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若檀意識清醒時,就感覺下面很不舒服,渾身上下更是好多處都在疼。

之前的過程模模糊糊地浮現,對方的熱情讓她又是羞澀又是得意。

她就知道,憑她這臉這身材這氣質,只要願意豁出去,陛下順利拿下。

從今天起,她是當今皇帝唯一的女人。

這些年她一直在調理身體,說不定可以還一舉得子。

到時候……

她醞釀好隨時可以悽婉流淚的情緒,才緩緩睜開眼。

“啊……”她驚呼。

周圍竟然有不少人,雖然沒有很靠近,但……

曲若檀手忙腳亂拉來被子遮住自己,一邊在心裡暗罵李全福等人廢物。

她往床上另一個人湊過去,想讓他醒來主持大局。

梁珩被驚呼聲吵醒,他從背後抱住她,表情饜足聲音沙啞:“檀兒別怕是我……”

這個聲音……

曲若檀震驚地轉過頭,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怎麼會是梁珩?

為什麼不是皇帝?

她驚恐地推開他。

不可能的,她最後看到的,分明是皇帝!

來秋獮之前,爹給她一個琉璃吊墜,裡面裝著一點點西域流傳來的催情藥,用時只需要拔開塞子,聞者便能不知不覺被催動情慾。

把這東西給她前,爹猶豫許久。

讓她一定要慎之又慎,因為塞子拔開後,受到最大影響的必然是她,她又沒經歷過情事,效果還會更大,說不定會意識不清醒。

她偷偷拔開塞子時,正在跟皇帝說話,意識模糊前,也是撲向他。

為什麼會變成梁珩?

“為什麼會這樣?”她又是難以置信又是滿懷失望,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哭得又悽婉又悲傷。

梁珩再次抱住她,溫柔地安撫她,見她脖子上的點點紅痕,他甚至還想再來一次。

“咳咳……”李全福不得不出聲提醒。

梁珩才發現周圍的人,他臉色大變,連忙把曲若檀包起來,“滾,都給本王滾。”

——

“你這個臭小子,氣死哀家了……”

太后被人攙扶過來,又是生氣,又是恨鐵不成鋼。

好不容易皇帝器重兒子幾分,他不好好表現,在這裡睡上女人了。

睡的還是前些天皇帝有點特殊的女人。

萬一皇帝真的看上她,珩兒未來怎麼死都不知道。

她偷偷瞄旁邊的皇帝一眼,幸好皇帝一如既往地淡定,攔住她揮出去的柺杖。

“母后,事情已經發生,想想怎麼解決吧!”

太后放下心來,幸好。

皇帝並沒有動心。

只要皇帝不生氣,其他就都不是問題。

“需要怎麼解決?”她冷哼一聲,“抬進瑞王府就是。”

“畢竟是曲卿家的愛女,前太子太傅的外孫女。”梁宸說。

太后施捨一般地說:“那就給一個側妃吧!”

看到皇帝出現,曲若檀已經很絕望,太后的話讓她更加絕望。

她迅速整理好思緒。

皇帝已經不可能,瑞王妃她一定要抓住。

“王爺。”她小聲喊了一聲,流著眼淚看梁珩,滿是楚楚可憐。

從小的女神如此看著自己,剛剛還如此親密,梁珩一顆心火熱,就要為她衝鋒陷陣。

“母后,皇兄……”他探出頭去。

梁宸打斷他:“你們先穿衣服。”

“是。”梁珩尷尬地縮回帳子裡去。

看著梁宸高大的背影離開,帶走了所有看好戲的人。

曲若檀一張臉青青白白紅紅,指甲把手心掐出血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

曲元和有些坐立不安,他知道今天是最後機會,以小女兒不服輸的性子,她一定會全力爭取。

雖然嘴上一直告訴她不可能,但他還是把自己收集的催情藥給她。

因為他也不甘心,他也想搏一搏。

搏好了,就是國丈啊!

一個鄉下窮書生,最後當上國丈,他都能想象名留青史後,後代人對自己如何敬仰。

他如何能輕易放棄?

當後面傳來喧譁聲,他就心中一喜。

是不是,成功了?

曲元和假裝不好奇,繼續跟同僚們談笑風生。

倒是年輕人們坐不住,都溜走去看熱鬧。

“唉,年輕人……”左相笑道。

“就是,能有什麼熱鬧。”曲元和也笑。

但是沒多久,他就笑不出來。

一直跟他不對付,跟他打賭的戶部尚書錢大人,一搖三擺地走過來,看著他就開始笑。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回來,看他的目光都有些怪。

曲元和意識到,遭了。

最後是跟他關係好的人,小聲告訴他真相。

“多謝大人告知。”

曲元和臉色青青白白,轉身不是去見皇帝太后,而是出去找曲念。

他知道瑞王必定會為小女兒爭取王妃的位置,所以他得解決曲念恩。

“快,找曲念恩。”他吩咐下人,“必須在她見到皇帝太后前找到,本官有話要囑咐她。”

“遵命。”下人也匆忙散開。

讓曲元和欣慰的是,沒多久就找到人。

他不顧形象奔跑起來,終於看到幾個皇家女眷,她們說說笑笑,正往大帳趕。

曲元和快步走過去,打算叫住曲念。

但是,他沒有叫出口。

他表情忽然呆滯住,一向從容的臉上,出現了難以描述的困惑。

前面這幾個皇家女眷,安郡王妃等人他都認識,唯獨中間那個顧盼神飛,嬌豔動人的女子,他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她跟自己有幾分相似。

陌生,是因為他從未見過她。

呆滯住的曲元和,錯失了叫住曲唸的機會。

“大人?”下人疑惑。

曲元和如夢初醒,死死抓住下人衣領:“中間那個,就是大小姐?”

下人有點呼吸困難,卻還是點頭。

之前他見到大小姐,震驚得不得了。

原來大小姐這麼美!

但是他看大人毫無異樣,還以為大人無所謂。

卻原來,大人之前都沒看清啊!

也是,大人眼睛不大好,稍微遠點就看不清。

再加上,他從不正眼看大小姐。

“蠢貨,蠢貨!”曲元和頹廢地放開手,又恨又氣又悔。

“柳鶯這個蠢貨!”

若知道大女兒長這樣,他早就用心培養教導。

兩個傾國傾城的女兒,好好培養之下,他成為國丈的機率,不比一個大得多嗎?

柳鶯這個蠢貨,竟然瞞了他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