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眼前的驚喜砸昏了頭,絲毫沒發現有哪兒不對。

他只以為程鈺裴已經被他騙過了。

其實他多年前只看了一眼程鈺裴畫出來的畫像,知道畫裡的人是程鈺裴的白月光。

當時程鈺裴對外宣稱他的白月光已經病逝了,少年以為他有機會,只要花的時間夠久,就能捂熱這顆冰冷的心。

可是事與願違,真正的顧文清出現了,少年觀察過顧文清,和程鈺裴畫像上的人並不相同。

是的,顧文清這一世的長相和上一世有些不一樣。

少年以為顧文清是程鈺裴找的替身,被戀愛腦驅使的他,一衝動便去整了容,他把自已整成了顧文清前世的模樣。

天真的少年以為只是長相相同,就可以留在程鈺裴的身邊,反正只是替身而已,是誰都一樣吧。

更何況他的家族龐大,和程鈺裴簡直是門當戶對。

程鈺裴忍著噁心,帶著“顧文清”離開書店。

顧文清還在他們手上,他不能打草驚蛇。

趁著眼前這個冒牌貨不注意,程鈺裴讓人去查他。

屬下的速度很快,在他們去到飯店的時候就把少年的資料發了過來。

此時他們坐在飯店的包廂裡,這是一家程家自已開的飯店。

程鈺裴和少年面對面坐下。

少年雙手捧著臉頰,眼睛亮晶晶的看著程鈺裴。

程鈺裴則是拿著手機檢視少年的資料。

資料明顯是作假的,程鈺裴下定結論。

資料上顯示,面前的少年也是叫顧文清,剩下的資料都不重要。

他們的身份必定不簡單,就連程家都查不出來。

這是一間沒有監控的房子,程鈺裴特意讓人安排的。

他放下手機,表情冷漠的審視著坐在對面的人。

“說吧,你們有什麼目的?”他目光冰冷。

“裴哥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哦~”少年故作懵懂的說。

“你少給我裝!”程鈺裴聲音大了幾分貝。

“你們把清清抓走,又派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人來,你們想幹什麼就直說,別傷害他!”

“哈哈哈~”少年突然笑了一下。

“裴哥~你的愛人早就死了不是嗎,他只是個和你愛人長得很像的人而已,都是替身,為什麼我就不行呢?”少年眨巴著眼睛。

那年叛逆期,程鈺裴也像別人一樣,總是emo,活脫脫一個傷感少年。

有人問他為什麼,他就說他愛人死了......

程鈺裴明顯想起了那一段時間的樣子,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

“顧文清呢?你們把他抓去哪了?”他不想再拖了,便直入主題。

“不知道哦~”少年依舊在裝傻。

程鈺裴知道問不出什麼了,他雙手抱胸,低垂著頭。

前世無數審問折磨犯人的手段在腦海裡一一閃過。

他在思考,該用什麼樣的手段能撬開少年的嘴呢。

少年不知道危險即將到來,依舊沉溺在程鈺裴絕美的容顏中。

這時,程鈺裴的手機亮了起來,有人給他發了好幾條訊息。

他拿起手機看,是關於顧文清的。

“追蹤到位置了,現在派人往去救顧少爺了。”

是程父的秘書發來的訊息。

程鈺裴關了手機放在桌上。

“你要怎樣才能說出顧文清的位置?”程鈺裴語氣軟了一點。

少年得意的看著他,他很自信程鈺裴是找不到顧文清的位置的,不然就不會在這裡逼問他了。

“我說了呀,我就是顧文清,你應該讓人去查了吧?我可沒撒謊哦~”

在程鈺裴逐漸暴躁的問話中,他的手機又響了。

秘書發來了訊息:“找到了。”

程鈺裴收起手機起身出門。

“裴哥!你去哪裡!”少年見他要走,忙站起身拽住他的手。

程鈺裴毫不憐惜的甩開他,少年一下沒站穩,摔在地上,頭磕在桌角,瞬間痛的眼冒金星。

程鈺裴頭都沒回,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緩過來的少年趕緊追上去。

當他開啟門,幾個身強體壯的保鏢堵在門口,不讓他出去。

“讓開!我可是你們少爺的男朋友!”程鈺裴連背影都看不見了,少年自然就懶得裝了。

他現在面目猙獰,用力想擠開保鏢衝出去,但卻無濟於事。

“大少爺說了,不能讓你出去這裡。”其中一個保鏢面無表情地說道。

少年咬了咬牙,“你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然而,無論他怎麼吵鬧,保鏢們都不為所動。無奈之下,少年只好坐回椅子上,眼神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另一邊,顧文清在黑暗中失去了對時間的感應。

他覺得自已已經等了很久了,沒吃晚飯的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抗議。

周圍很安靜,他只能聽得到自已心臟跳動的聲音,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耳鳴聲。

突然,外面傳來了打鬥聲,有人打起來了。

也許是來救他的人吧?顧文清想。

打鬥聲停了下來,他聽到門鎖鐵鏈的聲音,是有人在研究門鎖吧。

過了一會兒聲音停了下來,外面的人在嘀嘀咕咕,在商量對策吧。

對時間的概念模糊了,顧文清腦子都有些昏沉,此時外頭的聲音對他來說是唯一的希望。

外面又安靜下來,顧文清想,應該是沒辦法了吧?

在黑暗中感覺又過了很久,外面傳來電鋸的聲音。

鐵門被鋸開,現在好像天黑了,顧文清只看得見幾個人影,然後那幾個人影朝著他跑過來了。

顧文清鬆了口氣,有人來救他了,他放鬆了,兩眼一閉他就睡了過去,閉上眼睛之前,他聽到了那些人喊他的名字。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了,程鈺裴就在他身旁守著。

他醒過來時,對上了程鈺裴焦急和關心的眼神。

“怎麼樣?感覺還有哪裡難受嗎?”程鈺裴一邊問,一邊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我沒事......”顧文清說。

護士進了病房,給他檢查了一下。

“只是低血糖暈倒了,打了葡萄糖之後,已經沒什麼事了。”護士說。

打發走護士,顧文清抓住程鈺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