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事關隱秘,根本沒有多少資訊流傳下來,這也是為什麼鄭預聽到遠古世家的時候,內心如此驚訝。
姜敏的眼神閃爍,略帶慌張,猶猶豫豫,又改口道。
“其實,也沒特別久遠,況且我家已有多年未回祖地,不太確定其中情況。”
陷入沉思,鄭預稍作權衡,還是接下這場擂臺賽。
他對遠古事蹟十分好奇,因為識海篆字來歷神秘,很有可能就是遠古之前的產物。
若是能去祖地探尋一番,或許就能找到相應文字,進一步瞭解神秘篆字的用途。
大船靠岸,一座雄偉壯觀的城池,出現在眾人眼前。
碼頭渡口,大大小小的船隻絡繹不絕,有的運貨,有的捕魚,一副繁榮昌盛的景象。
潯陽城,這座歷史悠久,建立八百餘年的古城,見證過無數英雄豪傑,擁有獨特的鳶國氣息。
在靖國,為了避免山間蚊蟲叮咬,百姓們往往裹緊全身,很少將肌膚裸露出來。
可潯陽城不同,鳶國江河繁多,氣候溼潤,百姓們多是穿以短袖短褲,方便透氣,保持乾爽。
走下大船,通往城門的路上,到處都是交易漁獲的地攤,叫賣聲此起彼伏。
讓崔老大帶路,歲元商會憑藉一道特殊的通商文碟,順利進城。
作為商路的最後一站,歲元商會的總部,也設立在潯陽城內。
來到一間青磚紅瓦,佔地半畝的豪宅大院前,孫婆婆拿出鑰匙,給眾人開啟院門。
上岸之後,普通船員都已解散,各自回家歇息,只有崔老大這種高層人員,才會跟著姜敏來到總部。
抱出一疊信封,姜敏抽出其中幾件,遞到鄭預手裡,開口說道。
“這些都是樺南商會的相關情報,根據我們的調查,他們這回請來出手的,似乎是一位身懷絕技的武道巔峰。”
身懷絕技,指的就是像安平一劍這種,能夠重傷修士的特殊武技。
拆開封條,取出信件,鄭預沒有輕敵,認真閱讀著具體情報。
武者名為玄松,是一家道館的叛逃弟子,擅長槍法,曾經半天打遍城內七家武館,被譽為潯陽武道第一。
對於名譽,武者往往更為看重,能夠得到大家公認,說明他的實力確實超出同階許多,堪稱無敵。
可惜面對修士,縱使武藝高超,能夠造成的威脅也不算太大。
要來一間靜室,現在距離決鬥還有一段時日,鄭預打算趁著這段時間,再度鞏固修為。
依靠外力突破境界,他現在的氣海,偶爾會出現躁動,對於靈氣掌握不太順暢。
兩日後,鄭預破關而出,一身氣息內斂,氣海恢復平靜。
汜水圖錄作為水道功法,修行速度並不算快,想要突破三階,恐怕還需苦修數年。
來到約定地點,姜敏她們早就趕到,正與樺南商會對峙。
擂臺擺在一家武館裡面,雙方請來當地城主,作為公證人員,確保事後利益交替。
站在姜敏身後,樺南商會見到來人只是一位少年,紛紛露出嘲笑,開口諷刺道。
“姜少當家,不是咱說,你們輸就輸唄,還非要拉來一個小娃娃,這不是害人性命嗎,哈哈哈哈。”
發出動靜的是樺南商會二當家沙皮,他身材矮小,面容猥瑣,曾經是城內有名的地痞,糟蹋過不少良家少女。
沙皮牙尖嘴利,各種汙言穢語張口就來,一時罵的歲元商會這邊沒法還嘴,崔老大更是氣的發抖。
“無妨,等下有他們哭的時候。”
安撫眾人情緒,鄭預伸出手掌,接過一柄鑄鐵長刀。
這是他拜託姜敏,專門打造出來的武器,最是適合施展驚海絕浪。
此刀刀身厚重,長約一米,普通壯漢都難將其舉起。
感受著手中傳來的分量,鄭預滿意點頭,縱身躍上擂臺。
血影靴啟用,靈紋逐一亮起,讓他步伐輕盈,靈動無比。
“修…修士!”
發現鄭預催動法器,沙皮聲音顫抖,猛地跌倒在地。
怨恨的看向姜敏,他是敢怒不敢言,早說歲元商會仍有修士坐鎮,他們這群雜牌商會,誰還敢跳出來作對。
“噠,噠,噠。”
沉悶的腳步聲響起,手持一杆鉤鐮槍,玄鬆緩步走來,面色凝重。
盯著那柄長刀,他沒有怯戰,而是平靜的擺好架勢,調整呼吸,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態。
“望江槍法傳人,玄松,斗膽向仙師請教!”
踏步上前,玄松槍出如龍,勢若迅雷,抖腕連扎十餘槍,帶起絢爛銀光。
實力上有差距,他便想著憑藉搶攻,佔據有利優勢。
側身閃躲,血影神行避開槍尖,輕鬆化解這輪攻勢。
“望江東去!”
玄松揮舞鉤鐮槍,使出壓箱底的絕招,威力驟然暴漲,出乎眾人意料。
“這一式就是他當初連挑七家武館的倚仗,想不到這麼快就用了出來。”
某位臺下觀眾眼光獨到,很快就認出這式槍法的跟腳,作出一定點評。
“望江槍法大開大合,必須佔據上風,面對仙師,他能使出殺招,已經足夠強勢。”
以刀對槍,鄭預單純施展刀法,攔住玄松的每一次出槍軌跡。
他沒有動用碧波盾,選擇尊重敵人,讓玄松肆意發揮,證明自己的槍法。
刀光槍影交相輝映,勁氣掀起狂風,甚至讓臺下觀眾都感到些許刺痛。
“驚海絕浪。”
蔚藍刀氣閃動,強大的力量讓玄松連連後退,只能把槍插進地板,勉強穩住身形。
七竅流血,真氣消散,倚著槍桿,玄松釋懷一笑,眼神逐漸暗淡,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選擇站著死去。
“崔老大,等會你派個人,去為他收屍吧。”
後續對接交給歲元商會,鄭預收刀入鞘,退居一旁。
贏下對決,眾人皆大歡喜,姜敏喜極而泣,埋在孫婆婆懷裡低聲抽噎。
在城主的組織下,雙方順利進行交接,樺南商會掌握的那些水路生意,都全部給到歲元商會手裡。
此戰過後,歲元商會在屏瀾江上的統治,繼續得到延續,短時間內,無人再敢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