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唸的藥方經過驗證後,暗地裡就進入大量配置。

幾個將軍興奮得坐不住。

他們產生不少新想法,連夜請示攝政王,增加不少計劃,要把毒藥發揮到最大化。

除了跟他們商討計劃,傅野還要處理國家大事。

每天都有人快馬加鞭,給他送公文和奏摺,讓他做決策。

這天傅野在忙,曲念正要去練箭。

已經偷偷觀察許久的大將軍,摸著鬍子笑著接近她,“小夥子,叫什麼啊?”

“姓趙,叫趙念。”曲念一臉靦腆。

“趙啊!”大將軍臉上的笑有點黯淡。

從十年前開始,這個姓在很多武將心裡都是一個痛。

在內憂外患之下,為了保家衛國,趙家全員戰死。

死後不僅沒得哀榮,反而因為先帝猜忌,佞臣讒言,被剝奪爵位,一度成為不能被提起的姓。

當初,他和親近的同僚心灰意冷,甚至生出辭官歸隱的心。

後來,幸好有攝政王。

讓他們不用擔心背後有人射冷箭,不用擔心朝廷有人拉後腿,不用擔心被各種猜忌……

見大將軍陷入回憶中不可自拔。

副將只好接力,“趙小兄弟,要不要投身軍營?憑你這幾份配方,只要你加入我們,就能開始計軍功,這次戰事後連升幾級不是問題。”

能拿出那麼好的兩份療傷配方,和幾份毒藥配方的人,絕對是人才啊!

未來肯定還有更多配方。

軍營需要這樣的人才。

“大丈夫生於世,建功立業最重要,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擺脫白身謀取一官半職,才好娶妻生子光宗耀祖,對吧?”

他們眼巴巴看著曲念。

曲念笑道:“其實我不是白身,幾個月前王爺給了我一個職位的。”

“這樣啊?”幾人露出失望之色,心存一絲僥倖問,“是什麼職位呢?有比校尉高嗎?”

“有。”曲念忍著笑。

皇后嘛,比之更高的也沒幾個。

“失敬失敬。”幾人一臉可惜。

“以後諸位凱旋,我給你們擺慶功宴。”曲念說。

幾人只能說好。

天上飛來一群鳥,曲念射出三支箭,全都射中。

大將軍咦了一聲,“你這箭術很不錯,誰教的?”

“王爺。”

幾人震驚地對視一眼,王爺這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居然又是親自教射箭,又是年紀輕輕就給官職,這?

這時,鄭一言跑過來,下意識給曲念行禮,行到一半又收起來,但聲音還是帶著恭敬,“王爺找你。”

幾個若有所思的將軍:“……”

越發若有所思。

——

曲念等人並沒有在軍營久待。

傅野做好幕後的佈置後,就啟程回京。

作為執棋之人,並不需要自身在棋盤上,縱觀全域性才是最重要的。

對於戰事的結果,傅野毫不擔心。

戰事雖然兩個月前才開始籌備,但更多的未雨綢繆,他從幾年前就在做。

一直在做。

等這邊發起進攻,那邊就會里應外合,本來勝算就極大。

曲唸的藥方更是錦上添花,能將代價降低到最小。

接下來他只需要坐鎮中央,穩住後方不拖後腿,有他這個定海神針在,勝利就沒有任何懸念。

“這就走啦?”

曲念有點依依不捨。

傅野抓著她就上馬,不給她掙扎的空間。

“別想上戰場,本王絕不可能答應。”

“你怎麼知道我想上戰場?”曲念一愣。

她是有這個念頭。

不過只是想想而已,任務要緊。

沒完成任務前,她不會拿自己的命冒險。

“哼哼。”傅野把她扣在懷裡,“總之,不用想,唯獨這個本王不可能答應。”

這些天,她和幾個將軍都快成忘年交了,他們始終沒放棄攛掇她從軍,別以為他不知道。

她暗地裡還給他們出了不少對付敵軍的損招,對於上戰場,明顯也是躍躍欲試的。

見她過得開心,傅野沒阻攔她和他們玩。

但戰場上危險係數太高,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答應她去。

傅野是悄悄來的,今天也是悄悄走。

來送行的只有大將軍幾個。

他們看著一匹馬上的兩人,以及王爺緊緊扣住前方人的腰的手,表情都有些詭異。

這些天他們一直偷偷觀察,基本確定了。

王爺這麼多年沒女人,應該不是不行,只是對女人不行?

作為忠心屬下,他們要不要投其所好,找點俊秀少年送王爺呢?

這樣的話,是不是對不起趙小兄弟?

還是說,這是在救趙小兄弟?

頭痛,比打仗還頭痛。

——

將軍們胡思亂想。

皇宮裡眾人也差不多。

中秋節的早晨,慈寧宮的請安,曲念依舊缺席。

妃嬪們特別興奮。

她們特意去看,棲梧宮依然大門緊閉,門口的守衛們也一如既往,沒有絲毫撤去的徵兆。

也不放任何人進去。

她們不敢硬闖。

畢竟被罰的二十遍宮規,她們剛剛辛苦寫完,手都還在酸的。

即使攝政王最近好像不在,也沒人敢造次。

不知是誰先笑起來。

接著所有人都笑。

“還真是可憐呢!”德妃假惺惺地擦眼淚,“連個宮門口都出不來,這樣的皇后當著有什麼意思呢?也不知她這段時間是怎麼熬過來的?”

“說到底,不是她的位置,佔著也是白佔。”年貴妃冷笑著離開。

其他人也放心離開,皇后今晚不會出現了。

——

曲念其實昨晚就已經回來。

早上她本想起來,去慈寧宮請安。

卻被傅野壓住,興致勃勃地在她身上點火,說要把來回路上和軍營的補上。

這一補,徹底錯過請安時間。

“你就是純粹不想我去請安吧?”曲念氣喘吁吁。

“嗯。”傅野在她汗津津的臉頰輕吻。

“太皇太后不是你親生母親嗎?”曲念好奇問。

傅野似笑非笑,“膽子越來越大了,這種問題都敢問出口。”

“我原本膽子只有我這麼點。”曲念比了下手指甲,接著又畫了個大圈,“現在這麼大,都是你養的。”

傅野笑出聲,小騙子。

從一開始,她就是膽大包天的。

還敢賴他。

“欠她的命,本王早就還上了。”他眼中閃過一抹幽暗。

翻身再次壓住她,在她耳邊輕聲說。

“所以,不用去請安,你不需要跟任何人請安。”

哪怕只是讓她彎彎膝蓋行禮,他都覺得很不爽。

誰也不配她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