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紙醉金迷,謀士身入局
縣令大人,您女婿稱帝了 江湖安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轉眼間,便是過了五日。
這天,清豐縣縣衙,後堂內。
縣令林遊道一臉愁容。
“齊師爺,善款籌集的如何了?那些富商豪紳,是否有接觸到?”
“大人,下官絞盡腦汁,卻始終無法說服那些富商豪紳相見。災情如此,下官卻沒起到半分作用,請大人降罪!”
齊師爺自責跪下。
“哎!罷了,罷了……自災情開始,他們便打定主意要躲。就連我三次登門造訪,也未曾見效。更何況是你……非你之罪,實乃本縣令之過!”
林遊道並非是庸碌之輩,自是明白這些道理。
他將齊師爺挽起,沒有半點責怪之意。
“鼠血癥爆發已有五日,再過十日,那些百姓將徹底失去理智,屆時便會害死更多的無辜之人!該如何是好啊……”
林遊道喃喃自語,目光轉向了身側右相。
“秦老,五日內,我已接連書信十三封往盛京,卻還未得到回覆,想來是未達聖聽!不知您……不知您是否能出面運作一番,讓陛下看到書信,知曉此地災情?”
“遊道……你認為老夫仍在顧忌,不想重新捲入朝堂,故此沒有出力?”
秦觀山反問一句,目光如炬的看著林遊道。
林遊道瞬間絕望了。
從秦老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並非他那十三封稟報災情,請求朝廷撥款的書信,未達聖聽。
而是……皇帝根本就沒有理睬!
“哎!我清豐縣雖地處偏遠,多為昔日流放之徒的後輩,可數百年教化,如今他們也都是我大夏好子民啊!陛下……陛下真就忍心放任不管嗎?”
林遊道仰天長嘆,心中感慨萬千。
卻,不知如何是好。
“難道只能用那下下策了嗎?!!”
若是半月之內,感染鼠血癥的問題得不到解決。
那麼,這些人必然異變。
最後清豐縣的傷亡,將遠不止於此!
無法湊集足夠錢財買火煉草,便只剩一個辦法了——在那千餘戶患者異變之前,盡數屠殺!
那千餘戶患病者,遭逢大難時,本就是苦命人。
未得朝廷庇佑,更是朝廷無能。
如今,難道要因為一個“罪在將來”,便要將他們盡數屠戮?!
作為一方縣令,林遊道如何下得去手?
那可全是他治下子民!
可,僅剩十日,那些患者就會異變,屆時麻煩更大!
不如此做,還能如何?
林遊道想找到解決之法,可如今他還毫無頭緒。
秦觀山何嘗不明白這些?
“遊道,如今還不到最後一刻,不必太過悲觀,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轉機?賑災銀兩毫無頭緒,富商豪紳躲避,朝廷不管!事已至此,還能有什麼轉機?”
林遊道雙目遊離,好似丟了魂似的無助。
“轉機就在——項衍,項天行!”
秦老緩緩說出了這個名字。
嘭!
聽到項天行三字時,林遊道控制不住內心憤怒,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之上。
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語氣緩和了幾分,忙衝秦觀山說道:“秦老!到今日,你還信那畜生之言?”
“老夫也曾縱橫大夏朝堂數十載,觀人無數!項天行為人雖有些讓我捉摸不透,但卻必不是凡人!老夫自負,不會看錯人!”
秦觀山輕撫鬍鬚,自信的笑答。
“嗨!秦老!此番確是你看錯人了!你若不信,我…就這讓你看看那畜生的真面目把!”
林遊道嘆息一聲,隨即便衝身旁齊師爺揮手示意。
得到指示,齊師爺當即退出後堂。
“秦老,待會您便知曉那畜生這幾日,究竟在做些什麼了!”
許是想到這幾天項衍的所作所為,林遊道難掩怒色。
秦老卻是笑而不語,端起茶來緩緩品味。
一盞茶品完,齊師爺便已歸來。
在其身後,是被兩名衙役押解著的項衍。
嘭!
“項衍!你可知罪!”
看到一身華服,渾身散發著各種誘人香氣的項衍,林遊道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
上好的檀木桌,瞬間灰飛。
項衍平靜的看著林遊道,答道:“天行不知!”
“好!好!好!死到臨頭,你還不自知?!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林遊道雙手忍不住的顫抖,面部肌肉也開始有些抽搐了。
顯然,這是氣的不輕了。
他目光凜冽,猛地一指押解項衍的衙役,厲聲喝道:“你們倆說!”
“是……是是是!”
一名衙役被林遊道氣勢震住,雙腿直打哆嗦。
“回大人,這項天行自五日前,借秦老爺一身華服,又從小姐手中誆走一百五十五兩金子後,便直奔青樓而去。”
“這五日來,他整日流連其中,大肆揮霍。”
“隨手間,便打賞小廝十兩紋銀。”
“興起時,更是百兩紋銀,買歌姬一舞!”
“短短五日,項衍便豪擲近萬兩紋銀,可謂是奢靡無比!”
嘭!
林遊道聽到此處,又是一拳猛地打在身旁樑柱之上,震的整個衙門都在顫抖。
如果不是第二次聽到,能保有幾分理智。
怕是此刻,這縣衙已是一片廢墟。
“秦老,這畜生誆騙您和小女,竟然是為了紙醉金迷!若不將此子千刀萬剮,豈非我林遊道瞎了眼?今日下人彙報時,我便將其押在牢房之中。只為等您前來,親手處置這畜生!”
秦觀山聞言,卻是面色微動:“遊道,可還有所遺漏?”
“遺漏?當然有!”
林遊道猛地站起身來,指著項衍道:“這畜生紙醉金迷,今日更是領著兩名清倌,在城西羞辱數千名感染鼠血癥的百姓!”
“羞辱災民?如何羞辱?”秦觀山仍是不惱不怒,鎮定反問。
林遊道對此十分不解,只是滿口達到:“他放出豪言,凡有人願意將其鞋子舔乾淨,便送黃金十兩!”
“百姓早聽說,盛京來了位豪門公子,出手闊綽無比。再看項衍服侍,還有身旁兩位諂媚的清倌人,便知曉是他,自然是滿口答應照做!”
“可是!這畜生哪裡是什麼豪門公子,最後自然食言!”
“項衍非但分文不給,反而羞辱那些災民,說賤民不配用他的錢,活著都是禍害,只配去死!”
“如今我清豐縣百姓,恨不得生啖其肉,將其剖骨剜心!”
“秦老,您說這畜生,是否應當千刀萬剮?!!”
林遊道憋了好大一口氣,恨不得立馬撕碎項衍。
秦觀山眉頭皺的越發緊密。
看項衍依舊氣定神閒的模樣,他便知曉這其中另有深意,只是他還沒猜透。
見秦觀山沉默不語,林遊道只當是贊成了自己。
當即下令道:“來人!去尋兩隻惡犬來,再將這畜生皮肉割開,傷口塗滿肉汁,與惡犬關入同一牢房之中!我要他被活生生撕碎,否則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面對這番處罰,項衍卻仍是氣定神閒的模樣,毫無所動。
他的所作所為,秦觀山全部看在眼裡,心中不免更加驚駭。
心道:難不成,此子算準了我會給他求情,還是說……他另有安排?
恰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急切的高喊:“大人!大人!無數百姓正為災民募捐善款,全城百姓更是自八方而來,奔往城西!”
秦老身形突然一震,猛地站起身來!
再看他那雙緊盯著項衍的眼神,寫滿了不敢相信。
“妙啊!妙啊!妙啊!”
“謀士以身入局,冒天下之大不韙,解救百姓於水火!”
“老夫竟然直至此刻,方知曉天行小兄弟所謀,當真是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