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賢莊正廳,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方才在演武臺上,單進練了大半天,此刻放鬆下來,也覺得飢腸轆轆。

幾人一邊吃著,亦是一邊聊著天。

單進並未參與,只是作為旁觀者,聽著單雄信等人的對話。

三人對話,大多是綠林江湖之事,單進對此並不瞭解。但說到最後,王伯當提及的一個名號,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二哥,這山東秦叔寶,當真是天下少有的豪傑,雖在差門之中,卻是仗義執言,武藝高強,有小孟嘗之名。”

王伯當話音落下,單雄信就已經接上:

“山東小孟嘗的名號,某亦有耳聞,只可惜這位秦兄遠在山東,否則某定要與之結識一番,如今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吶。”

三人又是一陣感慨。

諸般話語,都落入單進耳中,令他不由得有些感慨。

當今秦瓊雖然只是捕快,但急公好義,又拳腳不凡,綠林中頗有聲名。

等到單雄信與秦瓊結識,那真是盡心相交。後面眾人賈柳店結義,又起義興兵,成就瓦崗寨之名。

可最終,起點最高,也最義薄雲天的單雄信,反而淪為孤家寡人。

且不說賈柳店結義是否真心實意,但單雄信的結局,顯然太過悲劇。

而這,也是單進想要改變的未來。

——

單雄信三人還在說話,單進則是思索,他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好?

其他的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真要說出來,單雄信也未必相信。或許提升自己的實力,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苦練了十日,單家槊法已經入門,只要勤加苦練,終能有所成就。

不過,單進此刻想的不是金釘棗陽槊,而是箭術。原因無他,眼前王伯當、謝映登二人,可是隋唐鼎鼎有名的神射手。

魏文通在十八傑排名第九,號稱花刀帥,實力非同小可。連秦瓊都被魏文通追著打,卻被王伯當射了回去。

在武藝不夠的情況下,習得一門箭術,也能大大提升戰力。

在[武痴]詞條的加成下,單進完全可以晝夜苦練,大大提升習武速度。

別人練兩個時辰,身體便承受不住,單進卻沒有這個顧忌。

想明白之後,單進眸光凝聚,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王當家、謝當家,我有個不情之請……”

一時間,單雄信三人目光同時看了過來,眼中閃過疑惑之色。

王伯當好奇道:

“三莊主有何事儘管直言,只要王某能夠辦到,自無不可。”

謝映登也表示贊同。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單進連忙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王當家、謝當家,這些天我跟著二哥學了單家槊法,勉強算是入門。

早先聽我二哥說,二位都是神射手,箭術非凡。我正想要學習箭術,不知可否勞煩二位指點一番?”

等單進說完,單雄信率先笑道:

“原來如此,為兄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學箭術倒不是什麼問題,但你初學槊法,若是雙管齊下,怕是有些辛苦。

伯當、映登都是自家兄弟,你這般稱呼,未免太生疏了些吧!”

單雄信的意思顯而易見。

可單進早就想明白了,要是沒有獲得詞條前,他絕不敢誇下海口,但現在他底氣十足,便信誓旦旦的說道:

“王大哥、謝大哥,我學箭術可不是一時興起,我單家槊雖然厲害,卻防不了暗箭傷人,有箭術防身,便是進退自如。

當今這天下不太平,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要是遇見什麼麻煩,我也能有自保之力。

雖說同時學兩門武藝,確實很辛苦,但三位兄長放心,我頂得住。”

聽完這話,單雄信表情有些古怪,這些話真是自家弟弟能說出來的?

王伯當啞然失笑,頷首道:

“二哥說的沒錯,都是自家兄弟,如果雄義你想學箭術,自然沒什麼問題。只要你想學,我二人便把箭術傾囊相授。”

謝映登接著說道:

“伯當所言極是,但學射終究要看天賦,能學幾成,只能看你自己了。”

天下遼闊,會射箭的人很多,但能夠被稱得上神射手的,卻少之又少。

單進面露喜色,肯定的答道:

“那就有勞二位兄長了。”

箭術也是武學的一種,哪怕無法獲取新詞條,也有[武痴]的雙倍加成。

總好過他剛學金釘棗陽槊的時候。

——

翌日。

單進一大早就起來了。

昨日苦練槊法,並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影響。詞條的效果頗為明瞭,只要不受傷,他的體能就不會被影響。

也不耽擱,簡單洗漱之後,單進就來到了演武場,習慣性取出兵器演練。

入門一門武藝很簡單,但要練到融會貫通,登峰造極的程度,卻沒有這麼簡單。

隋唐之中,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必然少之又少。以單進估計,唯有姜松槍法超絕,才有可能是登峰造極。

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單進看著面板上,時不時+1的經驗,越發動力十足。

能夠看到收穫的努力,才有堅持下去的動力。

也不知練了多久,單進心無旁騖,一心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卻沒有發現,單雄信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到了演武場內。

“看來雄義果真有心習武,大早上便起來了,這般努力。真要說起來,二哥你恐怕也沒有雄義勤勉吧!”

王伯當不由得調侃了一句。

這讓單雄信哭笑不得,卻沒有否認,他現在身為北五省綠林總瓢把子,有不少事需要忙碌,在習武上鬆懈了。

但在早年,他剛習武的時候,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既然走上這條路,哪有什麼輕鬆可言,再多苦都得受著。

“習武也好,學文也罷,只要雄義喜歡,某都無不可。只可惜如今官場汙濁,以雄義的性子,真要入仕為官,怕是不好過。”

單雄信兀自感慨道:

“如今既然決心習武,我二賢莊不缺錢糧,有某和大哥頂著,他便能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倒不是什麼壞事。”

王伯當和謝映登神色微凝,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