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院子裡出現了能夠拿著武器的奴隸,從小在村裡就耳濡目染的齊羽自然就知道範大夫家裡發生了什麼。

此刻,前面緊閉的房門開啟,又走出來兩個奴隸,各自手上拿著一柄短刀,開啟的房門露出裡面的場景。

一片凌亂倒地的物件,地上一動不動的躺著幾個影子,雖然看不到面容,但憑此刻的情景,齊羽也能猜到顯然是範大夫家裡幾人。兩大兩小,看來都沒有逃脫毒手。

四個奴隸,手裡拿著各式的武器,慢慢的向齊羽包圍了過來。

很顯然,他們不可能放齊羽安然離開。

齊羽的心裡是又急又懼,他沒有想到範大夫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可是村裡面卻毫無動靜不說,一路上就連一點的訊息都沒有聽聞,讓自己一下子就闖了進來。他想的是範大夫出了這樣子的事,還有誰可以去救自己的爹孃和妹妹?

不過齊羽並沒有來得及想到多少,發覺耳邊傳來一陣風聲,方一回頭,只見身後原來開門的奴隸一個橫身推進,右手甩起一條粗大的鎖鏈,直朝齊羽的腦袋狠狠砸下。

在齊羽回頭的瞬間,手持菜刀的奴隸面露猙獰之色,迅速的往前橫跨兩步,菜刀平平的朝著齊羽腹部要一推而過。

情急之下,齊羽本能的一個曲身低頭,身子如煮熟的蝦一樣躬了起來,右腳用力一蹬,往左邊側身滾去。

堪堪避開了腹部的要害,身後的鎖鏈擦著齊羽的手臂砸了下來,面板頓時被擦出了一片紅腫。

眼看一個不大的小孩,居然如此靈活的從眼前跑了出去,前後夾擊之下尚且落空的兩個奴隸,臉上露出一種不能置信之色。

不過他們也是很快反應過來,如果讓眼前這個跑了出去,只要到了路上一張揚,那麼他們必然會遇到村裡的殺戮,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這個進來的孩子離去。

不給齊羽反應的時間,四個人很快再次出手。好在他們也不過是普通的人,並沒有學過武學,因此對著齊羽也不過是一頓亂砍亂砸!

時常鍛鍊的齊羽此刻就顯示出身子的靈活,在四人圍攻之下,反而漸漸拉開了距離。

同時,齊羽只覺得體內隱隱有一道髮絲一般的氣狀東西,正沿著四肢百骸不斷遊動,隨著他閃躲奔跑的速度,這道氣狀的東西在體內遊動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本來鍛鍊了一天的齊羽早就有點精疲力盡,但是隨著這道氣勁的遊動,身體充斥著一種難言的舒適感,閃躲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快。

幾個奴隸追著齊羽橫劈豎砍,都被齊羽迅速的躲開了。

眼見齊羽如此難以對付,幾個奴隸心急,手上的動作不由的加快了幾分。

畢竟是幾個大人對付一個小孩,哪怕齊羽迅速的躲開了幾處要害,後腰還是不及防之下,被一個奴隸狠狠的拽了一腳。

齊羽正躲開眼前朝著面門斫下的菜刀,對踢在腰上的一腳來不及卸力,小小的身軀頓時如斷線的風箏一樣,搖搖晃晃的朝外飛了一仗多遠,“啪~”齊羽重重的摔在地上,又翻滾了幾下才停了下來。

後腰的疼痛鑽心搬的傳來,讓齊羽好一陣子爬不起來,這些奴隸平常裡勞作,身材體力都十分驚人,一個大人的腳力踹到了不過十歲小孩的腰上,直接差點把齊羽的腰給踢折。

好在這一腳把齊羽踢到幾人的包圍之外,

“嘶~”忍不住低聲吸了口氣,齊羽疼的面部都扭曲了起來,卻來不及在地上多躺一會,眼角的餘光瞥到那邊的幾人正快速奔跑過來,離他不過七八步的距離!

齊羽忍者劇痛,快速翻身而起,強行提起心裡的勁頭,往大門的方向疾奔而去,速度比起白天來更有甚之。

逃命之下,齊羽只覺得自己被逼出來最大的潛力,那道髮絲一般的氣勁在身上游離的速度更加快速起來!

奔跑到大門前的齊羽內心一喜,伸手就要開啟門上的木栓,卻是突然兩眼一黑,前跑的勢頭帶著他的身子一下狠狠的撞在了門上,“砰!”的一聲巨響,身子摔倒之際,齊羽的雙手本能的一下扒住了門上的木栓,堪堪穩住了身子。

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之感傳來,齊羽只覺得雙目突然一前一後傳來被針紮了一般的刺痛,頓時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聽到身後急促奔跑而來的腳步聲響,和奴隸口裡呼喝著的聲音,在堵在門口的齊羽幾乎成了甕中之鱉,慌亂間齊羽閉著雙眼,憑著開門的記憶,扒著門栓的雙手胡亂的用力,情急之下用力的將門栓往一邊拉開!

也是他運氣好,正好拉的是門栓開啟的方向,齊羽只覺得手上一送,門栓整個被他抽了下來,來不及細想,齊羽把沉重的門栓往身後用力一丟,身子從開啟了一點的門縫裡快速的擠了出去。

大門之外,是一個不算太陡的斜坡,眼睛一時看不見的齊羽剛跨出大門,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傾,腳下幾個踉蹌,沿著斜坡翻滾了下來!

身後的奴隸依然緊追不捨。

齊羽被摔的七暈八素,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渾身無處不在疼痛,就連身子都變得有些麻木起來。

好在他還比較清醒,也是兩年多以來堅持不輟,意志力驚人,知道尚未脫離險境,而且如果自己死在了這裡,家裡的父母和妹妹更是會生病而死。

“不能死在這裡!”齊羽忍痛爬了起來,卻發現眼睛已經可以重新看得清東西。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齊羽只覺得眼睛看起來的東西和之前變得有所不同。只是來不及細想,慌亂的朝外跑去!

“跑奴啦~~跑奴啦~~範大夫家有反奴,救命啊!快來人啊!救命!”跑下山坡,遠遠的看到十餘丈遠的村屋,齊羽內心露出狂喜之色,奮力的大聲喊叫起來。

聲音在寂靜的村道十分刺耳的響了起來!

“汪~汪,汪~”村屋裡的家犬吠叫了起來。

一個村屋亮起了油燈,兩個村民走出了家門。

有村民飛速的往祠堂那邊跑去,那是武夫陳真住處的方向,離此不過一里地。

一個村民身手攔下了奔跑著的齊羽。

“你是老農家的齊羽?”這個村民顯然認得齊羽,開口道!

“是的,陳叔,我爹孃病了,我去請範大夫,看到範大夫已經被反奴們殺死了!那些反奴在後面!”齊羽知道村民在辨別自己是否是奴隸假扮的,於是快速的說道。同在一個村子裡,他平常也時常見過此人,只知道也是姓陳,但是並不知道名字。

既然認出齊羽,這個陳姓村民自然放齊羽過。緊了緊手上的長刀,狠狠盯著停在了不遠處的四個奴隸。

“哐~哐~哐~”熟悉的鑼鼓聲音響了起來。

陸陸續續的村民從屋裡走了出來。

屋頂上,一道迅疾的身影從遠處奔襲而來,時不時的藉著樹梢,縱身一躍,就如展翅雄鷹,飛跨兩三丈之遠,穩穩的落到前面的屋角之上,一個借力又是輕飄飄的飛起,幾個閃落間,就落在了幾個奴隸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