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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侯府。

“阿遙去哪裡了?怎麼還沒回來?”一個身著玄色的中年男人坐在餐桌前擔憂道。

此人正是榮國侯——祝江鴻。

“一大早就出門說想去逛逛,結果現在晌午了還沒回來,這午飯都快涼了。”

京城第一才女梅蘭芷,也是祝遙知和祝灝南的母親,祝江鴻的髮妻看著門口道。

祝灝南直接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我去找找阿姐!”

“我也去!”梅蘭芷起身。

“那我也去!”祝江鴻也跟著起身。

三人就帶著一些家丁風風火火地打算出門,結果一出門就和剛回來的遙知打了個照面。

四人大眼瞪小眼,畫面居然詭異地尷尬。

遙知看著三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心下警戒。

按理來說,在原主記憶裡,父母不是很愛她,弟弟祝灝南不是愛姐如命嗎?

怎麼……看著這麼不像呢……

祝灝南眨巴眨巴眼,率先反應過來,他大聲一吼:“阿姐!你終於回來了!”

梅蘭芷也趕緊上前拉過遙知的手,“阿遙啊,你去哪兒了?沒事兒吧?沒發生什麼事吧?”

遙知戒備心少了一點點,她乖巧一笑,柔聲道:“沒事兒,就是在外面看戲,一時之間忘了時間,讓阿孃擔心了。”

聞言,梅蘭芷這才放下擔憂,“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嚇壞阿孃了,阿孃還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

祝江鴻慈愛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趕緊進屋用膳吧。”

遙知點點頭,牽著梅蘭芷的手進屋,這一路上她似乎都沒有和幾人有過於主動的交涉。

祝江鴻和梅蘭芷只以為她是累了。

只有祝灝南,看著遙知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餐桌上,遙知按照原主的記憶給幾人都夾了菜。

祝灝南滿懷心事地吃下了。

遙知輕飄飄瞟了祝灝南一眼,開始認認真真吃飯了,畢竟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吃完飯後,遙知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原主祝遙知不喜歡有丫鬟跟著自己,也不喜歡和家人之外的其他人獨處一室。

所以在祝江鴻和梅蘭芷想給她安排一個貼身丫鬟的時候便果斷地拒絕了。

兩人愛女心切,所以尊重了原主的想法,祝遙知便從記事開始,就沒有貼身丫鬟。

這倒是方便了遙知。

遙知也不喜歡跟別人待在一起。

遙知推開房門,裡面古色古香,還有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味,是原主祝遙知最喜歡用的香膏。

她走到銅鏡前,細細打量起了原主的臉。

卻沒想到,與純白無瑕的穿著不一樣,她原以為原主會是溫婉可人或者乖巧可愛。

卻沒想到原主的臉竟是一臉妖冶,嫵媚至極。

哪怕是最平常的抬眸,都能勾得人慾罷不能。

倒是隨了原主的父親。

也難怪,她剛剛一直注意的是原主的母親梅蘭芷,溫婉大方的一個世家貴女。

卻沒想到原主長得更像祝江鴻,祝灝南長得更像梅蘭芷。

遙知想到了原主記憶裡,最後死的時候,溫言念說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張臉。

當時她只以為是討厭她清純可憐的臉,讓他有了保護欲不願下手。

卻沒想到是因為妖豔嫵媚,怕是……被勾走了心吧。

遙知邪魅一笑,一個具體的計劃突然從她的腦海中迸發了出來。

“阿姐,你在嗎?”門外傳來祝灝南的聲音。

遙知收斂邪肆的笑容,走過去開啟了門,看著門外的祝灝南微微一笑,柔聲道:“阿南,怎麼了?”

祝灝南目露疑色,但很快收斂了情緒。

他帶著張揚的笑意道:“我給阿姐買了阿姐最愛吃的板栗餅,阿姐嚐嚐?”

遙知開啟門讓他進來,祝灝南遲疑一下便走了進來,他將裝著板栗餅的袋子放到桌子上,慢慢開啟。

“阿姐,快嚐嚐!還熱乎著呢!”他滿心歡喜地開啟袋子,盛著點點星光的眸子投向遙知。

遙知也面帶柔和的笑意坐過去,拿起一塊板栗餅就送到自己嘴裡。

結果剛咬下一口她就皺起了眉頭,“阿南,怎麼是甜口的?”

說完她便不再繼續吃,將咬了一口的板栗餅放回去,但為了祝灝南的心意還是把嘴裡的那一口嚼吧嚼吧硬生生嚥下去了。

這句話一出,祝灝南很明顯地輕鬆了不少。

他拍了拍自己的頭,懊惱道:“拿錯了!哎呀阿姐,你瞧瞧我這記性,我把你和阿孃的拿反了!”

“現在阿孃肯定吃到的是你喜歡的鹹口味的。”

看著祝灝南委屈懊惱的模樣,小嘴還撅著,遙知沒忍住輕笑出聲。

她伸出手摸了摸祝灝南的頭,眼眸帶笑,輕聲道:“沒關係,這次拿反了,下一次阿南就絕對不會拿反了,對嗎?”

祝灝南不好意思地笑笑,點了點頭,“嗯!”

遙知將板栗餅慢慢地重新包起來,祝灝南在一旁看著,還是問出了自己疑惑了很久的話。

“阿姐,你今日回來為什麼沒理我啊,也不主動跟我說話了,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什麼?”

遙知包著板栗餅的動作依舊繼續,沒有絲毫的停頓,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阿南生氣了?”

“沒有,我哪敢生阿姐的氣,我就是怕是阿姐生我的氣了。”

遙知寄上板栗餅,看向祝灝南,無奈地一笑,“你是不是去找溫言唸的麻煩了,嗯?”

聞言,祝灝南表情僵硬,聲音不自然地結巴了起來,“我,我,我才沒有!”

隨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是不是溫予珩那狗東西跟你告狀了!?”

遙知搖搖頭,“怎麼又把錯誤往別人身上推?”

祝灝南癟癟嘴巴。

“好吧,我是找溫言念麻煩了,誰讓他每次看到你就是一副厭惡的模樣,我阿姐這麼好!”

遙知無奈地搖搖頭,柔聲道:“不許再有下次了,懂嗎?”

祝灝南沒說話。

“溫言念畢竟是皇子,哪怕是不受寵的皇子,那也是陛下的兒子,你這麼做,以後會牽連整個祝家的。”

聽到這裡,祝灝南才勉強點了點頭,委屈道:“好了我知道了阿姐,我不會找他麻煩了。”

我找別人找他麻煩不就好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