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的突然襲來一股寒氣逼仄的低氣壓,氣勢強大的軍裝身影籠罩過來,高出兩位西裝男半頭的身影居高臨下的冷漠俯視著。

森森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騷擾特等功軍人家屬,你說我敢不敢崩了你?”

低醇的嗓音音量不高卻極有辨識度,每個字都說得很平靜,卻讓人骨子裡發寒,嗅到了血腥和死亡的味道。

兩個西裝男腿發抖,舉著雙手後退,再看清楚來人長相時,先是一愣,趕緊求饒,“原來是司軍官,久仰大名。司軍官誤會了,我們只是看她一個女同志買了這麼多東西獨自提著回家又累又不安全,我們單純的就只是想幫忙而已。”

兩個西裝男在北平都是有些家境的人,早就聽說北平部隊裡來了個不得了的年輕軍官。

年紀輕輕手裡卻握著大權,北平的高層見了他都得畢恭畢敬的。

因此各大家族都對不省心的小輩做了交代,千萬不能得罪那位年輕軍官。

至於如何辨認很簡單,只要看到那個最帥的氣場最冰冷可怕的,就是司軍官。

兩人頭腦轉得很快,他們只是單純地搭訕而已,沒有像小流氓一樣做出出格的事。

蘇韻忍著心儀的詫異和疑惑,先不管司桀霆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裡,踮著腳尖兩個小手時時抱住他的手。

“算了算了,他們也不是故意的。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謠言的時候好不容易平息下,司桀霆受到了各方面的壓力。

她可不想因為自己,再給他添麻煩。要不然司家老家裡的火藥桶們,說不定真的會連夜騎戰馬來北平,將她這個霍亂人心的“狐狸精”崩了不可。

想到原文中後期,司父用獵槍指著原主腦門的場景,蘇韻兩個胳膊也用上了,使勁全身力氣,跟樹袋熊似的整個小身子幾乎要掛到了他胳膊上。

“千萬別衝動啊,衝動是魔鬼。”

司桀霆微眯著眼,稜角分明的側臉裹著寒霜,有力的手臂掛了近百斤重的人,依舊平穩沒有一絲晃動。

單純從肌肉的張力和持槍的穩定性,就可以判斷出其豐富的作戰經驗。

蘇韻死死抱著他的胳膊,因為怕他做出衝動的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胸口的柔軟緊緊包裹著比鐵還硬的手臂。

司桀霆深沉幽邃的眸底怒火閃過鬆動,即使隔著軍裝也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屬於小女人獨有的柔軟。

小小的人還沒有他訓練的沙袋重,卻比他接觸過的任何沙袋都要嬌軟有彈性。

他緩緩松下手,並沒有放鬆警惕,而是處於隨時崩了兩人的警戒狀態。

蘇韻嚇得一刻也不敢鬆手,不斷求著情。

兩位西裝男突然面臨這種情況早就嚇得六魂無主,顧不上心裡的震驚和疑惑,把兩張電影票交出去,90度鞠躬道歉。

“實在對不住,我們真不知道,各位美女同志竟然是您的物件。我們要是知道她是軍嫂,就算借給我們10個膽我們也不敢上前搭訕啊!”

兩個人說著還有點冤。

“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在街頭搭訕了個小美女,居然還是軍嫂。而且還是那位不能惹的軍官的軍嫂。”

但是他們聽說那位軍官從來不近女色,保持著司家的傳承,快奔三了從來沒和女同志交往過。

要不然北平的上層人士,早就擠破了門檻,把自家古千金往他那裡送。

也不是沒有人這樣幹過,因為被嚴厲批評還受到了嚴重的處分,從而起到了殺一儆百的作用,支援北平的高層徹底死了聯姻拉攏他的心思。

兩個西裝男眼珠子亂轉,時不時地偷瞄著蘇韻,小美人確實長得漂亮,比北平裡任何千金大小姐都要好看。

怪不得司軍官瞧不上那些千金小姐呢,原來不是不近女色,而是金屋藏嬌,藏了個大美人。

大家都是男人,換做他們,他們也絕不會讓別人知道家裡藏了個絕世美人。

“這兩張電影票是很難弄到的愛情片,最適合情侶去看。我們兩個大男人留著也沒用,如果不嫌棄就送給二位,當作賠罪。”

灰色西裝男有點小不捨,這可不是一般的愛情片,沒有門路很難弄到。本來是打算約到美女同志後,自己帶著去的。

而且還是包場票,花了不小的價錢。燈一關,愛情電影一放,裡面只有孤男寡女兩人,肯定會發生點什麼。

為了能夠約到漂亮女同志他可是費了不少心思,現在只能先保命要緊,那種軍人才有的凜冽殺氣,讓他本能地嗅到了危機。

兩個人也是有家世背景的,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能輕易得罪這位軍官。

兩個人認錯態度極好,甚至手都在發抖。求生的本能告訴他們,這位軍官似乎真的會崩了他們。

司桀霆冷麵如霜,瞥了眼小女人緊張擔心的小臉,牙關冷冷擠出一個字,“滾。”

兩個西裝男丟下電影票狼狽尷尬地逃走。

蘇韻重重鬆了口氣,這才敢鬆開小手。

柔軟的包裹感觸消失,司桀霆蹙了蹙眉,撿起地上的電影票,單手拎著購物袋,放慢腳步往家屬院方向走。

蘇韻小臉帶著疑惑看了一圈,並沒有軍車,心裡很好奇他是從哪裡來的,這幾天又是在執行什麼公務,連小姜也沒跟著一走就是好幾天。

她小跑幾步跟了上去,心跳微微加速,偷偷看了眼帥氣冷酷的側臉,小嘴張了張想要道謝,在看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後,下意識地關心道,“你的傷沒事吧?”

司桀霆軍靴微頓,筆直的褲管繼續抬腳走,沒有回話,低頭側過來的視線裡似乎是在詢問她為何這樣問?

強勢的視線由於職業習慣看起來就像是在審問犯人。

蘇韻害怕他多想,尷尬地解釋,“我看你臉色有點跟平時不一樣,所以猜測是不是這幾天在外面執行任務受傷了。”

司桀霆臉色總是冷冰冰的,而且面板隨了他的母親冷白皮,就算曬成麥色平日裡總是陰沉著臉,還是有種淡淡的冷白。

那種冷白和今天的蒼白是不一樣的,普通人可能看不出差別,但是修過美術對色差非常敏銳的蘇韻,一眼就看出這是失血過多後的蒼白。

為了不讓多疑謹慎的他懷疑,她問得很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