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只見書童子勤拉著個揹著藥箱的大夫,火急火燎的來到了臥房內。

“世子,大夫來了。”

子勤說道。

那大夫見到許懷安,拱手行禮,急切的道:

“見過世子殿下,不知世子殿下哪裡不舒服?”

許懷安聞言,道:

“郝大夫,我也不知道哪裡不舒服,但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您給我把把脈吧。”

郝大夫聽到許懷安這略有些客氣的話語,愣了一下,抬頭詫異的看著許懷安。

那眼神彷彿在說,世子好像真的不太對勁。

畢竟,從前的許懷安,那可是無法無天的主,哪裡會用‘您’這個敬語,每次診脈的時候,可都是直呼自已郝老頭,或者是喊老賊,直娘賊的。

一時之間,郝大夫也不敢大意,面色凝重的走到許懷安身邊,讓許懷安坐下,伸手開始把脈。

兩根手指按壓在脈搏之上,郝大夫閉著眼睛感受著許懷安的脈搏,眉頭緊鎖。

而許懷安看著面色凝重的郝大夫,也是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但很快,郝大夫便鬆開了手,皺眉看著許懷安,沉默了半晌,然後又深深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許懷安看著他那模樣,心中一咯噔,該不會真的中毒了吧?

旋即,許懷安連問道:“郝大夫,如何了?”

郝大夫嘆了口氣,道:“世子舞象之年,卻...少行房事,其他的暫無大礙。”

許懷安愣了...

什麼?

你說我腎虛!

瑪德!

怎麼可能!

誹謗,絕對是誹謗!

許懷安驚怒,但很快,只見郝大夫道:“不過我這裡有一道方子,可給世子補一補,只需修養半月,世子便能再展雄風。”

聽到此話,許懷安心中的怒氣頓時消散,連道:“還請郝大夫開藥。”

能補就行,能補就行。

郝大夫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老夫便去藥房抓藥了,等會讓人熬製好給世子送過來。”

“多謝。”

許懷安連道。

郝大夫聞言,徑直離去。

而看著郝大夫離去的背影,許懷安眉頭微皺,既然排除了中毒,自已身體上下又沒有傷口,那還能是怎麼死的?

難道是被人捂死的?

若是被人捂死的,那死亡後,渾身會發紫。

想著,許懷安看向子勤,道:“昨夜是誰送我回來的?”

子勤聞言,道:“回世子的話,是我和府上的四名護院。”

“哦?昨晚上我醉酒之後是什麼樣子的?”

許懷安問道。

子勤聽到此話,撓了撓腦袋,思索道:“少爺和往常一樣,醉酒昏睡了,是我和護院一起抬到轎子裡的。”

“面色可有紅紫?”

許懷安皺眉道。

“這...好像...面色是挺紅的。”

子勤說道。

許懷安聽到此話,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容。

看來...自已找到原因了。

他記得,原主喝酒從不紅臉,即便醉酒,也只是昏死,而不會紅臉。

而如果原主醉酒被人捂死,短時間內肯定是臉紅,死亡之後臉才會變紫。

所以原主有很大的可能,是醉酒之後,被人給捂死的。

找到了死因,許懷安開始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

如果大規模的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自已只有三天的時間。

如果三天內無法完成任務,那他的富二代夢,將會直接破碎。

為今之計,只有兵行險招。

再現昨日的情況。

兇手如果沒有逃走的話,那肯定會再次出現。

而自已要做的,就是同昨日一樣,邀請剩下的三人,再去怡紅院喝酒。

兇手若是覺得有可乘之機,肯定會再度出手。

想到此處,許懷安道:

“子勤,去趙國公府上,戶部尚書賈大人府上,還有蘇家,喊那幾個孽畜今天晚上再去怡紅院,就說昨日沒有喝盡興,今天再戰一場,讓他們知道知道誰才是這上京城的酒神。”

子勤聽到許懷安的話,愣了一下,道:“世子...您今天還去?國公爺今天班師回朝,您不在家等候...國公爺回來,定然會雷霆大怒的。”

“不管他,按我說的做。”

許懷安擺了擺手,絲毫不在意。

畢竟整個鎮國公府,就只有他這麼一個獨苗苗,那便宜老爹就算生氣,還能怎麼辦?

頂多就是罰自已跪祠堂。

和跪祠堂相比,許懷安更想抓住兇手,為自已這短暫的富二代體驗卡再延續三十天。

子勤聞言,只能點頭道:“是。”

旋即,子勤便讓人去那三家府邸通知去了。

而許懷安則在府上逛了起來。

畢竟是穿越者,對古代的這些玩意還是挺好奇的。

逛了一圈,許懷安看到不少侍女,那些侍女看到許懷安,一個個都是避如蛇蠍,弄的許懷安一時之間很尷尬。

索性許懷安直接回了臥房,眯了一覺。

等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此時的鎮國公府上,張燈結綵,整個煥然一新。

因為鎮國公許忠義已經去皇宮覆命,估計要不了多久,等從皇宮覆命完畢,就會回府。

而許懷安醒來之後,便喊上了子勤和昨天抬自已回來的四個護院,朝著怡紅院而去。

上京城作為大桓的國都,一般是戌時實行宵禁。

也就是晚上七點的樣子,城內便不允許百姓在外面隨意行走。

不過對於許懷安和一些王孫公子們來說,所謂的宵禁,卻只是擺設。

因為京兆府根本不敢得罪這群公子哥,畢竟京兆尹也就是個四品官,而這上京城內,三四品的官員,一抓一大把。

其中門閥貴胄更是數之不盡,若是得罪了這些人,京兆尹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宵禁只能管束普通百姓。

而對這些公子哥毫無約束之力,甚至於那些差役見到這些公子哥外出,還會給他們找理由。

例如府中有人生病需要就醫,好比在京兆尹開病假條一樣。

此時街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而許懷安帶著四個護院,子勤駕著馬車,一路朝著東市而去。

怡紅院處於東市之中,乃是整個上京城最大的青樓,其身後的東家也是大有來頭,只不過這跟許懷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