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抹香鯨幫忙抓大貨！

“哦，還不錯......什麼？”趙春香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在反應過來之後，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程路遙。

不只是趙春香，一向泰山崩於頂都面不改色的程光榮也放下了手機，朝著程路遙看過來：“你說多少？”

“六萬！”程路遙嘿嘿一笑，順帶走到廚房，把剩下的蟶子和馬面蟹都放到了木桶裡：“還有一些蟶子和馬面蟹，媽，一會給做個醉蟹吃吃唄？”

程光榮和趙春香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愕。

六萬塊！

還沒到一上午的時間！

這對於他們普通的漁民來說，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程路遙才剛剛從城裡回來，運氣就這麼好？這是在海里撿到金子了吧？

年年繪聲繪色的把在碼頭上的事情說了一遍，神氣的就像是花孔雀似的，讓老兩口都跟著止不住的樂。

“遙遙，你這運氣也太好了點吧？不過可要低調點，指不定村子裡多少人眼紅呢！”趙春香也樂的合不攏嘴，但表情卻是嚴肅起來。

“管他呢，都是一個沙灘上抓的，我和年年運氣好！”程路遙倒是不介意。

一家人美滋滋的做了頓中午飯，毫不誇張的說，這在沙灘上剛撿的海鮮味道就是新鮮，蟶子炒的香噴噴的。

就連年年也罕見的吃了兩大碗米飯。

到了下午，程路遙原本還想去海邊，但太陽太曬了，年年又睡著了。

這丫頭嚐到了賺錢的滋味，對趕海也是興趣濃郁得很，等到晚上再去碰碰運氣好了，看看能不能再紅樹林的位置搞點大青蟹。

青蟹的價格現在可是貴得很。

一斤青蟹，少說能賣到45塊錢一斤。

程路遙這錢也沒有藏著掖著，給趙春香和程光榮一人分了兩萬塊錢，畢竟，她原本是打算回來啃老的。

現在頭一天就賺了錢，自然也要讓爹媽沾沾喜氣的。

趁著天熱，在屋子裡開著空調睡了一下午，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過了，現在正是在退潮的時候。

吃過飯後，給年年這丫頭噴了花露水，程路遙才端著手電筒朝著沙灘上走去。

她是打算去紅樹林碰碰運氣的。

下午的時候光顧著抹香鯨身上的鵝頸藤壺了，倒是忘記在周邊找找有沒有什麼好貨，現在退潮之後，肯定也有不少海貨被衝到沙灘上，去趕海正正好。

年年穿著小長靴，戴著帽子走在前面。

海水現在退的差不多了，剛走到沙灘上，程路遙就注意到了那還沒來得及臥沙的梭子蟹。

用蟹鉗夾住梭子蟹的屁股，就丟到了木桶裡面。

“咚！”

入賬的聲音。

像這種螃蟹，最喜歡在潮溼的沙子之中，只要在沙灘上看到小鼓包，大部分都能挖出來。

沿著海岸線走，果然看到了好幾個小鼓包，甚至還有鉗子都沒藏起來的。

“別躲了，我都看到你們啦！”程路遙鏟子和鉗子並用，用鏟子把鼓包給挖開，趁著螃蟹還沒反應過來，就用鉗子夾住屁股，丟到木桶裡面。

雖然也能直接收到海神珠裡，但程路遙就想聽那清脆的“咚”的一聲。

光是這五六個梭子蟹，都有足足七八斤了。

在梭子蟹的個頭裡面，已經算很大了。

“媽媽，快看！這裡有小螃蟹哦！”年年在前面也喊了起來，手指著腳下的小鼓包，興奮的直蹦躂。

“來啦！”程路遙提著木桶跑過來，一鏟子下去。

“咦？不是小螃蟹！”年年瞪大了眼睛，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居然是個月亮貝！

這月亮貝的個頭還挺大的，都快趕上程路遙的拳頭了，難怪會有這麼大個鼓包，應該是退潮之後還沒來得及臥進去，就被揪住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程路遙也不嫌棄，照單全收下。

沙灘上的貨再好，大多也就是貓眼螺、八爪魚和螃蟹一類的，想要抓到真正的好貨，還是得去礁石區和紅樹林的位置。

那裡的海水深度深，運氣好的話，還能像白天一樣，抓到幾條石斑魚之內的。

要是運氣再好點，碰到什麼鮑魚窩、海參窩，那不就賺大了？

程路遙是這麼想的，別人也是這麼想的。

現在剛剛退潮，沙灘上居然人還挺多的。

還沒走到礁石區的位置，就看到前面有不少手電筒在海水中晃悠著，鉗子不斷地在水中拍打著。

顯然是在找鰻魚了。

程路遙倒是不願意和這群人一起擠，帶著年年徑直朝著紅樹林的位置走去。

就算有再多的貨，人一多，不就分的少了？

趁著現在紅樹林的人還比較少，趕緊先去把好位置給佔住，有海神珠在，程路遙也不怕佔不到好位置。

“媽媽，我們要去找抹香鯨嗎？”年年奶聲奶氣的開口說道。

“那倒不是，咱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別的寶貝。”程路遙耐心的解釋著，帶著丫頭繼續朝著紅樹林的位置走去。

在路過礁石區的時候，她的視線也跟著清晰起來。

隨意朝著礁石區的沙灘周圍一瞥，就看到了那淺淺的海水裡面有兩三個海葵還在隨著海水飄動著。

這群男人居然還沒看到！

程路遙不動聲色，帶著年年靠了過去，趁著這群男人還在礁石區的海水裡摸索，她拉住海葵的腦袋瓜，就從泥沙之中挖了出來。

一個。

兩個。

三個。

光是在腳邊，都能看到有三四個海葵。

雖然沒早上看到的那個海葵大，但也很不錯了。

在掀開一處沙子的時候，那硬硬的觸感，也讓程路遙嚇了一跳，在看清眼前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也是眼神一亮。

“八爪魚！今天運氣也太好了吧！”

這條八爪魚的腦袋鼓鼓囊囊的，全都是大米。

觸手都已經跟她食指一樣粗了，還藏在一個月亮貝的殼子裡面。

八爪魚雖然不怎麼值錢，但這樣的大貨，也算是難得一見了！

那群男人也聽到了她的驚呼，急忙朝著這邊靠過來，生怕讓程路遙一個人佔了便宜。

程路遙也不貪心，朝著四周看了一眼。

海神珠沒有任何異動，也就說明著這裡沒有別的貨。

潮水現在還在一點點的褪去，紅樹林的位置已經裸露出來了，到處都是灘塗，一踩上去，沙子還軟綿綿的。

剛靠近紅樹林，耳邊就傳來了噼裡啪啦的聲音。

“媽媽，是跳跳魚！”年年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東西，興奮的小眼睛就亮了。

跳跳魚，也就是彈塗魚。

像是小泥鰍似的，最喜歡生長在灘塗的位置，紅樹林這玩意有很多，也不值什麼錢，但好玩倒是挺好玩的。

程路遙帶著年年走過去，用手抄網在地上一撈。

再在旁邊的海水裡把泥沙給衝去，一網下去，倒是有七八條跳跳魚。

小丫頭抓的高興，程路遙也就全都收了下來。

抓完跳跳魚之後，程路遙才朝著紅樹林深處走去，越是往裡面走，就能感覺到腳下的泥土越來越鬆軟起來。

這個時候就要用到鐵絲了。

將手電筒固定在腦袋上，照著前面的海水一步一步走去，鐵絲則是在那水坑的位置不斷的探著。

晚上是最好抓青蟹的時候。

青蟹察覺到光源，會從泥沙之中冒出頭來，用鐵絲一刺激，那大鉗子就會緊緊地夾在鐵絲上面。

這還是程光榮小時候帶著程路遙趕海的時候教她的。

沒走幾步，就感覺到手中的鐵絲傳來了一股力道。

程路遙的眼神一喜，急忙把鐵絲往水坑上面一拉。

果然上鉤了！

“媽媽好厲害！”年年興奮的喊著。

程路遙嘴角忍不住上揚，就著鐵絲把青蟹拉起來，丟到了木桶之中，這隻青蟹的個頭少說也有個兩斤的模樣。

還算不錯！

但青蟹的話，就不能像是梭子蟹那樣直接丟到海神珠裡面了。

這傢伙兇猛異常，還會和其他螃蟹打架。

青蟹最貴的，就是它那一雙鉗子，要是掉了的話，原本50塊錢一斤的青蟹，也只能賣到30塊錢去。

程路遙憑著記憶力的手法，用繩子將青蟹給綁了起來。

有海神珠在，這青蟹也是一動不動的，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雖然綁的歪歪扭扭的，但也不至於碰掉鉗子了。

帶著丫頭繼續朝著前面走去，腳下的泥土越來越鬆軟，憑藉著海神珠的指引，倒也發現了好幾只大青蟹。

這些青蟹的個頭都在一斤多的樣子。

都很配合的夾住了鐵絲。

可惜的是，有個青蟹的鉗子在拉上來的時候，就被碰掉了，程路遙打算拿回去自已吃。

“媽媽，這裡都是小螃蟹！”年年在一旁看得興致勃勃，眼巴巴的看著程路遙。

程路遙一眼就看出了這丫頭心裡在想什麼，哭笑不得起來：“那年年要不要試一試？”

這丫頭剛才看著自已拉青蟹上來，眼珠子都不轉了，就是想親自動手試一試。

這裡現在到處都是灘塗，倒也沒什麼危險，索性就讓小丫頭過過癮好了。

“好耶，媽媽最好了！”年年聽到這話，興奮的在程路遙的臉頰上“吧唧”了一口，這才小心翼翼的接過了程路遙手中的鐵絲。

這鐵絲的長度現在比小丫頭還要高。

年年拿在手裡，還要伸的老長，那模樣，就像是在打水似的，看得程路遙也是忍不住發笑。

但自已的女兒，自已寵著。

她跟在丫頭身後，一步一步的帶著她朝著前面走去。

沒走出去兩米，就感覺到體內的海神珠開始發燙了。

程路遙的眼神一亮，順著海神珠指引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的那隻大青蟹。

現在海水因為泥沙起伏的原因，看起來渾濁不清。

但有海神珠輔助，她卻看得清晰的不得了。

現在大青蟹就在年年伸出去的鐵絲旁邊，察覺到了海水的波動，鉗子也是跟著微微舉了起來。

程路遙心裡緊張，抓著年年的手也不由得跟著緊了緊。

近了。

就近了。

果然夾住了！

“啊！”年年這丫頭也是驚呼一聲，小臉的慌張和驚喜顯而易見：“媽媽，媽媽，有小螃蟹了！”

大青蟹本來就兇猛，夾住了鐵絲就不肯丟。

年年拉了拉，甚至還沒大青蟹的拉扯力大，差點被拉得摔倒在地上。

但就算這樣，這丫頭也沒有鬆開抓著鐵絲的手。

程路遙哭笑不得，握住了女兒的手，這才把大青蟹從泥沙中拉了起來。

在看到這大青蟹的個頭的時候。

不只是年年，就連程路遙也忍不住驚撥出聲來。

這隻大青蟹！

絕對是青蟹裡面的巨無霸！

光是那鉗子，都比年年的拳頭要大了！

掂量一下，少說也有三斤多的樣子！

賺大了啊！

程路遙忍不住一喜，在年年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年年真棒！抓了這麼大一隻青蟹！”

年年還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這才和程路遙一起，小心翼翼的把青蟹給拉過來。

但這隻大青蟹還很狡猾，鉗子一鬆，眼看著就要落到泥沙裡面去。

現在紅樹林的灘塗軟軟的，海水也很渾濁，要是讓這傢伙落到海水裡面去，肯定三兩下就鑽進洞裡不肯出來了。

程路遙眼疾手快，急忙催動海神珠。

在大青蟹半邊身子都已經沒入泥沙之中的時候，按住了大青蟹的屁股，將這傢伙給抓了起來。

大！

太大了！

程路遙樂的不行，連著在年年臉上親了好幾口。

真不愧是她女兒！一來就抓到個青蟹巨無霸，有她幾分風範了！

光是青蟹，母女兩人在這灘塗的位置都抓了足足十多隻，每隻的個頭都在一斤以上，收穫倒是挺豐富的。

晃悠了一圈之後，程路遙體內的海神珠又開始發燙起來。

但奇怪的是，這周圍卻沒有大青蟹的痕跡了，只有不少彈塗魚還在周圍跳動著。

可海神珠的異常是怎麼回事？

程路遙聚精會神，在周圍尋找起來。

掃視了一圈之後，她的眼神落在了那海藻叢生的位置。

紅樹林是有不少植被的，除了泥沙之外，還有不少水草和海藻，都被淺淺的海水淹沒著。

在她看到的海藻的位置，似乎在往外冒著泡泡。

她心神一動，拉著年年朝著那位置走去。

剛停下來，體內的海神珠就更加滾燙。

就是這兒了！

撥開覆蓋在海水錶面的海藻，在手電筒的照耀下，一個拇指大小的洞口露了出來，剛才她看到的泡泡，就是從這個洞口冒出來的。

藉著海神珠的力量，朝著洞口看了一眼。

這一眼，差點沒把程路遙嚇得拉著年年就跑！

洞口的東西似乎也感受到了海神珠的氣息，腦袋就在距離洞口不到十厘米的位置，她剛才瞅那一眼，正好和那傢伙對視了！

蛇！

蛇頭啊！

“媽媽，是什麼東西！”年年好奇的看著程路遙，開口詢問起來。

程路遙此時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不容易才把那恐懼的心情給按捺下去，解釋道：“是好東西。”

海鰻！

那怎麼能不是好東西呢！

這傢伙最像蛇了，渾身都滑溜溜的，裡面的這條海鰻更是長得奇怪，黑白相間的，腦袋上還有個圓點。

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條蛇的模樣。

她可是個大好女青年，怎麼可能不怕蛇？

即便知道這洞口裡面的是海鰻，不是蛇，但她那股來自於本能的恐懼，還是讓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行的話，就不要了吧？

那海鰻，不就一百多塊錢一斤嗎.......

“媽媽！咱們快點抓好東西，掙錢錢給年年買糖糖！”在程路遙內心煎熬的快要暈厥過去的時候，卻聽到丫頭興致勃勃的開了口。

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裡更是發著光。

看得程路遙都有些心虛起來。

她都快打退堂鼓了，這下被自個兒丫頭給架住了。

她捂著自已的小心臟，默唸了幾句：“為母則剛，為母則剛，年年要買糖，是條蛇都得抓出來看一看。”

況且，別人想遇到海鰻，還沒遇到呢。

這玩意一般喜歡藏在這種潮溼的泥土之中，海水深度比較淺的位置，對海水的流動也比較敏感。

尋常人想找也不一定能找到。

但這傢伙會咬人，生氣的時候，還會像蛇一樣，發出“嘶嘶嘶”的恐嚇的聲音，光是聽起來，就會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關鍵是。

這條海鰻現在還在洞口裡面，壓根就沒辦法用鉗子夾住，只能釣。

在年年期待的眼神下，程路遙深吸一口氣，做了好幾分鐘的心理準備，這才在木桶裡翻箱倒櫃了一陣，把魚線和魚鉤拿了出來。

海鰻在洞口的話，就要用釣的方式了。

幸虧來的時候還撿了幾個小的貓眼螺，把貓眼螺用撬刀撬開，將裡面的貝肉掛在魚鉤上面。

隨後，程路遙還不忘把年年往身後拉了拉：“年年，站晚一點，一會這傢伙，會咬人的。”

海鰻雖然沒有毒，但牙齒卻是鋒利的，咬上一口，指不定連肉都能直接撕下來一塊。

萬一這條海鰻一會發了瘋，胡亂咬起來怎麼辦？

年年聽到之後，也是小心翼翼的朝著程路遙的身邊靠了靠，最後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媽媽加油。”

加油。

她肯定得加油啊。

才從城裡回來，她都有好些年沒釣過魚了，現在回村第一釣，獻給了鰻魚。

將魚線準確無誤的放進了鰻魚的洞口，沒放兩下，就感覺魚線捲了起來。

顯然，這條鰻魚因為光線的原因，現在就在洞口的位置停留著，一點也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程路遙屏住呼吸，死死的盯著鰻魚的洞口。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她的手時不時地會抖動一下，模擬著魚群在海水裡遊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