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團隊的意義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與壓抑。顧墨琛看著眼前的青年，目光深邃，彷彿能穿透一切迷霧，直抵人心。

他的心中五味雜陳，那份對團隊的深情與責任，讓他不得不面對眼前這即將失控的局面。

“所以，顧墨琛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心中暗忖，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深知，若任由事態發展，方子淵與方浩之間的裂痕，終將如決堤之水，沖垮他們共同構建的堅固防線。無論是誰的離開，都是他不願承受之重。

他們七人，早已超越了普通隊友的界限，他們是並肩作戰的兄弟，是彼此最堅實的後盾。

顧墨琛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他不能坐視不管，不能讓這份情誼輕易消散。

方浩站在一旁，嘴唇微動，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只化作一句無厘頭的：“老大，我去上個廁所。”

這話一出，連他自已都覺得尷尬。

“小浩……方浩！”

顧墨琛的聲音驟然提高，帶著幾分不容抗拒的力量，讓方浩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子，條件反射般回應：“到！”

面對顧墨琛即將爆發的怒意，方浩終於鬆了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妥協：“隊長，你別問了。”

他低著頭，不願直視那雙彷彿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顧墨琛聞言，眼神更加銳利，彷彿已經看穿了方浩心中的秘密。

“這麼說你是知道原因了。”他的語氣中既有質問也有期待，希望方浩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方浩苦笑，他怎會不明白顧墨琛的用意？這份聰明與敏銳，正是他一直以來敬仰並追隨的原因。

“老大，你怎麼那麼聰明，不愧是我方浩的老大。”他試圖用一句玩笑話來緩解氣氛，但心中的苦澀卻難以掩飾。

顧墨琛沒有理會他的恭維，眼神如炬，直逼人心：“拍馬屁沒用，別岔開話題，到底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不容任何迴避與逃避。

方浩有些無奈的開口，“老大你別問了，我真的……”

“反正我絕對沒有做什麼惹哥生氣的事。”

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方浩的身影悄然靠近顧墨琛，嘴角勉強扯出一抹討好的笑容，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焦慮：“那個……”

“老大，你就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幫我跟他說說情，別讓這誤會再牽連到無辜的我身上了。”

他的眼神裡滿是真誠，彷彿真的害怕與方子淵之間的裂痕會越擴越大。

然而，顧墨琛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那聲“別叫我老大”裡，藏著不易言說的距離感。

他深知，從方浩這裡挖掘出真相，無異於緣木求魚。

於是，他的目光轉向了更深遠的方向，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從方子淵那冰冷的防線中尋得一絲轉機。

顧墨琛緩緩起身，步伐沉穩地向方子淵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明白，直接詢問或許得不到答案，但至少，他要嘗試打破這凝固的空氣，不讓兄弟間的情誼在無聲中消磨殆盡。

方子淵獨自坐在角落，周遭的喧囂似乎都與他無關。當顧墨琛的身影在他身旁緩緩落座時，那股熟悉的氣息悄然瀰漫開來，他卻未動分毫，只是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老大，你的來意我清楚，但有些事，真的無法言說。”方子淵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彷彿已經預見了顧墨琛的意圖。

顧墨琛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裡既有理解也有無奈。

“子淵，咱們倆，從青澀到成熟，一起走過了多少個春秋，你的心思，我又怎會不懂？”他的話語溫柔而有力，試圖以舊情為引，軟化方子淵心中的堅冰。

方子淵沉默片刻，最終還是輕輕嘆了口氣。

“是啊，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要這樣。但……你是來勸和的，對吧？”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自嘲，也透露出一絲無力感。

兩人都清楚，儘管表面維持著和平的假象，但心中的隔閡卻如同冬日裡的堅冰，難以輕易消融。

這一刻，空氣中瀰漫著複雜的情緒，兩人相對無言。

顧墨琛的手輕輕落在方子淵堅實的肩上，彷彿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兩人間流淌。

“我們，是一個不可分割的團隊。而團隊的精髓，你我心知肚明。”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每一個字都敲打著方子淵的心房。

“團結，老大，我銘記於心。”方子淵的回答雖響亮，卻難掩心中的波瀾。

他深知顧墨琛的用意，理智告訴他應放下私怨，但情感的枷鎖卻讓他難以釋懷。

方浩的無辜，他並非不知，只是每當想起那層身份——那個女人的兒子，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被憤怒和痛苦所佔據。

顧墨琛見狀，只是輕輕點頭，隨後是一聲悠長而複雜的嘆息，彷彿承載著對方子淵無盡的關懷與無奈。

“知道便好，狀態需儘早調整，否則……”話語未盡，但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他轉身離去，背影在昏暗中拉長，顯得格外孤獨而堅定。

方子淵凝視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掙扎著，是否要將心中的苦楚傾瀉而出？告訴顧墨琛，那個一直以來與他並肩作戰的兄弟，關於自已的痛苦與掙扎。

但轉念一想，即便說了又能如何？不過是讓顧墨琛徒增煩惱，一同沉淪於這無盡的黑暗之中。

他們之間，有著無需多言的默契與理解。

顧墨琛之所以追問，不過是因為那份深厚的情誼，不願見他獨自承受。他渴望成為方子淵的依靠，哪怕只是靜靜地傾聽，也是一種無聲的支援。

同樣，方子淵也深知顧墨琛的心意，他珍惜這份友情，不願讓它因自已的私事而蒙上陰影。因此，他選擇了沉默，將痛苦深埋心底，即便孤獨，也希望顧墨琛能夠無憂無慮。

然而，在這份沉默背後，卻藏著另一份期待。

不過……顧墨琛會等，等待方子淵願意開口的那一刻。

方子淵緩緩展開了自顧墨琛到來後便緊攥不放的手掌。

一枚溫潤的玉佩，靜靜地躺在他掌心之中，映著微光，顯得格外幽寂。

“媽媽……”他輕聲呢喃，這二字如同開啟了情感閘門的鑰匙，洩露了他內心深處未曾言說的柔軟與脆弱。

這段時間的種種衝動與不顧一切，此刻在他心中緩緩沉澱，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他並非未曾預見後果，只是那份情感的洪流太過洶湧，讓他甘願沉溺，不願自拔。

顧墨琛與方子淵，兩個同樣被命運之輪緊緊捆綁的靈魂，他們的理智與成熟，彷彿是各自家庭烙印下的沉重盔甲。

顧墨琛因生於那樣的環境，不得不比同齡人更早地學會了承擔與冷靜；而方子淵，則是為了在那複雜多變的家族中求得一線生機，不得不將真實的自我深深掩埋。

他們，都沒有任性的資本，也沒有放縱的餘地。

然而，就是在這樣一場意外的風波中，方子淵罕見地展現了他的不理智。

想到顧墨琛，方子淵唇角微微勾起，“也不知道……他失去理智的樣子是什麼樣兒的。”

一旁，方浩焦急地等待著顧墨琛的歸來，見他走近，連忙迎了上去。

“隊長，我哥他……沒事吧？”他的聲音裡滿是擔憂與不安，眼神中閃爍著對答案的渴望。

顧墨琛凝視著方浩，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能洞察人心。

“小浩，雖然我不清楚你們兄弟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能感受到，子淵這次的痛苦是真實的，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