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拉著流雲來到一處白事店,幽蘭沒進去,讓流雲進去買點黃紙出來,那種整張整張沒剪過的,讓店家裁成小長方大小,也就是一般符籙那種大小。

流雲很快就出來了,驚訝地看著幽蘭:“難道你還會畫符?串戲了吧。”

“肯定不會呀,鬼發揮力量都需要媒介,做白事的這種紙陰氣重,能最大限度發揮,所以我只是拿他當媒介。”幽蘭接過黃紙,然後只是用手輕輕點了幾下,留下幾個手指頭印,然後捏住黃符,忽然燒了起來,幽蘭一直等到黃符燒成灰燼,一直攥在手中。

“你不疼嗎?”流雲有些關心。

“沒事。”幽蘭說完就用握過符灰的手在流雲手掌上畫了七下,留下七道灰色的印子。

“這印子別人看不見,你回去以後注意她們腳踝,如果有黑色手印,就用這隻手握一下,就能消除標記了。”幽蘭說明了這東西的用法。

“其實可以直接用你的身體當媒介,但是對你不好,這樣對你沒什麼副作用,走吧,回去吧。”

“你可以離開學校嗎?”流雲看著健步如飛的幽蘭,有些好奇,打算問問。

“以前不行,鬼也是有等級的,比如黃衣,藍衣,紫衣,紅衣,黑衣,青衣,我以前是紫衣的時候只能在學校和周圍活動,甚至離的最遠的西門我也去不了。”

“但是變成紅衣以後,我就可以了,想去哪去哪,不過習慣小樹林了,你也看到了,那麼多情侶,我偷偷一人吸一點精氣,對他們沒什麼傷害,我也積少成多可以積攢,慢慢修煉。”

“你這不是白襯衣加牛仔褲嗎?”流雲很好奇怎麼透過衣著看出等級。

“平時可以隨意變換,損耗點陰氣,或者有人燒過來直接用,你等他動手時候看,那時候顯露本相,看眼裡的光,就知道什麼等級了。”幽蘭補充了一下,然後又聊起了水鬼。“那個水鬼是個紅衣,比我弱一點,但是在那片湖裡我也沒招,不過她沒害死過什麼人,別擔心,也就是嚇嚇別人。”

兩人邊聊邊走,很快就到了流雲宿舍樓下面,幽蘭給了流雲一個要自信的眼神,同時還鼓勵流雲:“加油,你可以的。”

流雲點點頭,和她揮手告別,幽蘭同樣揮手,再眨眼,幽蘭已經不見了。

流雲回了宿舍,青青和妙雨已經回來了,因為流雲看到她倆的手機在桌子上充電。

王怡生探出了頭,問道:“阿雲,你回來了,剛剛怎麼了,怎麼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想起來有個朋友約了我,差點忘了,急急忙忙就出去了。”流雲並不擅長說謊,雖然面朝著王怡生,但是眼神一直往旁邊瞟。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急事呢?沒事就好,青青和妙雨回來了,去洗澡了。”王怡生沒有揭穿流雲,選擇跳過了話題,說完以後就躺回去玩手機了。

“回來就好。”流雲說完這句也沒再說話,那剛剛好。

等了幾分鐘,青青和妙雨就回來了,裹著浴巾,大白腿在流雲面前亂晃,流雲很清楚地看到,妙雨左腳腳踝上有一個黑手印。

“阿雲,你回來了,聽怡生說你剛剛著急出去了,是不是和小情郎約會去了。”妙雨調侃道。

“哪有,妙雨你就會打趣我,看抓。”流雲抓住機會,藉著聊天,畫有符印的手,直接蹲下來抓住了妙雨的左腳腳踝,黑手印瞬間消失不見了,流雲也感覺到掌心一陣炙熱,抬起來看了一眼,符印已經全部消失了。

“看你哪裡跑!”接著流雲站起身就要撓妙雨的癢,但是被妙雨攔住了。

“這就是妙雨不對了,我也來。”青青也加入了戰場,三人打鬧了一會就停住了,畢竟兩人剛洗完澡,再出一身汗就不合適了。

流雲也拿起洗臉盆去洗手間洗漱了,她沒有發現的是,那個黑手印沒有消失,只是出現在了她的腳踝上。

而此時,操場裡小樹林,幽蘭緩緩睜開了眼睛,不再忙著吸收小情侶們的精氣,眼神變得極度犀利:“竟然跟我玩這種障眼法,以前你不出來,今天你出來就要你的命。”

幽蘭隨即起身,朝著流雲的宿舍方向走去。

流雲洗完出來,看了看時間,九點半,打了個哈欠,雖然睡了一下午,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又困了,可能是一晚上經歷的事情有點多。

流雲也沒多想,收拾好東西,就躺在了床上,攤開毯子蓋在身上,感覺眼皮很沉,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宿舍其他三人作息也很正常,到了十點就關燈準備睡覺了。

流雲睡得很沉,很香,沒有做夢,但是她隱約感覺到,身邊一直在滴水,好像什麼東西漏了,猛的一睜眼,看到旁邊有人,正準備尖叫,就被捂住了嘴。

“噓,姐姐,是我。”幽蘭將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流雲冷靜點,別出聲,流雲點了點頭。

幽蘭見狀移開了手,流雲也沒說話,現在這情況,幽蘭突然出現,肯定是有情況發生,所以幽蘭不主動說,她不會問的。

幽蘭很小聲地開了口:“那個水鬼比我想的聰明,你身上有法寶護體,他激發了我的印記,讓法寶誤以為我才是入侵者,趁著消滅符印的時候把標記轉移到你腳踝去了。”

“不過你有法寶,他遲遲沒辦法讓你入夢,應該準備現身動手了。”

說到這幽蘭不再說話,流雲轉頭一看,幽蘭已經不見蹤影,剛想說什麼,就看見天花板有一團黑色的水澤慢慢浮現,正好是一個人形。

同時慢慢地從天花板上脫離出來,慢慢下落,流雲瞳孔驟縮,內心無比恐懼,身上頓時冷汗直冒,大腦幾乎一片空白,流雲想跑,想叫救命,卻發現發不出聲音,也做不出任何動作。

水鬼現了形,身穿一身紅衣,黑髮像海藻一樣黏成一團蓋在頭上,全身溼漉漉的,慢慢接近這流雲的臉。

在即將接近時,忽然一隻手伸出,直接抓住了水鬼的臉,緊接著一陣慘叫,水鬼消失不見了,甚至天花板上的水漬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