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嗯？

兩天後。

溫祈墨安排好林七夜的訓練，帶著元姝來到了一個環形房間。

“你缺乏的是耐性和體力，牆邊有不同重量的綁帶，你可以根據自已的承受力綁在四肢上。”

“跑道每天都不同，時時變化，可以順便考察你的應對能力。”

他又指了指天花板上的圓形小孔：“你開始跑後，裡面會投下每顆約50克重量的彈珠，來阻攔你的進度，以此來鍛鍊治癒力的延長時間。”

“孔洞不規則，每小時變化一次，你要有足夠的冷靜才能應對。”

“規定每天一千米，有倒計時，考慮到你的境界，從每秒50顆彈珠，500米跑道，40斤綁帶開始。”

“倒計時一小時。”

元姝深吸一口氣，點頭應下：“好。”

南止譽眼眸清亮，不再有死寂，對視也不會覺得心悸：“那我呢？”

溫祈墨微笑，抬步向前，“你的在旁邊。”

旁邊是個網球場地，正前方有一排百個機器，機器上有個螢幕，上面顯示每分鐘多少個球。

南止譽：“這是鍛鍊我的速度、反應能力和手腕強度。”

溫祈墨故作無奈地嘆口氣，“聰明得嚇人，完全正確。”

“你頭腦好用，但體能很差，我只能用鍛鍊普通人的辦法給你制定訓練。”

南止譽瞭然點頭，不再開口，直接進去。

與此同時，監控室裡坐滿了人。

昨天大家眾籌，在訓練室安裝了微型攝像頭，準備每天閒著的時候，好好看著三人的進步。

完全出於好奇和關心，絕對不是為了看笑話。

南止譽拿起球拍，站到指定位置，百臺機器一同亮起。

“咻咻咻——”

無數銀光閃出，速度快到勉強看得見，每個球體相隔五秒，給了足夠的反應時間。

南止譽慢條斯理後撤一步，整個人處於平行，手腕轉動，普通球拍精準觸及球體。

“嗞——”

“嘭——”

球體砸中拍線，停頓一秒，貫穿中央，即將落在後面平地。

不是普通球體，而是鐵皮網球，實心的，約有50克重量。

應該是由哪位守夜人的禁墟，特質而成。

南止譽順地一滾，拿到場地邊緣一個球拍，左腳踩地，右腿斜點地面，整個人維持圓規動作。

以腰為中心，旋轉180度，將即將落地的鐵皮網球重新觸及球拍。

手腕輕輕用力，球體以完美弧度打回，正好擊中機器下方螢幕。

【+1】

螢幕亮起紅光，碩大數字映入眼簾。

南止譽沒有停歇，繼續向下個球體揮拍，再次成功。

監控室寂靜一片。

趙空城傻眼，喃喃道：“假的吧。”

溫祈墨：“……據156小隊所說，這個訓練最高記錄是一小時五千個擊打。”

言下之意，機器和球體沒問題。

紅纓倒吸一口氣：“我只知道他頭腦好，沒想到這麼好，運動神經也不錯。”

百來個球體出現，每個球體相差時間五秒，源源不斷，還有一半機器發射的球體會拐彎。

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從左到右，球體拐彎的方向各不相同。

在應對球體時，還要記住每個球體從哪個機器發射出來，將球體打回相應機器螢幕，才算完成一個球體的訓練。

球拍又是普通款，跟球體接觸絕對會被毀壞。

要做到保證球拍不出問題，又要把球打回去，力道還不能低。

絕對非常考驗人的掌控力和專注力。

在此期間，速度、動態視力、反應、體力必須保持最佳狀態，稍有放鬆就會錯失積分。

要達到每小時五百積分，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難度極高。

對於川境守夜人來說，屬於困難程度，但都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對於一個十指不碰陽春水的小少爺來講，就是屬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偏偏，這個不可能，南止譽做到了可能。

剛開始就已經完成了三十個！

吳湘南：“這種人如果有禁墟，可以跟隊長相提並論了。”

冷軒眯眼，“不要這樣說。”

“嗯？”司小南下意識詢問。

冷軒淡淡道：“我們連個孩子都不如。”

大家：“……”

確實是有點羞愧了哈。

他們之間最短時間當守夜人的，也有一年時間了。

連個孩子都不如，挺丟人的。

陳牧野及時說道：“自家人不丟臉，進集訓嚇死他們。”

趙空城仰天大笑：“隊長說的對。”

相比之下，林七夜就慘多了，訓練不過三秒，他已經捱了十幾下。

元姝進度慢了點，但不狼狽，眼神的堅定，很讓人動容。

司小南嘟嘴：“一群小怪物。”

…………

渾身痠痛的林七夜走進活動室，看見元姝滿面笑容的說話和南止譽的敷衍點頭，腳步一頓，開始在心底默默流淚。

“你們倆怎麼這麼快？”語氣故作平靜。

正式隊員們眼含憐憫地看著林七夜，差點讓他沒繃住表情。

比起他們作為老人來說，頂多覺得後輩人才盡出，心底多少有點嫉妒。

可對於同期的林七夜來講，特別考驗心理和精神。

天天和怪物生活在一起，訓練在一起，對心理的打擊，是根本避不開的，自然很可憐。

元姝笑容不減：“還行吧，我能接受，就是累了點，訓練還是有效果的。”

南止譽眼饞地盯著紅燒魚不放，頭也不抬：“我躲得不錯，沒有疼痛，就出了點汗。”

總結得很好，沒有謙虛也沒有誇大其詞。

更打擊人，幾人不忍地低頭。

林七夜咬咬後槽牙，不禁懷疑是不是被區別對待了。

看幾人的反應，應該是沒有的，那問題就出在了個人身上。

行，你們厲害！

天賦比不上，他就加倍練習！

他還就不信了，勤加苦練能追不上！

陳牧野輕咳一聲：“趕緊吃飯吧，你們還有訓練呢。”

…………

射擊室裡，冷軒手持一柄手槍，面對著眼前的三人說道：“我將負責教兩點，一是射擊技巧，二是槍械原理。”

“你們先試試看吧。”

三人各自挑選了一把槍，在射擊臺前站定。

冷軒看著眼前的情景，表情古怪，這引起了林七夜的側目觀察，指尖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林七夜拿的是小巧的短槍，輕便易用，射擊時更能精確瞄準。

元姝拿的是長步槍，笨重而厚實，需要拉動槍栓，後坐力較大，稍有不慎就會脫靶。

但她拿起來毫不費力，單手就能握槍！

看的人心驚肉跳。

南止譽更是出人意料，他拿的是一把狙擊步槍！

他的身高剛好可以支撐起搭在臺子上的槍托，瞄準鏡被他壓下去了！

壓！下！去！了！

林七夜深呼吸，舉槍，直視前方。

瞄準！射擊！

砰——

砰——

砰——

三聲槍響後，四人的臉色各不相同。

元姝滿意，80環。

南止譽平靜，100環。

林七夜臉色陰沉，脫靶……

冷軒哭笑不得，輕拍林七夜的肩膀以示安慰。

真是個可憐的娃！

林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