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讓桑榆這個狐狸精好過,絕對不會!

宋挽憋了一肚子氣回去,帳子裡的東西砸了個遍,接著突然想起什麼。

她遞給看門的侍衛一支金釵,“去把我養的那隻狼狗帶過來。”

“是,夫人。”

黑胖的狼狗被抱過來,性情極兇,宋挽往地上丟了塊肉,那狗立即興奮的張牙舞爪嘶吼著。

宋挽滿意的看著這一幕,紅豔的唇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桑榆,我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什麼時候?”

這狗是邊疆這邊專門訓練出來的,平日裡主要吃帶著特殊香味的肉。

看著狼狗猙獰地撕扯血肉,宋挽嘴角的笑容越來越詭異。

夜幕降臨,四下靜謐。

宋挽繫緊身上的斗篷,坐在篝火前看著明月烤羊肉。

因為經常來這裡烤肉,所以程景琰不僅讓人搬了軟椅過來,還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羊毯,以作保暖。

周圍也是燭火通明,生怕她看不見路,簡直貼心到了極致。

“姨娘,可要喝些熱湯暖暖身子?”小桃貼心的問他。

桑榆側頭看向遠處的黑影,微微抿唇笑,“好。”

“小桃,你瞧瞧那邊是不是有什麼人?”

小桃轉過頭,看到那巨大的黑影嚇了一跳,趕緊差侍衛去瞧,“你們倆過去看看是誰在那裡裝神弄鬼?”

大晚上的,看著確實嚇人。

話還沒說完,那個黑影猛地朝他們的方向衝過來。

桑榆大驚失色,連忙站起來,身子卻不穩地摔在地上。

“姨娘!”小桃失聲大叫,“快去叫軍醫,快!”

小桃哭著蹲下扶她,桑榆看了眼正跟侍衛搏鬥的那條狼狗,穩重道:“我沒事,你讓人去喊將軍。”

“是,奴婢這就喊人去。”

軍營大帳前。

程景琰步子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德順趕緊扶住他,“將軍您小心些,姨娘一定不會有事的。”

程老夫人急急忙忙的趕來,表情也是慌亂無比,憂心忡忡道:“怎麼好端端摔了?底下人是怎麼照顧主子的?”

“回老夫人,是有人放了狼狗出來故意衝撞桑姨娘,侍衛雖然攔下,但是桑姨娘還是受了驚。”小桃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程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厲色,氣得渾身抖,“我定會查清此事,你先起來吧。”

說著急急忙忙和程景琰進去。

“怎麼樣了?”

軍醫跪地回道:“桑姨娘受了驚嚇,胎象也不太穩,下官剛已經開了一副藥下去,孩子能不能保住就看今晚。”

程老夫人眼前一片發黑,狠擰了下帕子,“務必保住孩子。”

程景琰皺眉看了老夫人一眼,問:“桑桑什麼時候能醒?”

軍醫眼神晃了下,“這……”

“廢物!”程景琰紅著眼罵了聲,接著就衝了進去,“桑桑!”

床上,女子奄奄一息地閉著眸子,面色蒼白。

程景琰身子微晃,手指發顫地抓住桑榆的手,“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去把所有的軍醫郎中全叫過來!快去!”

程景琰大聲吼道。

感覺到有人替她扎針,桑榆微微睜開眼,程景琰緊張擔心的神色落入眼底。

“夫君,我沒事。”

程景琰眼眶一紅,心口抽疼,“我怎麼跟你說的,讓你保護好自己,你為什麼沒有做到?”

桑榆虛弱的搖頭,“夫君,你放心,我拼了命也會替你生下這個孩子。”

程老夫人急急走進來,聽到桑榆這句話,不由拭了拭眼角的淚水。

“桑桑,孩子掉了沒事,只要你平安就好。”

“琰兒!”程老夫人頓了下,似是提醒。

程家的子嗣來得如此不易,就算她對桑榆有所改觀,但是到不得已的時候,她一定毫不猶豫選孩子。

“她是我的妻子,母親出去吧。”程景琰冷著聲音道,看向桑榆的神情卻是無比溫柔。

程景琰輕輕擦去她眼角滑落的淚水,眼眶裡同樣也有淚,“我說過,你是我的妻子,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

程景琰轉頭看軍醫,“務必保住夫人!”

“是!”

看著男人嚴峻擔憂的面孔,桑榆心頭湧過一陣暖流。

很快出城去尋草藥的人回來了,“找到了,找到琉璃草了!”

軍醫大喜:“將軍,姨……夫人有救了!”

帳內所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德順心明如鏡,立刻跪下來道:“恭喜桑夫人!那宋……”

程景琰眼神冷厲:“將那個毒婦立即綁起來!今天我要清理門戶!”

程老夫人看著兒子肅殺狠戾的神色,心裡一驚。

另一邊,宋挽心神不寧。

襲擊桑榆的是狼狗,這邊疆到處都是,怎麼也不會懷疑到她頭上。

不,一定不會,她都是悄無聲息暗中飼養了一番。

桑榆那個賤人,那是她自找的!

德順慢慢走進來,冷冷看了眼宋挽,沉聲命令道:“綁了。”

“你說什麼?”宋挽臉色一變,“你個狗奴才,你以下犯上!”

德順輕飄飄道:“宋氏,你已被廢,將軍已一紙休書送往您的家中,想必宋尚書此時已收到。”

“什麼?”宋挽雙眸子瞪大。

德順冷笑:“你做了什麼,心底應該清楚。”

就在昨日,程景琰已經撬開了李衛的嘴,道出他和宋挽之間的全部姦情,只是還沒來得及處置,就發生了桑榆被驚嚇的事。

“不!桑榆不是我害的,不是我!”

“奴才勸您不要再掙扎了。”德順哼了一聲,“你做的一切禍事將軍全已查清。”

“宋夫人,你翻不了身了。”

德順真是沒見過這般無恥的主母,偷人就算了,居然還敢謀害將軍的親子嗣。

真是死不足惜!

桑榆睡了個好覺,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窩在男人懷裡。

男人緊緊地摟著她,眼底一片青黑,眉宇深蹙著,似乎睡得極不安穩。

桑榆抬手撫了下他眼窩,想起昨夜男人紅著眼哭泣的樣子,心口依舊發燙。

程景琰猛地睜開眼,看到桑榆醒了,欣喜若狂。

“桑桑?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還疼不疼?”

桑榆垂眸,輕輕搖頭。

她該怎麼說,她其實根本就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