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別夢·似曾相識
財神爺餵飯,每天笑嘻嘻 財神餵飯每天笑嘻嘻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我乃蔣辭,生於景國。
父母伉儷情深,方有我。
蔣家八代,男女皆從戎。
自降生起,便喜好隨祖父習武弄槍。
三歲時,庭院中忽地憑空出現一人,墜於地。
她說:“呀!小阿辭,著實可愛。”
小蔣辭烏溜溜的眼珠好奇地望著:“汝乃何人?”
她眼珠一轉,笑眼彎彎,輕聲唬道:“我?我乃阿飄~專食孩童的那種喲。”
小蔣辭鼓著腮幫子:“我已三歲,非愚人也。”
然彼時我並不識她,亦不知她緣何如此熟稔親暱地呼我名諱。
她待了數日又憑空消失。
我,未知其姓名。
十三歲時,因年少初上戰場,爭強好勝,不曉沉氣。
意氣用事,累數名兄弟受傷。
祖父怒而執鞭笞我數下,遣人送我回京,罰於祠堂跪了七日七夜。
“為將者,不可獨勇獨謀。”
“蔣辭,汝雖軍事天賦異稟卓絕,然不懂抱團作戰,便如孤筷!”
“汝若不知錯,不知悔改,不悟已過,便莫要上戰場。”
“汝之命為命,他們亦然。”
“……”
跪於祠堂,望著滿滿當當的蔣家英烈們。
不斷反思,若彼時改變思路作風,是否可避。
她驀然現身於旁。
她疑惑怔愣許久,望著熟悉的眉眼,興奮道:“呀!你是?蔣辭!”
少年蔣辭皺眉:“汝何以至此?”
“汝上次尚未言汝之名。”
她聞之輕哼:“你這小子!怎許久未見便如此緘默了?哼╯^╰”
她眼神一轉,神秘兮兮:“我?我叫浮玉。”
蔣辭暗自思忖:符否?
“汝姓何?”
不知想到了什麼?咧嘴一笑眉眼彎彎:“幸福啊!”
她輕笑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你這受傷了?”
用手指的指背上的血痕。
不知是要讓眼前人安心,亦或?年少難以深藏心事。
蔣辭沉默良久,緩緩開口:“我犯下大錯,致使他人因我而受傷,在此誠心懺悔,深刻反思。”
浮玉聽著噗嗤一笑,反問道:“你已經感受到錯誤了不是嗎?”
“你都說出了,答案就在你心裡。”
“人不怕犯錯,就怕犯錯了,也不知改進”
“你是嗎?”
……
不是。
她突然驚慌失措,慌張的說道:“再見啦,我的時間不多了,要走了。”
她的身影消失在空中,蔣辭還沒完全抬起的手悄然落下……
他在心裡默默的
再見。
19歲時,又遇到她了。
在茫茫沙海中,突破困境救了我。
被利劍穿透的身體,溫度不由下降。
她在千軍之際塞了一顆藥丸,我知道那是好東西。
我們奮力廝殺著,並肩戰鬥。
寡不敵眾,體力耗盡,我倒了下去……
她沒有拋下我。
她說:“蔣辭,我會帶你回去。”
她揹著我說了許多的話,可是我眼睛閉上了。
風沙很大,洞穴的火很暖
當我緩緩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她躺在我懷裡。
她用體溫保全了我。
不惜自已的清白。
我們在山洞裡度過了很久,時間流逝彷彿是一輩子。
讓我不禁心生一種錯覺,與她相伴如此這般倒也不錯。
未幾,程隱等人循著標記尋至目的地。
眾人順利地返回寨中,歡喜地慶祝起來。
風沙伴著浩渺如穹的星月,篝火熊熊。
眾人圍著篝火一同跳起了祈福之舞。
舞罷,心情愉悅地尋她而去
本欲相問:此次現身,將停留多久?
抬眼觀之,笑容瞬間凝固於面。
見她與李白明談笑風生
心中莫名煩悶。
莫非是今夜之酒過於辛辣?
本想視若無睹。
但,李白明之笑聲著實聒噪!
遂編撰一由頭,將其支走。
見其離去,心情稍暢,繼而轉身離去後又折返。
見其所食乃彼之那塊,莫名有些不快。
遂尋那借口將其丟棄。
親手烤熟遞與她。
她吃得津津有味,亦不禁笑了起來。
本以為她能在此逗留些時日。
未料,她尋了個託辭:
“我有些內急……”
我引她前往一處以帳篷搭建之所,地上盡是黃沙。
我立於門外守候。
然而,許久過去……
她仍未歸來。
我不禁心生疑慮?
出聲詢問。
卻未有回應。
不由得衝動掀起簾幕一看,黃沙之上並無水跡。
她又離去了。
這是第三次。
再一次的不辭而別。
厭惡這得而復失之感……
未料第四次相見之時,她竟成了山寨大當家。
奉旨討伐,暗中秘密尋覓天月劍。
在城牆之上,看著熟悉的臉不由一怔。
看樣子,認出我了。
今兒性子實在急躁,禁不由,學著小人之行威逼利誘,誘騙開門。
她看著我身後的上千射手不禁慌了神。
談出條件:“開門,可以”
“那必須你一個人”
聽著答覆,我知道,我成功了。
不由的心裡雀躍。
茶室之中,相顧無言。
她緊張的抿了幾口茶,卻不知我也緊張。
率先開口問天月劍下落。
她說:“不知”
那個劍的確是她手下拿的但是卻並不在她手中,下落不明。
這是個陷阱。
——
皇后宮宴之中,她與公主行為甚親暱。
異樣的感覺瞬間在心底暴戾,竟沒意識到手裡的酒杯化為粉塵。
但,看來……
難受的不止我一人
頓時平衡了。
我隨即起身追了過去。
還好追了。
我站於門外,門緩緩開啟——
她換的宮裝極美,三清黑絲玉簪輕綰;杏眼如泉,霧蒙含春;寶藍色桑蝶細雲裙,稱著膚白如雪。
母親曾說:若男子常盯著一個女子行為不妥,會使對方恐懼。
可今夜,我破了規。
她問我:“有事嗎”
有。
我想知道,山寨一別。
她考慮的怎麼樣
“你考慮的如何了”
她似乎不知,是在問哪個問題?
夜風蕭冷。
她冷的哆嗦發抖,本想把身上扶風換給她。
她說:“太冷了,我們進屋聊吧”
……
問我究竟是何事,給個提示
回想起那日的情景,不禁盯著紅唇出了神。
回神後方覺,剛才行為與流氓無異。
她似乎想起那日,做了什麼?
臉色微紅,起身出門。
吻了她
傾身吻住了她。
但不悔。
大概隨心所欲,終究是要遭到天懲的。
她消失了,
這次在懷中,懷抱的觸感與溫度並未消彌……
雷電盆雨彌傾,風吹之處,樹影斜動。
我,喜歡她。
——
邊境一戰,敵方傾盡全國之力,堅守三月,糧絕兵盡。
向朝廷求援,杳無音訊。
慕儀被迫冒險取得三軍令,強行前往周邊城池徵調人馬支援。
然而,兄弟們已難以支撐。
對方三萬之眾,僅餘二百人。
望著屍橫遍野、血染沙場,慕儀倉皇失措。
黃城見證古今,白骨雜亂如蓬蒿。
昔日一同飲酒暢談、憧憬未來的熟悉面容,如今皆面露不捨與不甘,卻最終都倒在了戰場上。
我不禁陷入迷茫。
朝廷是否對得起他們?
是否對得起他們不顧生死地廝殺?
是否對得起他們堅守一線、不顧家人反對,毅然決然地投身沙場、殺敵報國?
我無從知曉。
不知這種盲目的效命,究竟有何意義?
不知蔣家八代,如此盲目的效命,究竟換來的是什麼?
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
所有的不甘與疑惑,只能化為利刃,斬殺敵人。
身體的疲憊難以抵擋內心的悲涼。
我,已無力支撐。
——
我未曾料到還能存活於世。
可再睜開眼,蔣家已被滿門抄斬,年邁者流放。
他情願,自已已戰死沙場!
戰死總好過死於朝廷的爾虞我詐、天子的猜忌之心。
——
大雨綿延源源不斷,冷不過心寒。
確實沒有想到,無人施手之時,她給予一線生機。
“蔣辭,我帶你回家。”
他帶我回到山寨之中,請將神醫為療傷。
可,有什麼用呢?
他,現在連劍都拿不起!
連廢物都不如。
——
他不甘心。
這朝廷,太不堪了
百姓衣無飲飽,權貴歌淫肉臭。
——
公主大婚前夕。
周巡禮說:“獨人行,不如眾人攪動風雲”
他買通宮中,太監,宮女一併支開。
樓蘭公主生了個孩子,但並非先帝。
聽到訊息不禁驚訝。
但,若非不是這個孩子,禁軍統領還需費一番周折。
——
金朝破曉,雲霧皆散。
站大殿之上,目光下視
山頂者,只聽不到山下的呼喚。
這把龍椅,堆積了太多屍首白骨
他怕折壽。
他站在最高點,
是不是有資格可以娶她了。
幼帝過小,朝堂之事,分解下來,也還是不少。
新帝初立,諸項政策亟待施行。
每欲尋她,皆有心無力。
然,若能早尋
是否?
便可早得相守?
她清瘦得宛如風中搖曳的白棠花,尾根彷彿被寒霜侵襲,似有枯萎之兆。
公主與駙馬當務其職。
欲相伴於她。
於千里之外之京城,隱衛傳報。
她已痊癒。
難以置信,恐為幻像,遂匆忙趕至
面色確較前紅潤,然身形瘦削。
見其安然無恙,雖略有異常,卻也心生歡喜。
然吾未料,變故竟至如此之遲
此生首次如此憎惡自已
憎惡自已心慈手軟
倘若能將一切處理妥當,她是否就不會?命喪眼前了。
他永遠地失去了她。
只嘆初遇不識君,情至深處方覺緣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