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西城，明月樓。
明月樓是西城明月山莊最高的仿古建築，也是西城區最高的建築。取舉杯邀明月之意。
頂樓，房間裡暖烘烘的，透過海棠紋窗欞可以看到遠方天際懸掛的半彎殘月。
酒酣飯飽，杯盤狼藉。等所有的一切收拾乾淨，換上了茶水、甜點、水果。房間裡已經只剩下風啟、陳江河、李際遇、李蒹葭、雲岫、牛十力、張九暝七個人。
七個人都是熟人，大家都很隨意。雲岫給每個人倒了一杯茶水，陳江河調皮的說道：“謝謝嫂子。”引得雲岫一頓白眼，大家一陣發笑。
風啟只能轉移話題。
“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家一齊看向李際遇，眾人中只有他知道的最多。
李際遇說：“這個事情只有殿主才知道真正的內情，我將我知道的說一說。”
幾個月前，也就是教皇國成立典禮的那一次，李際遇隨著李若愚一起跟在華夏國的賀禮團中去到了西方世界的中心，教皇國的首都城市——聖保羅城。
李際遇一踏出聖保羅城的神殿就感覺到一種與華夏世界，或者說與他之前接觸的世界截然不同的氣息。
這種氣息直接且露骨，它來自於聖保羅城的每一個地方，城市建築，花草樹木，空氣、人、天空和大地，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有一種強烈的被排斥感。
不僅是他，所有的人，包括趙念生都有這樣的感覺。也因為這種被排斥感，他們的實力被在那裡被壓制了近兩成。
起初，他們還以為是聖保羅城的特殊陣法或者禁制導致的這種排斥，但隨著隨後使團使者在各處的遊歷，大家一致認定，整個教皇國的勢力範圍都有這種排斥感。包括他們的野外地區。
使團在教皇國停留了半個月。半個月時間裡，李際遇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那一批談判的專家。
他整日隨著專家們出席各種會談，這些會談大多涉及的是合作後的具體事項。也包括雙方利益、技術層面的一些交換。
在這些交換中，華夏國拿出了能量護罩技術以及祭天儀式等作為交換條件。而教皇國也將六芒觀星術交了過來。
教皇國是一個純粹信仰的國度，但他們對技術的研究並不比華夏國差。
六芒觀星術是一個複雜的體系，包括六芒傳送陣，六芒契約術等幾項內容。是教皇國核心的秘密成果。
但李際遇總感覺這些都是明面上的東西。趙念生與教皇奧古斯丁談論的才是最重要的內容。但他們談論了什麼，他不知道。他爺爺應該知道，但他爺爺沒有說。
而且，顯然雙方也沒有達成最後的結果。透過趙念生和李若愚對這次教皇國使團的態度來看，明顯是華夏國更需要他們到東西。
李際遇說完，他對風啟說：“你去問他們，他們一定會告訴你的。”
風啟點頭。實際他的心裡已經有一個猜測，而且他估計這個猜測十有八九是正確的。
而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也能理解趙念生、李若愚的態度。但他並不贊成他們的態度。這種利益的交換，要麼利益夠，要麼實力夠，態度根本不重要。
李際遇道：“你消失的這幾個月，隨著教皇國的成立，教皇國隱藏的實力也全部湧現，雖然總體不如我們，但差也差不了多少。”
風啟對教皇國很感興趣。他問：“說一說他們的情況。”
李際遇說：“教皇國是信仰國度無疑，但內部實際也有派系家族之分。目前來看，教皇國總共分為13支力量。教皇奧古斯丁是團結一切的核心。除教皇之外還有十二支脈力量。這一次到你們天爐城的史密斯家族就是其中的一支，他們是鑄造家族，他們的族長打造過三件黃級武器，分別是教皇的真理權杖，史密斯家族的鎮族之寶——力量之錘。以及西方世界赫赫有名的長劍——亞瑟王之劍。”
“這一次，力量之錘和亞瑟王之劍都來到了華夏國。”
“他們來我們這裡做什麼？”
陳江河在一旁道：“你忘了過幾天是什麼日子了？”
風啟心念電轉，他苦笑道：“差點把這事忘了。”
過幾天，李守道將會在龍城進行講道。
李際遇繼續說：“這一次他們官方來了總共300人。分別是代表教皇的紅衣大主教團，代表宗教裁判所的苦修士團，代表聖十字軍的聖騎士團。這三支都直接聽命於教皇，是教皇國的核心力量。除此之外，還有史密斯家族，潘德拉貢家族，以及克洛索家族。潘德拉貢家族便是掌握亞瑟王之劍的家族。而克洛索家族，據說非常神秘，就連教皇也對他們敬讓一分。”
李際遇總結道：“總得來說，隨著教皇國的成立。這個世界，已經分成了兩部分，東方以及西方。東方在華夏，西方則是教皇國。至於還剩下的那幾個國家，他們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話語權。若非我們雙方制衡，估計那幾個國家已經做了選擇了。”
風啟點了點頭。但他心底想到的卻是神座上看到的箱庭世界。這個世界，太大了。就連整個箱庭都好像只是滄海一粟。
陳江河問：“瘋子，你這段時間跑哪裡去了。要不是李爺爺他們說你沒事。我們都要擔心死。”
風啟看向李氏兄妹、雲岫還有張九冥：“你們都不知道？”
雲岫說：“我姑奶奶說是說了一些，但她也說不清。好像她關於那裡的記憶也是混亂的。”
其他幾個人也是一樣。
風啟說：“這個事情後面我再告訴你們。現在我有一個事情要問你們，你們認為如今的華夏國是什麼樣的？”
幾人都陷入了思索，只有牛十力和陳江河沒心沒肺的吃著飯後水果和點心。
但是，半天沒有人說話。
最後還是陳江河開口了：“瘋子，你說你也是，你這問題就是問的問一半藏一半。還有你們幾個也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唄。”
風啟笑了起來。
“好，我把我想說的說開。之前，12國攻擊我們華夏，我們與教皇奧古斯丁達成協議，協議的一個結果是由教皇接收其中四個西方國家。這四個國家，加上奧古斯丁原本就暗中控制的三個國家，奧古斯丁掌握的神殿總共達到了20座。而隨著教皇國的成立，西方世界完成了重組。反觀我們呢，我們雖然以龍城為首，但是實際上很多情況下是各自為戰，各自悶頭髮展。我覺得這種情況有必要做出改變。”
“啪”，牛十力把杯子在桌上用力一放。
“說得太對了。我和九瞑還有很多人早就覺得這是一個問題。但是，這麼多年就是沒有人提，真的是憋死我了。”
李際遇倒是知道一些原委。他說：“以前其實也有人提，那就是雲夢奶奶。”他看了雲岫一眼。
“但是那個時候，9城雖然互相援助，但真正的情況是誰也不服誰，所以久而久之這件事情就放了下來。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確實該把這件事情提上議程了。”
當天晚上，七人聊到天明才各自散去。
又過了幾天，龍城講道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