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郝修傑看著郝秋白一個勁兒投餵,監督兩個孩子是否挑食,自己卻沒吃多少,忍不住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

“這還是咱家老四嗎?不是給人掉包了吧?”

老三郝彥博也用很陌生的眼神看著郝秋白,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只有大哥郝凌川還算沉穩,並且深感欣慰:“他小時候咱們不也是這麼伺候他的?現在輪到他把別人當祖宗供著了,不是挺好的?”

這麼一說,二哥和老三的心裡瞬間平衡了。

郝秋白沒好氣地白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盯著兩個小傢伙吃飯。

蘇辭的飯量很小,吃一點兒就不吃了,郝秋白卻偏不讓。

“跟貓似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光吃那麼一點兒哪兒夠?”郝秋白又給他夾了兩塊排骨,還把牛排切好了放到他面前。

當然,郝秋白也沒有厚此薄彼,也幫蘇在在切了一盤牛排。

盤子很小,所以量真的不多。

蘇在在笑的時候不但梨渦深陷,就連眼眸都彎成了月牙:“謝謝哥哥。”

郝老爺子忍不住提醒:“差輩兒了,在在,你得叫他叔叔。”

蘇在在是個很誠實的孩子:“哥哥不讓。”

郝家人集體朝郝秋白投去一個‘你真不要臉’的眼神。

好在,郝秋白臉皮厚,完全不care。

晚上,蘇在在和蘇辭還是住在一起。

兩人洗漱後躺在床上。

蘇在在問:“阿辭,你喜歡這裡嗎?”

她指的自然是郝家。

蘇辭猶豫了片刻,點點頭:“這裡像家。”

是郝家人第一次讓他體會到了家的感覺。

蘇在在把身子挪了挪,挨著蘇辭更近了,她總是覺得蘇辭身上有種很奇特的味道,特別好聞。

讓她忍不住想要去咬一口。

不過得忍住。

“我也喜歡。”蘇在在勾著蘇辭的手,兩人身上穿著同款同顏色的睡衣,長得又都那麼好看。

唯一的區別就是蘇在在的頭髮很長,蘇辭的發剛剛過耳。

蘇辭很喜歡蘇在在的頭髮,總是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

很輕,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人弄疼了似的。

再不像初見面時候那樣渾身都是刺的刺蝟模樣。

這種小心翼翼讓蘇在在心疼。

“阿辭,以後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

蘇辭當然願意,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

“好!”

他們又拉了鉤,然後就這樣保持著這個姿勢睡著了。

第二天,郝秋白又帶兩人去了海洋公園。

這裡不僅有海底世界,還有海豚和海獅表演,而且臨近海邊,有沙灘,沙灘上成群的海鷗飛來飛去。

新晉奶爸郝秋白又開始嘮叨了:“喂海鷗的時候要小心,這樣用簽字插著香腸,不然要被海啄傷手的。”

“嗯,知道了,哥哥。”蘇在在眯著眼睛看著那群海鷗。

沒人注意她的喉結下意識滾動了一下。

蘇辭是第一次看見大海。

海鷗對他來說更是一種很新奇的物種。

他臉上揚起了久違的笑容,張開手,仰著頭,想去觸控不斷飛舞的海鷗。

咔嚓!

郝秋白開啟了抓拍模式。

兩個孩子都沒有錯過。

蘇辭燦爛的笑容在他的手機中定格,這麼美好的孩子,蘇家那群畜生是怎麼忍心的?

懷著對蘇辭和蘇在在的心疼,郝秋白帶他們在海洋公園玩兒了個遍。

唯一失算的就是看白鯨表演的時候,坐了觀眾席第一排。

然後被調皮的白鯨吐了一身的水。

“哈哈哈哈……”

蘇在在和蘇辭全部笑出了聲。

郝秋白低頭看著上萬塊剛穿了一次的襯衫,無奈地在白鯨的頭上拍了拍。

白鯨不幹,甚至還搖了搖頭,依舊看著郝秋白。

主持人溫馨提示:“要親親才管用哦。”

郝秋白:“……”

閉著眼睛在白鯨的嘴上親了一下。

白鯨滿意了,又朝他身上吐了口水,轉身遊走了。

“哈哈哈哈……”

全場都被逗笑了。

沒人在乎已經失去初吻的郝秋白的感受。

表演結束後,蘇在在和蘇辭還獲得了跟白鯨合照的機會。

兩個小人兒分站在白鯨兩邊,一隻手牽著,另一隻手去撫摸白鯨。

畫面美極了。

郝秋白瞬間忘了已經被毀掉的高定襯衫,決定回去就把這張照片洗出來,掛牆上。

要放大再放大,超級大那種。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在出了海洋公園後,他們遇到了無良狗仔。

鏡頭和麥克風直懟蘇辭。

“蘇辭,你覺得你養父為什麼虐待你呢?”

“他除了關你小黑屋還有沒有對你做過別的事情?”

“你有沒有去醫院驗傷啊?”

“你為什麼不跑呢?”

一個個尖銳的話題強勢揭開了蘇辭好不容易稍微癒合一些的傷疤。

鮮血淋漓,他的腦中再次浮現被黑暗籠罩的日子,身子忍不住的顫抖。

“阿辭。”蘇在在握著他的手,見不管用,就把人緊緊抱住,小手輕輕撫摸他的後背,“沒事了,阿辭,都過去了。”

郝秋白本來就不是個能壓得住火氣的人,這會兒騰的一下怒了。

隨便扯下了一個記者的工作證:“爆爆傳媒是吧?我記住了。”

說完又看向其他人:“你們又都是哪兒的?別讓我親自去查,浪費大家時間,世界這麼大,八卦那麼多,幹嘛總盯著一個小孩子?說吧,收了蘇家多少錢?就那麼想看著一個祖國的花骨朵在你們眼前崩潰是吧?”

“我、我們沒有。”

“你憑什麼調查我們?警察也不是萬能的。”

“我們只是要還大眾一個真相,再說這件事曝光度越高,說不定就能快速找到蘇辭的親生父母,我們這也是在幫他。”

郝秋白直接‘呸’了他們一臉:“少特麼在我這兒又當又立的,我郝秋白是什麼人你們也該清楚,做好得罪郝家的準備了?”

一提郝家,所有人都沉默了。

對於他們這種混在社會底層,靠挖掘八卦生存的人來說,郝家就如同攀天大樹,是他們絕對惹不起的存在。

“郝隊,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的確是蘇家出了錢讓我們來的。”

“對,他們好像還僱傭了私家偵探,想要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