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崖。

顧名思義,崖高百丈!

修士開闢丹府,可短暫飛行。

許命他們剛築基,即使體魄再強,從百丈高的地方摔落,也得摔成肉餅。

將仁毫不猶豫,胳膊夾著許命,直接跳崖。

一瞬間,他重心下墜,他手掌摸過須彌袋,取出一條靈鎖,宛如鋼鞭一般甩出,鋒矛直入石壁。

將仁借力朝石壁撞去,一腳跺下,踹碎了一片石壁的面積,剛落下腳,他揮動靈鎖,纏住食鐵,奮力朝上一提。

伴隨孫芽芽攀住食鐵的背,少女和熊都帶了上來。

“還好沒有賣掉這些靈器。”將仁慶幸許命有先見之明。

“屏氣,不要出聲。”許命虛弱道。

崖頂上,屍僧廟祝還在,當年這可是元嬰老怪,學宮出動長老,才得以將之擊殺。

雖然廟祝死了,實力不復當年,也遠非他們能敵。

幾人的身子緊貼石壁,大氣不敢喘,過了好一會兒,山風中那股腐臭味才消失。

將仁當即出掌,在石壁打出一塊豁口,把許命放了進去。

“臭胖子,你敢親我?”

危機暫時緩解,孫芽芽作勢向許命出手。

“他剛才救了你。”將仁擋住道。

“我還救了他呢。”孫芽芽不忿,考慮到不是將仁的對手,暫且忍下這口氣。

這時,許命看到山壁上,長著一種特殊的靈草,它細葉如劍,扛著崖間的勁風,正是疾風草。

“比風芽草更好的疾風草,居然長在百丈崖的懸崖間。”許命苦笑。

這真是意外的驚喜,然而,他四肢迅速黑紫,背後傷口難以癒合,體內正被屍毒蔓延。

雖然找到了更好的疾風草,他卻無力帶回,反而此行,要搭上性命。

“沒想到廟祝還在。”他難以理解,天絕山的妖獸暴動,為何沒把廟祝撕碎?

惡僧已死,遺臭百年,靠著生前殘留的執念,還在到處吸血,想永葆青春。

這一次,還把許命帶走了。

“那東西是你家親戚?”孫芽芽問,不然,許命怎麼認識。

許命沒力氣和孫芽芽鬥嘴了,甚至有點分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屍毒順著經脈開枝散葉,他對將仁說道:“將仁,我活不了。”

將仁沉默,看著臉色發黑的許命,鄭重道:“我一定會撕碎那屍僧,我發誓。”

沒有保護好許命,這是他的失職,他心裡感到極度恥辱!

可這時,許命的懷中發光,一股澎湃的生機護著他的心脈,屍毒無法侵蝕進來。

許命感到手中傳來微微的涼意,目光看向右手,他的掌心抓著青玉磚頭,他這條手臂並沒有被毒性侵染,完好如初。

“這塊磚頭,能祛毒?”許命鬆開磚頭,果然,屍毒開始在右臂蔓延。

他立刻抓住,屍毒慢慢退去。

他驚喜,讓將仁把磚頭放在他背上的傷口,他扒開衣懷,看到了龍珠,正是龍珠的龍氣護著他的心脈。

“將仁,丹藥。”他開口。

將仁翻找須彌袋,取出刀傷藥和補氣丹,這些是從逐鹿搶來的,王都宗族子弟的丹藥效果極好。

“我這裡也有。”孫芽芽取出一瓶活血丹和一瓶補氣丹,幫許命把瓶塞拔掉。

許命拿在手裡,數瓶丹藥,整個倒進嘴裡,直接囫圇吞下。

他吃力坐起,掌中結印,背對眾人,大自行形意功運轉,有了補氣丹和活血丹,他靈力快速恢復,淤血也在疏通。

將仁把磚頭摁在許命背上的傷口,這青石正一點點吸取他體內的屍毒,渾身黑氣都消失在了磚頭裡,看得孫芽芽開口稱奇。

咚!

許命的五臟煥發震動,聲聲如鼓,龍氣護體,丹藥補充下,他的生機越來越澎湃。

“這種感覺……難道我要二次覺醒了?”許命大喜。

他讓將仁拔來兩株疾風草,他直接吃掉,覺醒會消耗大量體能,不容出錯,他第一次覺醒的時候,師父給他準備了一鼎藥浴。

“開。”

他大自在形意功運轉,體內屍毒快速迫出,肌膚煥發光澤,五臟跳動越來越有力,有著丹藥補充,澎湃的氣血滋養百骸。

他腦識猛然地一震,隱約看到識海內出現某種東西,繁複的符文繚繞,密密麻麻的封印著,交織成浩瀚的符陣。

啪。

符陣裂開了一角,這一霎,刺眸的閃電從中飛出,淹沒許命的識海,湧遍他全身,充斥在這不大的洞穴。

“雷電之力,覺醒神通。”將仁驚愕。

許命第一次覺醒才過七天,開啟了人生第二次覺醒,獲得雷電之力。

孫芽芽頓時整個人不好了,大眼睛瞪著許命,這傢伙二次覺醒,接下來,她可能不再是許命的對手。

“好澎湃的生機,這感覺真爽。”許命抓了抓拳頭,指縫間,金色的雷光肆虐。

此刻,他感覺到不僅體力和靈力有所變強,身體變得格外輕盈。

這代表,他的二次覺醒,突破了靈敏和速度上的極限,產生質的昇華。

如果此時迎戰兩頭母羊,許命完全有信心擊敗,也能像孫芽芽那般,橫掃掉羊群。

他散去雷電,對著龍珠親了一口,然後放回懷裡。

生機完全恢復了,他拿過磚頭,愛惜地撫摸了一下。

他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何物,但能避毒和祛毒,想來這塊磚從龍靈湖裡炸出來,肯定也是非凡之物。

許命轉身對著將仁笑了,看著山壁生長的疾風草,試煉任務還完成了。

雖然沒能得到風芽草,卻拿到了效果更好的靈材,這一次回去,任務堂的執事會震驚吧,那煉丹房的長老肯定開心的不得了。

大難不死,二次覺醒,擁有神通,這感覺實在太圓滿了。

“我們怎麼下去?”將仁的聲音像盆冷汗砸在許命頭上。

許命嘴角抽搐,伸出腦袋,往下看了一眼,下方雲霧繚繞,不知還有多高,而崖頂兇險難卜,誰知道廟祝是不是正大快朵頤公羊的血肉。

上不得,下不去……

“嘎嘎嘎……愚蠢的人類,來欣賞爺這美妙的舞姿吧。”突然,一個難聽的腔調傳來。

崖下的雲霧裡,飛出一頭奇禽,它翼展兩米,看見兩腳獸被困在山壁的窘境,竟口吐人言,進行嘲笑。

“天絕山的大野雞。”許命驚異。

當初,他逃出核心地,就是在這野雞的頭上拿磚拍幾個包,對方才帶他飛出來的。

山脈妖獸暴動,不止廟祝跑出來了,連這野雞也出來了。

“野雞,你還記得我嗎?是我啊。”許命舉著磚頭,高興地對奇禽揮手。

“原來是你小子。”奇禽看見許命,當即惱火。

它掠飛而來,羽翼揮掃,對著許命暴射一條凌厲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