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鎮,由御獸山往南,近千里遠。

鎮上勢力最大的,莫過於跑馬幫。

幫主馮二,聚氣期七八層的境界,此刻正在平山鎮最大的一處酒坊,歇依在一張寬大靠背紅木椅子上,一手拿起桌面上的大酒杯,仰首就把半杯清釀倒了進去,咕嚕咕嚕兩聲,隨即眼珠子一轉,看向了旁邊兩個唯唯諾諾,立在一旁不敢吭聲的手下。

旁邊兩個身穿翠衣的二八少女,其中一個輕舉皓手,將馮二面前的酒杯給斟滿,另一個少女微擺腰肢,左手提著袖擺,右手夾起了片牛肉,十分輕柔的放在馮二嘴邊。

“馮幫主,不要動怒啊!傷著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好了!”

夾菜的少女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之色,卻是絲毫不敢表現出來,表現的像是十分關心的樣子說道。

“哼!廢物!”

馮幫主猛然一摔,將酒杯朝立在對面的一人砸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酒杯重重的砸在了左邊那人的額頭上。

很快,那人的額頭上裂開了一道血痕,鮮血沿著面頰汩汩的開始流了下來,額頭上肉眼可見的慢慢鼓起來了一個饅頭大的血包。

這還是馮二沒有使用法力,否則那人非得腦袋裂開倒地而斃不可。

“幫主息怒!”

右邊之人也是嚇得有些戰戰兢兢,

“那人定然還在鎮裡,我們已經發動了鎮裡各處力量,定然要把他找出來的!”

“哼,一個十七八歲的凡人,竟然也能從你們看管下逃跑出來,此人可是曲執事交待看管的,限你們兩天之內,務必把此人找出來,否則的話,你們的項上人頭定然不保,滾!”

馮二一聲怒喝,將兩人趕了出去。

那兩個手下人頓時如蒙大赦一般,屁滾尿流的趕緊從屋裡逃了出去。

兩人離開之後,馮二卻是酒也不喝,一把拉過旁邊翠衣少女,將其擁在了懷裡,同時一張大手,從其脖頸衣領之中往下探了進去。

頓時一種溫滑柔暖之感傳來,馮二隻感覺下腹一股灼熱騰騰昇起,當下手掌用力。

“滋啦”

“馮幫主,不要!”

布帛裂開聲響之後,少女的臉色陡然變了起來,驚呼了一聲,卻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馮二手指朝著門口一點,頓時房間的木門無風關閉了起來,同時一道熒光閃動,房門被其施法封閉了起來。

不管少女是否情願,馮二已經將其一把橫抱了起來,放在了那條長椅子上。

門外,方才出去的二人一掃先前的惶恐神色,換上了一副陰厲的面容。

“李開,那個少年身上,定然有什麼可以隱藏行跡的寶貝,方才你為何不說?”

其中一人開口道。

“馮幫主的脾氣你還能不知道?做錯認罰,多說一句,可能我們的腦袋就被他擰下來了!”

那個被叫做李開的人說道。

“如今之事,也是趕緊把那人給找出來吧。看馮幫主的意思,若真是沒有找到的話,只怕你我小命,當真是有可能不保。”

“也只有去總堂那邊,督促一下那些人了。”

兩人說著話,迅速的從酒坊門口而出,匆忙的往外走去。

街道之上,人影穿梭,那些凡人各等,無不為了柴,米,油,鹽,果脯之物,往來奔波。

李開兩人也都是聚氣期七八層的修為,街道上人流雖眾,兩人行進卻是絲毫無礙。

以他們兩人的修為境界,這個小小的平山鎮上,除了門中幾個高手,還有御獸山執事之外的寥寥幾人,其他人可就完全沒有必要放在眼裡的。

這個偏遠村鎮,坐落在群山之中,外來者到來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因此兩人也並沒有什麼顧忌的,從人流穿行而過,顯得行色匆匆。

偶爾有一兩個不長眼的凡人,不小心擋在了二人面前,也被其快速的衝撞而開,直接倒地斃命。

李開兩人卻是看也不看,依然自顧自的往前行去。

這裡雖然是御獸山的地盤,但是隻要不是涉及到修者之間的事情,死掉幾個凡人在他們眼裡,跟死去了幾隻家禽沒有多大的區別。

若是真有人找上門來,無非是陪幾句好話而已。

跑馬幫又是鎮中第一大的勢力,在周邊幾個城鎮中都有著一定的影響力,據傳幫主馮二可是和御獸山執事堂的人有些關係的。

如此之下,兩人行事並無什麼顧忌,修者世界如此,更何況是在此地。

眼前突然閃出一個身穿土黃色衣裳的中年人,四五十歲的年紀模樣,看起來平凡無比,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路上,眼露不解之色的看著快速前來的李開二人。

“快跑開!”

旁邊有人喊到!

有人已經不敢再看的捂住了眼睛。

那兩個明顯是修仙者奔來的速度極為快速,明明是在街頭這邊出現,轉眼就過了街尾。

那個驚呼之人也只是來得及喊上這麼一句,也就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修士衝了過來。

李開二人心裡毫無波瀾,畢竟死於修士衝撞的凡人,每日都有數起,這也是隻能怪他們自己運氣不好而已。

以他們的法力波動,只怕還未捱上,那個穿著土黃色衣服的人就會被撞飛而去,落地而亡。

眼見又一幕悲劇正要上演,旁邊路人有些轉過臉去不敢再看,有些臉上露出悲憫之色的,看著土黃衣裳的中年人。

看這人的樣子,也不像是鎮裡的大戶人家,看起來是個普通人家的男人,如此一個頂樑柱就要無枉的死於非命,未免有些令人唏噓。

李開預想中的衝撞並沒有發生,反而是眼前一花,身形速度不減的從那人旁邊衝了過去。

“高手!”

腦海中猛然炸起來如此一個想法,李開的心差點跳了出來,身子陡然一定,立刻停了下來。

身旁的趙雙同樣也是如此。

方才那個中年男人紋絲不動,身子卻是突然一陣模糊之下,如此就避開了他們兩人奔來的衝撞之力。

身法詭異之極,絕不是他們能夠做的出來的。

本能的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傳來,李開二人連忙停了下來。

以中年男人剛才的舉動,只怕不用躲避,任由他們撞上去,只怕他們不死也會重傷不可。

如此之下,若不停下來有所表態一下的話,李開知道自己兩人應該離不了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