眨眼睛,還有睫毛,眼皮半瞌著,看上去昏昏欲睡懶洋洋的。

又是鱗片……

瓊花悄悄屏住呼吸,過了兩秒冷靜下來。

她閉上眼睛探出自已的精神力。

暖色的光團溫柔的包裹,卻又不觸碰半空中疲倦的漂亮黑魚。

溫暖的光一點點兒驅散了黑魚身上那些黯淡鱗片上彷彿塵埃一樣的存在。

因為鱗片多,那些汙染也多,所以要格外仔細。

也許是梳理的時候不小心讓黑魚感覺不舒服了,它擺動了一下魚尾,整個身體都陷入了軟綿綿的淺色光芒中。

像躺進了一片用冬日暖陽織成的雲朵被中。

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的瓊花第一感覺是涼,像是有什麼涼嗖嗖的東西貼在了她的精神觸角上,還因為對方的動作而發癢。

她下意識仰著頭往後,脊背撞在椅背上的感覺讓她回過神,睜開一隻閉著的眼睛看過去。

黑魚壓在那團暖光上,暖光都被壓扁了!

它的尾巴還在拍!

瓊花那一瞬間腦海一片空白,等回過神的時候,懷裡已經多了一大團軟綿綿的東西。

而那條黑魚還躍躍欲睡的試圖湊過來……

“等等!”

瓊花出聲。

她第一次遇到這種……被攻擊一樣的情況,以及…這是她的精神體嗎?她還是第一次摸到。

她的精神體長這樣?

她還一直以為以後光團會進化成什麼動物來著。

“抱歉。”

林淵的聲音把她從思緒中拉開,她凝神一看,林淵手裡牢牢抓著他的精神體,那條魚的眼睛又變成半瞌的那種了,尾巴急促的擺動,看上去非常不開心的樣子。

並不喜歡盯著別人的臉跟眼睛看的她沒發現林淵的耳朵紅的厲害,本來冷白色的臉上也爬上了紅色,喉結在急促的攢動,低垂的眼睛裡全是遮掩不住的慾望翻湧。

瓊花抱著懷裡軟綿綿的一大坨,還有些懵,“…你的精神體怎麼,怎麼突然……”

她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已懷裡暖融融,軟的不得不了的存在,感覺著它傳來的驚嚇跟茫然的情緒,情緒共通後也有些驚嚇茫然。

“怎麼突然攻擊我…的精神體?”

它是棉花還是雲朵啊?哪裡是腦袋哪裡是屁股?話說為什麼別人的精神體是動物,但她的卻不是啊?

感知到她的疑惑,懷裡的一大坨扭動著,軟綿綿的蹭來蹭去,觸感好的要命,然後終於,一雙銀色的眼睛露出來,控訴一樣的看著她。

在暖色的光裡,冰冷的銀色特別顯眼,瓊花一下就注意到了——原來有腦袋跟屁股的區分的啊。

盯著她看了兩眼,銀色的眼睛又閉上了,害怕一樣繼續往她懷裡擠了擠。

瓊花從它傳來的感知裡感覺到了一種滿足,它被她抱著的時候,感覺很…很……舒服?

瓊花不知道怎麼形容傳遞過來的情緒,她從沒有過那種感覺,所以她對這種情緒如此陌生。

但這並不妨礙她收攏懷抱,神色柔軟起來。

既然它喜歡,那她就多抱抱吧。

她也很喜歡它傳遞過來的情緒,很舒服。

讓她有種自已很安全,很…幸福的錯覺。

“…不是攻擊。”

在對面,林淵的臉紅的厲害,他已經把掙扎不休,想用尾巴緊緊裹住那團暖光把它拖回巢穴的精神體強制性的收回去了。

精神體跟他的感官共通,那種感覺著實不好受。

要是平時,他心裡已經蔓延出惡劣的情緒了。

但因為完全沒有任何負面情緒。

甚至還跟流氓一樣懷念著剛才那些觸碰……

很舒服。

精神體上的陰冷,疼痛被驅逐,被柔軟的安撫著,那種感覺讓他想一直享受著。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會有哨兵,在已經跟嚮導結婚,甚至深度結合的情況下,還做出囚禁自已的嚮導這種病態的事。

因為真的,真的想時時刻刻都——

不能想,不能再想了。

感覺連遊離的精神絲都酥酥麻麻的。

林淵強制自已恢復正常,發出不那麼…怪異的聲音。

他此時此刻完全忘記了自已曾經仔細看過,甚至昨天對瓊花都遊刃有餘的一些讓對方對自已放鬆,產生好感的話術。

他堪稱笨拙的,努力解釋,重複道:“不是攻擊。”

瓊花抬頭看向他,“不是攻擊是什麼?”

她難得變得強硬了。

林淵撇過頭不敢跟她對視,側臉跟露出來的耳朵都紅紅的,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拘謹的,羞澀又羞恥的氣息。

這樣的他讓瓊花感覺很疑惑。

他們…不是在吵架嗎?

怎麼林淵看上去,好奇怪。

“……是,喜歡。”

她聽到林淵的斷續的吐音。

懷裡的精神體跟她一樣感覺到非常疑惑,睜開銀色的眼睛,翻轉身體看過去。

一黑一銀兩雙眼睛都不解的看著他,彷彿他說了什麼難以理解的話一樣。

林淵:“…它很喜歡,你的精神體,所以控制不住就…很抱歉,我已經把它關回去了。”

關?

聽上去是嚴重的懲罰。

瓊花低頭看向懷裡,正好對上了精神體仰頭看過來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短暫的迷茫也消散了,清澈見底,乾乾淨淨,什麼也在上面留不下痕跡一樣。

林淵:“如果你覺得不解氣,我把它放出來讓你的精神體揍一頓怎麼樣?”

瓊花:啊?

她這個從頭到尾軟成一團的精神體,真的能揍疼別的精神體嗎?

這個疑惑出現後懷裡的傢伙忽然開始用力掙扎,瓊花順著它的意思鬆開,然後就見它飄到林淵面前,一雙銀色眼睛很嚴肅的盯著他。

林淵不解的看向瓊花。

人類跟人類交流,精神體跟精神體交流,只有互相在精神世界打上烙印伴侶才能夠讀懂對方精神體的意思。

瓊花感覺到傳回來的情緒,“…它想讓你把你的精神體放出來,它說它揍一頓,然後這件事就消了。”

“……”

林淵努力壓住笑意,一本正經,一臉嚴肅,非常認真的點頭,放出自已的精神體。

黑魚出現之後看到跟軟綿綿距離這麼近,半瞌的眼睛都睜圓了,眼巴巴的湊過去。

然後就被一個小圓點用力的拍了一下。

……嗯,那是軟綿綿的手,連指頭都沒有,就一個勉強伸出來的橢圓。

黑魚彷彿被打懵了一樣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它。

然後,又被打了一下。

似乎感覺疼了,黑魚開始躲起來了。

它一躲,瓊花的精神體氣勢更足,睜著清澈乾淨的銀色眼睛追打上去。

一邊追一邊兒逃。

最後黑魚被攔截,騎在身上被打腦袋。

它掙扎著努力擺尾巴拍騎在自已身上的軟綿綿。

不疼,但瓊花能感覺到精神體被拍的次數多了之後有些麻酥酥的不適。

…看上去打的很激烈。

但總感覺有點兒說不出的不對勁兒。

可精神體傳遞回來的情緒是那麼的自信驕傲,感覺真的很厲害。

應該是她的錯覺?

瓊花看向林淵,“這樣沒事嗎?”

林淵抬手扯了扯衣領領口,後頸都出汗了,手心潮熱的厲害,心裡也該死的心虛。

這什麼畜生流氓魚!

跟他一點兒都不像!

聽到瓊花的問話,他都不敢跟她對視,“…沒事,讓你的精神體出氣吧,出了氣,就,咳,沒事兒了。”

“……哦。”

瓊花感覺酥酥癢癢的那種痛感傳遞過來了,讓她不是很習慣。

怎麼辦。

她有些憂愁。

如果她的精神體一直喜歡打架,她以後是不是得努力習慣這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