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所謂上古遺民究竟打的什麼算盤,臨川和李眾都有點猜不透。
畢竟過去從來沒有過接觸。
現在突然出現,並且要求參見。
“監正爺爺你覺得這些人,我們是該見還是不見?”李眾見臨川也拿不定主意,直接把這個困難的問題拋給了監正。
在李眾看來,解決問題的最簡單辦法,就是遇事不決問監正。
監正能給明確答案的那就按照監正說的做,如果是監正不能給明確答案的,那就直接放置不理。
監正不能給明確答案的,要麼就是有危險不能明說的,要麼就是牽連的因果巨大的。
這兩種不管是那種,最好都是敬而遠之。
監正看了一眼又來自己這裡取巧的李眾,李眾也是嘿嘿一笑。
監正每次對李眾的取巧,都會給出答案,這一次也不例外。
“如若是我的話,我會選擇不見。”
沒等李眾開口,監正就話鋒一轉:“但是,如若不見的話,他們會想辦法逼你們見面的。”
……
臨川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那枚刻滿符文的青銅令牌,冰涼的觸感讓他微微皺眉。監正的話像一柄懸在頭頂的雙刃劍,明明已經給出答案,卻又在答案後留下更深的迷霧。李眾撓了撓頭,把腰間的青銅酒葫蘆摘下來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氣混著嘆息溢位:“監正爺爺,您這話說的,合著見不見都得見?”
“上古遺民能跨越千年光陰重現人間,豈是尋常手段?”監正枯瘦的手指突然點向窗外,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穹驟然暗下,鉛雲如潮水般翻湧匯聚。遠處傳來悶雷滾動,卻沒有一絲雨滴落下,反而有細碎的金光在雲層中閃爍,“他們已經開始佈局了。”
臨川猛地起身,推開雕花窗欞。只見金光化作無數細小的符篆,在空中交織成一幅巨大的星圖。星圖中央,代表監正司的紫微垣位置赫然出現一道裂痕,猩紅的霧氣正從裂痕中緩緩滲出。李眾的酒葫蘆“噹啷”落地,他盯著那道裂痕,喉結滾動:“這……這是星命崩毀之兆?”
“準確的說,是有人在篡改星命。”監正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古樸的羅盤,指標在“艮”位瘋狂旋轉,“他們用的是失傳已久的‘逆命占星術’,透過扭曲天象來逼我們就範。”話音未落,整個監正司的地面突然劇烈震顫,青磚縫隙間滲出漆黑如墨的液體,在地上蜿蜒成古老的圖騰。
李眾抽出腰間佩劍,劍刃卻在觸及墨汁的瞬間發出刺耳的錚鳴,表面泛起詭異的紅斑。“這是……蝕骨咒?”他臉色驟變,急忙後退兩步。臨川已經取出令牌,符文在黑暗中亮起幽藍光芒,令牌懸浮空中,將墨汁逼退三尺。
“此陣名為‘幽冥引’,借陰司黃泉之力侵蝕陽世。”監正緩緩起身,佈滿皺紋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他們要的不僅是我們現身,更要徹底摧毀監正司的根基。”他突然劇烈咳嗽,掌心咳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符印,融入令牌光芒之中。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悠揚的鐘鳴。聲音空靈悠遠,卻讓三人耳膜生疼。李眾捂住耳朵,瞳孔驟縮:“這鐘聲……不對勁!”鐘聲每響一下,星圖上的裂痕便擴大一分,猩紅霧氣如同活物般順著裂痕蔓延,所過之處,瓦片化為齏粉,草木瞬間枯萎。
臨川咬牙催動令牌,藍光暴漲,在監正司上空撐起一道防護罩。但霧氣接觸到屏障後,竟發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這樣撐不了多久!”他轉頭看向監正,卻見老人已經閉目盤坐,周身浮現出金色鎖鏈,鎖鏈一端沒入地下,另一端連線星圖。
“你們先走。”監正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以本命元神鎮住陣眼,拖延時間。上古遺民此次來勢洶洶,背後恐怕牽扯著更大的秘密。”
李眾急道:“監正爺爺!我們怎能拋下您!”
“這是命令!”監正猛然睜眼,眼中金芒大盛,“去城西城隍廟,找一個戴青銅面具的人。他或許知道上古遺民的底細。”話音未落,一道漆黑的鎖鏈突然破土而出,纏住監正腳踝,將他緩緩拖入地下。
“監正爺爺!”臨川和李眾同時撲過去,卻只抓住老人的一角衣袍。地面迅速合攏,監正消失的瞬間,星圖轟然崩塌,猩紅霧氣如決堤洪水般湧入防護罩。
兩人被逼得連連後退,臨川將令牌拋向空中,令牌爆發出耀眼光芒,暫時逼退霧氣。“走!”他拉著李眾衝進濃霧。
城隍廟內蛛網密佈,散發著一股陳舊的黴味。燭光搖曳中,一個身影端坐在神案後,青銅面具在光影中忽明忽暗。“你們終於來了。”聲音低沉沙啞,像是砂紙摩擦,“監正那老傢伙,終究還是把你們推到風口浪尖了。”
李眾握緊劍柄:“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們會來?”
面具人輕笑一聲,伸出手,掌心浮現出一枚與臨川手中相似的令牌:“我和他,曾是同僚。五十年前,我們就察覺到上古遺民的異動。只是沒想到,他們竟藏了這麼久。”
臨川瞳孔微縮:“既然早就知道,為何現在才說?監正司又為何毫無防備?”
“因為我們不敢。”面具人站起身,燭火突然暴漲,照亮他身上殘破的道袍,“上古遺民守護著一個足以顛覆三界的秘密。五十年前,我和監正追查此事,親眼目睹了他們的手段。那是超越凡人想象的力量,就連天道都為之忌憚。”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沉重:“監正司表面上是守護人間秩序,實則是在壓制上古遺民的秘密。但隨著時間推移,封印漸漸鬆動。這次他們現身,恐怕是封印即將徹底失效。”
李眾皺眉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面具人取出一卷泛黃的古籍,攤開在桌上:“這是當年我和監正收集的線索。上古遺民共有九脈,每一脈都掌握著不同的秘術。其中最危險的,是執掌‘逆命占星術’的天機脈。他們能透過篡改星命,操控世間萬物的生死。”
他指著古籍上一幅怪異的圖騰:“你們看到的星圖裂痕,就是天機脈的手筆。他們正在尋找一件上古神器——混沌鼎。傳說此鼎能吞噬天地,重塑乾坤。若被他們找到,三界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臨川盯著圖騰,突然想起什麼:“監正司的紫微垣星命崩毀,是不是意味著……”
“沒錯。”面具人神色凝重,“紫微垣象徵監正司的氣運。星命崩毀,代表監正司即將覆滅。但這也是一個機會。”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上古遺民以為摧毀監正司就能為所欲為,卻不知監正司存在的真正意義,是守護開啟混沌鼎封印的鑰匙。”
李眾驚訝道:“鑰匙?在哪裡?”
面具人沒有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開啟後,裡面是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珏:“這是半塊鑰匙,另一半,就在監正手中。如今監正被困,我們必須搶在遺民之前找到他,否則一切都完了。”
就在此時,城隍廟外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chanting聲。面具人臉色驟變:“不好!他們追來了!”話音未落,廟門轟然炸裂,一群身著黑袍的人緩緩走進來,為首的女子蒙著紅色面紗,眼中閃爍著妖異的紅光。
“交出鑰匙,饒你們不死。”女子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令人不寒而慄。
面具人將玉珏塞給臨川,低聲道:“你們從密道走,我來斷後。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讓鑰匙落入他們手中!”說完,他衝向黑袍人,周身燃起金色火焰。
臨川和李眾轉身跑向神案後的密道,身後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密道狹窄昏暗,空氣中瀰漫著腐臭的味道。跑了不知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一絲光亮。兩人衝出密道,發現竟來到一片荒蕪的墳場。
月光下,墳頭的野草隨風搖曳,遠處傳來陣陣狼嚎。李眾握緊劍,警惕地環顧四周:“這裡感覺不對勁。”他的話音剛落,地面突然震動起來,無數白骨從地下鑽出,組成一道人牆,將兩人包圍。
“這些是……屍傀?”臨川臉色凝重。這些屍傀行動整齊劃一,明顯是被人操控。他取出令牌,符文亮起,卻發現對屍傀毫無作用。
“別白費力氣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紅衣女子從屍傀群中走出,面紗被風吹起一角,露出精緻的下巴,“這些屍傀是用上古巫蠱煉製,普通法術根本傷不了它們。”
李眾怒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女子輕笑一聲:“我想要的,你們心裡清楚。交出鑰匙,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否則……”她抬手一揮,屍傀們舉起手中的骨刀,緩緩逼近。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金色劍光破空而來,斬碎幾具屍傀。一個白衣男子落在兩人身邊,手中長劍散發著凜冽的寒氣。“好久不見,紅綃。”男子冷冷道。
紅衣女子看到來人,臉色驟變:“是你!你竟然還活著!”
白衣男子沒有理會她,轉頭對臨川說:“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找監正。”說完,他長劍揮舞,在屍傀群中劈開一條道路。臨川和李眾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一路上,紅衣女子帶著屍傀緊追不捨。白衣男子時而停下戰鬥,時而帶著兩人穿梭在錯綜複雜的巷道中。終於,他們來到一座破舊的寺廟前。寺廟大門緊閉,匾額上“天機閣”三個大字已經斑駁不堪。
“監正就在裡面?”臨川問道。
白衣男子點點頭:“這裡是天機脈的一處據點。五十年前,監正為了調查混沌鼎的秘密,在這裡設下了一個局。如今,他恐怕是被自己的局困住了。”
他推開門,寺廟內一片漆黑。突然,無數盞長明燈亮起,照亮了中央的祭壇。祭壇上,監正被鎖鏈束縛,周身纏繞著黑色霧氣。
“監正爺爺!”李眾衝過去,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開。
白衣男子皺眉道:“這是天機脈的‘困龍陣’,需要集齊三塊鑰匙碎片才能破解。”他取出一塊鑰匙碎片,“我這裡有一塊,加上你們手中的,還差一塊。”
紅衣女子突然出現在門口,冷笑道:“你們以為能這麼容易救出他?做夢!”她手中出現一個青銅鈴鐺,輕輕搖晃。頓時,寺廟內狂風大作,牆壁上浮現出無數詭異的符文。
戰鬥一觸即發,臨川和李眾握緊武器,白衣男子也擺出戰鬥姿勢。而被困在陣中的監正,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一場關乎三界存亡的終極對決,正式拉開帷幕。
上述續寫構建了一個充滿懸念與危機的玄幻世界,接下來的故事或許能圍繞鑰匙碎片的爭奪、困龍陣的破解展開。你對這個續寫方向還滿意嗎?若有修改意見,可隨時告訴我。
這個故事目前充滿了懸念與未知,後續可以深挖鑰匙碎片、困龍陣等情節。你是否想繼續沿著這個方向創作,或者有其他想法,都能隨時和我說。
戰鬥的氣息在破舊寺廟內驟然凝固,紅衣女子手中的青銅鈴鐺越搖越急,符文如同活物般在牆壁上扭曲生長,化作無數尖刺向眾人襲來。白衣男子長劍劃出凜冽寒芒,劍氣所過之處,符文寸寸碎裂。李眾揮舞佩劍,與撲上來的屍傀纏鬥,劍身與骨刀碰撞,濺起串串火星。
臨川則緊盯著祭壇上的監正,手中兩塊鑰匙碎片突然發出共鳴,光芒大盛。他心中一動,將碎片對準陣眼,試圖打破“困龍陣”。就在此時,紅衣女子突然欺身上前,手中寒光一閃,直取臨川咽喉。白衣男子眼疾手快,飛身上前擋下這致命一擊,卻也被震得連連後退。
“別分心!”白衣男子大喝,“陣法即將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