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逃避了這個問題。

他不想選,也不知道怎麼選。

問題閃了閃,最後消失在了半空中,轉變成為另外一行字:

【已放棄作答,預設失去下次答題機會,下次選擇將為系統自動選擇】

鶴鬆了一口氣。

萩原研二陰惻惻地笑:“你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鶴:“欸?”

萩原研二抓狂:“你的傷口啊,不疼嗎?”

老實孩子搖頭。

對於刀劍來說,在使用的過程中有破損,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疼,但是可以忍。

萩原研二:“……”

感覺這倒黴孩子對自己的認知是不是有問題啊?

算了,先不糾結了,萩原研二默默給他擦掉身上的血,剩下的到醫院再處理吧。

可不能像鶴一樣莽,哪有自己給自己取子彈的?

這不瞎扯嗎?

*****

松田陣平忙活半天,終於把炸彈都拆掉了。

平心而論,這些炸彈數量多,但是製作工藝確實不怎麼樣,只能說是一般般。

松田陣平回憶了一下赤井秀一說的話,如果這次有那個組織的插手,會這麼簡單嗎?

感覺不太可能啊,那個組織每次出手不都是大場面、大動作,這次卻有種奇怪的風平浪靜。

……大概是因為,風暴中心不在這裡?

松田陣平確認八個蛋(炸彈的日語音譯)都解決之後,靠在牆上點起一根菸,煙霧繚繞,一點點平息他的焦躁。

松田陣平給萩原研二撥去電話:“鶴?”

卻聽到電話對面傳來了幼馴染的聲音:“松田,是我,萩原。”

松田陣平換個姿勢,把煙捏在了手裡:“是萩原啊,你們那邊怎麼樣了?”

萩原研二:“有個傢伙大發神威,暫時沒有問題了。”

松田陣平詫異:“什麼意思?”

萩原研二語氣沉重:“鶴一個人挑翻了所有的壞蛋,抓到了罪魁禍首。”

松田陣平:“認真的?”

鶴平時柔柔弱弱的,居然這麼厲害嗎?

萩原研二:“你別忘了,他是……嘛。”

哦,好的,他想起來了。

他和組織有關係來著,這樣是不是很好理解了。

才怪。

鶴這個傢伙看上去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總是讓人忍不住多照顧他一點。

松田陣平嘆氣:“我這裡也結束了,很奇怪,炸彈都非常簡單,就是數量多而已。”

萩原研二:“你現在在哪裡?”

松田陣平站直身體,碾滅菸頭:“我看看啊……應該是在客房附近,怎麼了嗎?”

萩原研二:“安室好像有一點麻煩,應該在下面一層的……遊戲廳裡,可以去看一下他的情況嗎?我暫時走不開,民眾都在這裡。”

松田陣平:“沒問題,我現在就去。”

萩原研二:“注意安全,警察已經出動了,應該還有半個小時。”

松田陣平:“好,保持聯絡。”

松田陣平於是就去找了安室透。

此時的安室透夾在一堆人質中動彈不得。

安室透冷漠臉:他也想動啊,可惜根本動不了。

簡直就像在刻意針對他一樣,這些人故意把他擠在了中間,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跑都沒地方跑。

他倒是想和鶴一樣爆發一下小宇宙,可惜手腳都被捆住了,繩子還和兩邊的人相連,兩邊的人又和其他人共用一條繩子。

簡直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不敢動,真的不敢動。

安室透:我真是倒黴透頂啊。

還是安分地待著吧,他們這些“工作人員”大機率都是被牽連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萩原和松田也在船上,他們應該足夠應付了。

他還是安心地等待吧。

結果沒過一會兒,看著安室透他們的僱傭兵就變了臉色,他們好像收到了什麼訊息,臉色變得無比複雜。

然後他們聚在一起,似乎在商量怎麼處理他們,表情帶著些許兇狠。

安室透:……

啊,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領頭的絡腮鬍大漢環視一圈,目光鎖定在安室透身上。

沒辦法,金髮黑皮實在是太顯眼了。

人群中最靚的崽就是他安室透。

絡腮鬍:“對,就是你,那個小黑臉!”

安室透:……

有幾個人過來把他從人堆裡放了出來,重新綁上繩子,繩子的一端被絡腮鬍僱傭兵拿在手裡。

安室透努力深呼吸。

“你現在就是我們的肉票了,”對方拍拍他,“好了,聽話一點。”

安室透一臉血。

他動了動手腕,利用特殊方法把繩索弄鬆了一點,讓他的手可以掙脫出去。

不過表面上,他還是溫順地服從對方的命令。

安室透假裝惶恐:“我、聽話,你們千萬別殺我!”

絡腮鬍大漢哈哈大笑:“放心吧,暫時不會殺你的。”

他粗暴地拽著安室透就往外走,剩下的僱傭兵在他的示意下,把剛剛被他們包圍的人質們都丟在了後面。

關上門之前,安室透看到了絡腮鬍血腥的笑容,對方在說:“砰!”

安室透豁然抬起頭。

裡面有炸彈!

不對,他剛剛有仔細觀察過裡面的環境,是非常普通的遊戲廳,一覽無餘,根本沒有地方藏炸彈。

……環境中沒有地方藏,那人身上呢?

……安室透止不住地心底發涼。

他默默低下頭,計算著他們走出了多久,在到達一個地方的時候,安室透突然發力,他掙開繩子,一拳打上隔壁歹徒的眼眶,試圖逃出去。

結果卻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

安室透收回被震的發麻的手,發覺了這些僱傭兵的實力非常強,在被包圍的情況下他一時還逃不出去。

不行!

必須回去救他們!

安室透手下越發狠厲,卻突然發現纏鬥間一個僱傭兵身上掉下來一個東西。

安室透瞳孔地震。

那是……警察證!

這細微一秒的遲疑,被歹徒們抓住了,有背後的人扼住了安室透的脖子,逼迫安室透跪在了地上。

安室透心裡更涼了,這是警用格鬥術!

他再次發力試圖掙脫,卻根本動彈不得。

那個絡腮鬍大漢走到他面前,微笑著說:“不愧是那個組織的代號成員,就是難抓。”

“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裝柔弱呢。怎麼,是因為抓到我們的弱點,還是因為知道里面那些人會被炸彈送上天呢?”

安室透抬起頭,冷靜地說:“你既然我是那個組織的成員,還對我動手,是在挑釁我們嗎?”

“哈哈哈哈,別裝了。”對方卻在大笑,“你是波本酒對吧?裡世界裡都在瘋傳波本是公安的臥底呢,你猜他們會不會管你?”

安室透咬緊牙關,不動聲色:“什麼公安臥底?我看你們才是條子,用的居然是警用格鬥術,還有警察證。”

絡腮鬍笑著晃晃手指:“親愛的波本,你現在沒有發言權哦。”

“看來繩子是綁不住你的,還是手銬吧,正適合你呢。”

……!

在不遠處角落裡的松田陣平眼睜睜看著安室透被帶走,無力地握緊了拳頭。

小降谷的身份……暴露了嗎?

不過他也聽清了歹徒們的話,掙扎了一下之後,他給萩原研二撥去了電話。

******

萩原研二意外地接起了電話:“怎麼了,小陣平?”

松田陣平用最快的語速說完了全部:“就這樣,你快來下面拆炸彈,我去追他們!”

萩原研二:“好……你小心。”

松田陣平:“放心吧,追蹤這門課我學的最好了,如果實在追不到我也不會勉強。”

萩原研二:“我會通知風見先生的。”

風見裕也,降谷零的聯絡人與下屬。

松田陣平:“小心一點。”

然後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

那輕微的動靜,好像是暴風雨襲來的前兆。

海上起風了,濃雲密佈,這艘遊輪在海中,好像一葉浮萍,隨時會被風吹翻。

鶴歪著頭,看著臉色突然嚴肅的萩原研二。

……怎麼了嗎?

毛利蘭幫一個帶小孩的客人哄好孩子之後,一回頭卻突然發現江戶川柯南不見了:“咦……柯南?!”

江戶川柯南突然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