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光芒灑在大地之上。

一個酩酊大醉,衣冠楚楚的年輕俊朗公子,左擁右抱的走在清豐縣外的土地上。

“喝……我還能喝!翠兒,蓮蓮,本公子今晚不會虧待你們!”

“公子好壞,竟然喜歡在這荒郊野外做那種事!”

“蓮蓮若是不願意,大可回去。翠兒就很喜歡這種玩法,刺激的緊!”

“說得好,賞!”

醉酒公子掏出一錠銀子,塞進翠兒胸口。

左右各親了一口,環著二人脖頸,繼續向前走著。

“呀!公子,那邊……好像有人坐著!”

蓮蓮眼尖,瞧見了遠處端坐的項衍,驚撥出聲。

醉酒公子眯縫著雙眼,也瞧見了項衍。

“喲,果然有人!”

他抱著兩個美人兒,朝著項衍走了過去。

“這位兄弟,何故深夜在此啊?看來是於我有同好之人啊!來,這個妞就給兄弟了,我們各戰一女,一同爽快!”

說話間,醉酒公子將蓮蓮推向項衍。

項衍起身躲過,目光緊盯著醉酒公子,露出了幾分笑意。

“這位公子,宵禁後還帶兩個美人兒出來?怎麼看,你也不像是人啊!”

此話一出,醉酒公子瞬間換了一副姿態。

朦朧的醉眼,瞬間銳利無比。

不再是那東倒西歪的模樣,也再沒有半分醉意。

嘭嘭!

伴隨著兩聲清脆的炸響,蓮蓮和翠兒兩個美人兒,竟然變成兩副皮囊。

醉酒公子輕撫臉蛋,手掌劃過之處,慢慢顯露鼠毛。

不過眨眼間,整個腦袋哪裡還有半點人樣。

人身鼠首,赫然是那鼠妖。

鼠妖玩味的看著項衍,撥弄著嘴邊翹起的三個毛髮:“小子倒是眼尖,竟然知道我並非是人!”

“你是想要這個?”

項衍晃了晃手中的千年蟒血。

鼠妖笑道:“既然你已知曉,那便乖乖奉上吧。”

“我若不給呢?”

“不給?小子不過三十年道行,難道也想忤逆我的意思?”

鼠妖語氣有些不悅,顯然是怒了。

修長的手指,也在此刻變為鼠爪,鋒利的指尖好似一柄柄收割靈魂的利刃。

“我當然不敢忤逆您的意思!”

項衍笑著將小瓷瓶往前遞了遞,卻又瞬間收回來。

“不過即便我答應,某位大人也不會同意啊!”

“某位大人?”

鼠妖被項衍耍了一遭,注意力卻是在這幾個字上。

下一刻,它身形猛地一抖。

好似意識到了什麼,作勢就要逃走。

卻在此時,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正是褚風!

褚風擋住了鼠妖的去路,眼神卻在項衍身上停留了幾秒,露出了欣賞之意。

“不錯!林遊道說,秦老曾誇你智謀無雙,看來不是誇大其詞,你能猜出我隱藏在暗處,沒讓我失望!”

“褚大人謬讚了!”項衍淡然答覆。

二人短暫對話間,鼠妖卻已退出幾步,正要溜走。

褚風冷笑道:“現在想走,是不是遲了?”

“金蟒黑袍,你是斬妖司的人?!”鼠妖又後退幾步,拉開了與褚風的距離。

“斬妖司褚風!鼠妖,此處便是你葬身之地,還不快快引頸受戮!”

褚風冷笑,拔出腰間佩刀。

鼠妖瞬身開始顫抖,身形還在後退。

“褚風!你要殺我?”

“不殺你,我來清豐縣做什麼?”

“你怎麼能殺我?!這些年,我一直聽從指示……”

“你話太多了!”

褚風突然暴起,手中蟒金刀赫然發難。

呼!

凜冽金光,帶著無盡寒氣,自蟒金刀刀口而出,捲起無數飛沙走石,襲向鼠妖。

“褚風,你當真要殺我!”

感受到強烈的殺意,鼠妖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它突然暴起,人類身軀迅速膨脹。

錦繡服裝瞬間爆裂,露出一寸寸閃爍寒芒的毛髮。

完全恢復老鼠模樣,身形比之剛剛,竟然增大了數倍有餘。

“既然你真想要我死,那我也不會坐以待斃!以你的實力,想要殺我也非易事!”

鼠妖爆起,聲如驚雷。

它揮舞雙爪,掀起一陣陣黑風。

砰砰砰!

霎時間,黃土漫天,飛沙捲起,落葉紛飛。

戰場之中究竟如何,難以看清。

項衍催動道行,雙目更加敏銳,算是勉強看清戰場局勢。

在鼠妖拼死狀態之下,褚風僅僅只是略佔上風。

“想來褚風的道行,與鼠妖差不多。”

“一百八十載?”

“總之,應該在二百以內。”

鼠妖與褚風的戰鬥,足足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竟然還不分高下。

又堅持了良久,鼠妖明顯力有不逮。

找了個空檔,快速退出百米。

“褚風,你要殺我並不容易,為何不遵守諾言,執意鬥個你死我活?!”

褚風卻是沒有廢話,迅速收起蟒金刀。

下一刻,雙手飛速舞動,做著某種明顯是陣法的手勢。

“七星鎖魂術,去!”

唰!

在褚風身前,憑空出現一條閃耀金光的繩索。

“鎮魂索?!”

鼠妖瞪大了瞳孔,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只眨眼,便將那鼠妖綁了個結實。

褚風抬手刀出,一息之間掠過鼠妖身形。

蟒金刀迴歸刀鞘之中。

鼠妖身形顫顫巍巍,胸口洞穿的傷口,涓涓往外冒著黑色的鮮血。

“褚……褚風!你竟然……竟然真的殺我!朝廷,人類,果然是最卑鄙的……不……不能信!”

“還好,還好我,我早就預料到,終會有這一天!”

“今日我死,也不會讓你好過!”

嘭!

突然間,鼠妖整個身軀劇烈爆炸。

“噗!”

相近的褚風,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無比。

“失策了,沒想到這鼠妖竟然留了一手,不知從哪學來的血祭之術。”

褚風擦著嘴角的血水,步履蹣跚的朝著項衍走去。

從頭到尾,看了這場大戲。

項衍連忙起身,給褚風讓了個位置。

褚風滿意的點點頭,在石面上盤膝而坐。

“項衍……你今日表現,的確不錯!猜出我在以你做誘餌,也敢照做,這膽量不凡!猜出我隱藏在暗處,從容面對遠勝於你的鼠妖,智慧也足夠!”

“多謝褚大人誇獎!”

項衍知曉,褚風要說的不止這些。

褚風看著他在等候,臉上欣賞之意更甚。

“項衍,想來以你的聰明才智,已經從方才鼠妖的言語之中,推斷出許多事來。”

“嗯,能猜到一些,但不確定!”項衍點頭。

褚風滿意笑道:“鼠妖之患,包括之前的鼠血癥,背後的確有朝廷的影子!非但是這清豐縣,大夏全境,皆是如此!你可知為何?”

“回褚大人,小的不知!”

“不知?不管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總歸你今日知曉了這些,便只有兩個選擇!”

“褚大人的意思是,要麼死,要麼為褚大人賣命,替朝廷做那些腌臢之事?”

“聰明!到現在,你徹底透過了我的考驗!那麼,做出你的選擇吧!”

“褚大人,我應該沒有選擇的餘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