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齊牧當眾宣佈結侶。

在場獸人神情略顯怔愣,反應過來之後,集體反對。

“元帥,這怎麼可以?”

“她一個帝國雌性,哪配得上您?”

“總統不會同意的!”

“我只是通知你們,不是詢問。”孟齊牧面色冷冽,看向懷中雌性才有幾分溫和:“為了和你在一起,我可是做好了被全聯邦獸人反抗的準備。”

鍾沫揪住孟齊牧暴露在空氣中的面板,直到被掐的滿是痕跡才鬆手:“活該。”

孟齊牧認真數著脖子處的痕跡:“你在我身上留了幾塊印子,晚上,我會在你身上留下同樣多。”

鍾沫呆滯了。

她要收回孟齊牧成熟的話!

簡直是個幼稚鬼!

孟齊牧見慣了敬畏他、恐懼他、仰慕他、怨恨他的眼神,這種又呆又兇又可愛的眼神還是第一次見。

他可恥地了,背對著眾人落下一吻,得到一巴掌,卻發出喟嘆般的笑聲。

鍾沫:嗎的,死變態!

在場眾人也懵了。

這踏馬還是他們生人勿近、脾氣古怪的元帥?真不是被誰奪舍了嗎?

把他們曾經的元帥還給他們!

鍾沫吐槽孟齊牧太幼稚,眨眼間,時間來到結侶儀式後。

孟齊牧褪去深藍色軍服外套,視線與懷中雌性交纏:“聯邦結侶儀式與帝國不同,沿用了古時候的交杯酒,我特意調了一杯保胎的藥酒,絕無僅有。”

鍾沫雙手被綁了個結實:“要喝酒,你總得給我鬆一鬆。”

奈何小肚雞腸的雄性獸人搖了搖頭:“鑑於你有四個獸夫,為了讓你永遠記住我給你留下的回憶,松不了。”

鍾沫早就打消了再找獸夫的念頭,沒辦法,四個太難纏,她故意當著孟齊牧的面,說謊不打草稿:“未來我還不知道有多少獸夫,就算你是元帥也爭不過。”

孟齊牧眼眸微微眯著:“沒關係,我會是你最後一個。”

雖然知道鍾沫不會只有他一個獸夫,但他還是有些吃味。

於是,他想了個好辦法。

鍾沫被餵了一口酒,不知道是不是酒的濃度太高,酒水混淆著她的理智,讓她維持不住公主的形象:“早晚把你閹了!”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野獸的欲,他神色偏執,直直地凝視著她。眸色像是漆黑的海洋朝她襲來,將崩潰的她一點點吞下去。

墨色貓耳低垂在發頂。

直到第二天

孟齊牧倒吸一口涼氣,目光像蛇一樣纏上雌性的身影,想將其永遠囚在視線之中,只為他所有。

與鍾沫十指相扣,即使鍾沫醒來後會露出厭惡的表情,他也不會鬆手。

“元帥,有人在客廳等您。”

智慧管家平移過來發出提醒。

孟齊牧用乾淨手帕擦拭著鍾沫臉上的痕跡,在智慧管家再三提醒後,才慢悠悠地起身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客廳內。

一身西裝的總統佇立在一張油畫前,油畫上有四名獸人,除了他和孟齊牧,就是一名雌性抱著一個幼崽。

在高科技的現代,他可以用手術修復視力,可他卻選擇佩戴眼鏡,奈何,無框眼鏡也遮不住他眼底的懷念與悲傷。

容貌俊朗,年過半百,明明正值壯年,卻兩鬢斑白。

孟齊牧隨意靠坐在沙發上:“總統怎麼有空來我這。”

總統從油畫上收回視線:“齊牧,你要懲罰自己到什麼時候?”

孟齊牧用手撐著腦袋:“這話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

總統撫摸著油畫上的獸人:“她的死以及維維的失蹤,和你與梅拉都沒有關係,聯邦已經失去梅拉,不能再失去你,你不振作起來,聯邦沒有未來。”

提起油畫上的雌性,他連名字都不願意喊出來,脆弱地彷彿一觸就會碎。

十年前。

聯邦爆發了一場自然災難,加上蟲族的進犯,他不得不隨軍出征。

他的妻主在有心人的鼓動下,被愚昧的聯邦獸人當成瘟疫,趁著他們不在首都,列舉莫須有的罪名,將他的妻主殘忍殺害,天真地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自然息怒。

等到他們從戰場上回來,迎接他的是妻主的屍體以及不知所蹤的幼崽。

他內心的恨、他的自責不比孟齊牧與梅拉的少,為此,他一改往常的溫和手段,血洗了所有參與者。

可他的妻主再也回不來。

梅拉與愛人分割兩地,發誓要尋回他的孩子,至今下落不明,孟齊牧懲罰自己,任由返祖基因的數值從1變成93。

他們每個人都身處烈獄,火焰舔舐他們每一寸肌膚,讓他們活在痛苦中。

孟齊牧露出略顯陰暗的笑:“我不是已經回來了。”

總統摘下眼鏡,用手帕擦拭:“可你帶回了一個帝國雌性。”

孟齊牧抿嘴:“只許你和身為帝國獸人的嫂子結侶,不允許我?”

總統緩緩閉上眼:“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身份有多特殊你一清二楚,現在的聯邦還不足以與帝國為敵,再加上聯邦痛恨帝國,十年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站在所有聯邦人的對立面,與被他救下的妻主結侶,打破了虛假的平衡,釀造了一場人為災難。

鏡面折射出來自兄長的冷冽:“我不允許你和她擁有未來。”

聽到這。

孟齊牧語氣惡劣:“我不是你,我會保護好她,她也不是大嫂,她可以贏得聯邦所有獸人的尊重和追捧。”

他沒有告訴眼前獸人,他在帝國調查出一個讓他後怕的真相,他尊重的大嫂、他兄長敬愛的妻主是帝國派到聯邦的奸細。

誠言,他不知道大嫂有沒有愛過兄長,但十年前的聯邦太脆弱,經不起背叛,如果沒有那些有心人的極端選擇,聯邦有沒有今天都是未知,他是內疚大嫂的死,但他不會被恨意矇蔽雙眼。

否則。

他不會心甘情願成為聯邦指向全星際的刀,甘願為聯邦披荊斬棘。

庸俗、愚蠢的聯邦人有罪,但正是這樣一群自私自利的傢伙需要他們保護,更需要他們正確的指引。

不是所有獸人都是聰明人。

當年死的人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