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命把廟祝的事告訴了學宮,那髒東西,四處吸血,若鑽進偏遠鄉鎮裡,供奉阻擋估計也夠嗆。
如何處理,便看學宮的作為了。
孫芽芽回來後沒找許命的麻煩,她二次覺醒之前,應該不會再糾纏了。
許命餵飽食鐵和勝遇,花了三百枚碎晶,多了一張嘴,擔子加重,他又為靈石發愁了。
夜幕降臨,少年抱著石碑睡下,心裡想著夢到黃軒,一定要感謝,然而,他又沒做夢。
天亮。
許命耗去三百碎晶,指著兩個狂吃的妖獸,終於忍不住道:“你們太能吃了。”
兩頓下來,他的碎晶見底,再接下來,是那一百枚完整的靈石,那是他剛領的一個月內門資源,估計也撐不了幾天。
“逐鹿的佈告下來了,並沒有決出獵人王,國主宣旨,本屆比賽延續到下一年秋獵,參賽年齡放寬至十八歲。”將仁把佈告拓版拿給許命看。
許命倒是意外了,這算是中途休賽?
“你怎麼看?”他問將仁。
將仁咧嘴道:“管他呢,明年繼續比賽更好,你能參加了。”
他們聯手,打爆所有參賽的天才。
“可能國主也覺得,這樣結束不夠光彩吧。”許命諷笑,畢竟逐鹿中途驅逐了將仁。
無論其中藏著什麼貓膩,總之,他明年確實能參賽了,也算彌補一場遺憾。
時期還早,逐鹿先放在一邊,既然比賽延長日期,又放寬了年齡,明年的角逐肯定更激烈。
在這一年,許命和將仁必須提升實力,備戰明年秋獵,揪出那幕後對將仁出手的人,讓他付出代價。
“來,試一試,能不能搬動它?”許命把人皇石放在院子裡。
“這有何難,爺先來。”勝遇張開翅膀,就要把人皇石摟起,然而,竟紋絲不動。
食鐵低吼,突然人立而起,伸出一對熊掌,也無法撼動此石。
“這就是擺在書閣的人皇碑,此碑藏道。”許命對將仁微笑。
將仁瞳孔微縮,大手一伸,抓住石碑,單手提了起來,朝天一拋幾十丈,穩穩接在手裡。
嘶!
許命看得驚奇。
“一點重量感都沒有,藏了什麼道?”將仁隨意把人皇石丟在原地,在他手裡,猶如無物。
許命納悶,學宮任何人都移動不得人皇石,孫芽芽也不能,除他之外,將仁居然也可以。
他在想,要不要把那種古怪的氣脈執行法,教給將仁試試。
但目前,許命還沒搞清楚法門的利弊。
“我去一趟內門書閣,你們到九華樓等我。”他說道,扛著人皇石,朝書閣而去。
古怪的運氣法,是不是石碑的天門扛勁,他完全不知。
倘若此法有漏洞,他身上存在破綻倒無所謂,不能因此,破了將仁的玄武不壞金身。
他需要進一步考證。
“二次覺醒以後,對力量的提升不大。”許命扛石走路,步伐輕盈。
初次覺醒,身體素質全面提升。
他二次覺醒,主要是速度和靈敏。
尤其是,他雷電神通的增幅下,身法速度和動作靈敏,達到很誇張的地步,無論他靈力爆發,或肉身破壞力,都得到上升。
“一次覺醒和二次覺醒的變化很明顯。”
同是築基,他一次覺醒,在百丈崖上,至多對付一個築基中期,遇到兩個就很棘手。
二次覺醒則完全不會,他有信心碾壓兩個普通的築基中期。
這代表,他目前和將仁的差距,還是非常大的,將仁三次覺醒,可敵築基後期。
而蘇青寂,不止三次覺醒,修為丹府境,並擁有神通之力。
這讓許命清醒地意識到,丹府境之前,他絕對不是蘇青寂的對手。
“必須快速提升修為。”
扛著人皇石,許命來到內門的書閣,閣樓造型和外門一致,一進門,他便看到一個老人躺在搖椅上,手裡拿著小人書。
許命愣了愣,身子退出來,抬頭看看這閣樓,再看看搖椅上的老人,這跟外門的一模一樣,分不清了。
“外門是我的靈身,這裡才是我的主身。”書閣老人淡淡開口,眼睛沒離開手裡的小人書。
許命這才醒悟,心裡嘀咕,看守書閣的老頭子,修為不低呢。
“小夥,進步挺快啊。”書閣老人放下書,對著許命一笑,露出僅剩的一顆牙。
“嗯,築基了。”許命扛著人皇石進來,直接邁向二層,去看第二塊人皇碑。
“呵,築基,不止築基那麼簡單,這小子挺會藏呢。”老人繼續觀書。
他察覺許命步伐輕盈,肢體協調更靈活,明顯又覺醒了,而且,氣質也與之前不同,隱隱有股神通的氣息。
“考核至今,七天時間,從煉氣到築基,再經過二次覺醒,十六年的廢材?騙傻子玩。”書閣老人暗道,看破不說破。
……
書閣二層。
許命到了,把石碑放下,找到了第二塊碑文。
“龍步雲遊上下翻,開山地雷炮當先;豹首拎過橫身跡,霸王舉鼎可拔山!”
威武,霸氣的威勢撲面而來。
許命面朝第二塊碑文,哪怕沒有運轉大自在形意功,也瞬間感受到,身體被一股滔天的拳意籠罩,雙腳難以動彈。
這兩行字,同樣藏道,並且,比第一塊更細緻,更精準,彷彿在這碑文之中,包容了拳式、拳技,還有發力技巧。
霸王舉鼎可拔山!
觀最後一句,便知公孫帝鴻的氣概,拳勁一出,移山倒海。
許命離開了,沒有用大自在形意深刻感知第二塊碑文,他十分清楚,他境界低微,不足以支撐揣悟,碑文太過神武和霸氣。
他回到了一層,蹲在書閣老人的身邊,笑眯眯問道:“老前輩,帝鴻老祖有沒有其他的名字,比如黃軒啊之類?”
“我怎麼知道。”書閣老人連忙合上小人書。
“身高呢?帝鴻老祖是不是有二米二三的樣子?”許命繼續引導。
他想弄清楚,黃軒會不會是公孫帝鴻。
“我怎麼知道。”書閣老人一問三不知。
……
內門,一處隱蔽的閣樓。
“大師兄,許命背後有高人護道。”譚禁的臉色無比凝重,眼瞳蘊含強烈的殺意。
他回家族,守了一宿沒睡,不見黑衣長老回來。
他命人前往百丈崖,看到遍地血腥,青羅羊群被血洗,並且,找到了化成乾屍的黑衣長老。
蘇青寂的表情也謹慎起來:“照你所言,出手之人至少是元嬰修為。”
譚族二長老,是一位丹府後期強者,從屍體痕跡分析,毫無察覺被人近身,那背後為許命護道的人,多半是元嬰修為。
“除了列缺學宮的長老,城內各族和門派,元嬰境不過隻手之數。”蘇青寂沉思踱步。
他認識的那些元嬰修士,沒道理成為許命的護道人。
“有點棘手,在外面很難動他了。”譚禁道。
譚族太上長老,也不過元嬰修士,為了許命,犯不著把整個譚族搭進去,不值得。
損失一位丹府後期的長老,譚禁就極其心疼了。
然而,許命半點事沒有。
“辛苦了,我會備一份禮送去譚族,告慰你家二長老的在天之靈。”蘇青寂說完,黑著臉離開。
事情變得確實有點麻煩,不過,既然在外面動不了許命,學宮之內,還不是他蘇青寂的地盤,他有一萬種方法讓許命閉嘴。
他堂堂首席,拿捏不了一個許命?
許命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常師弟。”蘇青寂找到了常衛炎。
常衛炎這人,是那一天學宮隊伍進了天絕山,為數不多存活下來的弟子,迷失在核心地,後被學宮長老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