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入學堂
“阿蓮姨姨，我覺得你又變漂亮了，是不是二牛叔又給你做好吃的了？”沐澤方一臉天真的道。
“臭小子，叫我嬸嬸，我都嫁你二牛叔好幾年了，嫁的時候你才在你娘肚子裡幾個月。”阿蓮說完把水撩了一下到沐澤方的小腦袋上。
“可是我覺得你好漂亮啊，叫嬸嬸的都沒你好看，她們都軟綿綿的。”沐澤方眨了眨眼睛。
“哈哈，你真是個壞小子！”說完阿蓮一把把沐澤方摟進懷裡。沐澤方的目的再次達到了。石塘裡一池春色，大家都被這三歲有著三十多年異世生活經驗的老靈魂逗得嘎嘎笑。
太陽剛剛落山，沐澤方家裡，一家人正在晚飯。
“天賜啊，還有一個月你就要去學堂跟林先生學書了，你年紀雖小。我開始還擔心，現在看來林先生早就有先見之明。你小子人小鬼大啊。平時你和你阿蓮嬸嬸說笑我不說什麼，你畢竟是小孩子，她們也喜歡你，慣著你。但是入學堂學書後一定要尊師重道。學要從小養好習慣，不可嬉戲。”沐大龍吃完口裡的肉突然對沐澤方說道。
“他還小呢，你說這麼多他能懂嗎？”沐澤方娘玉娥有點生氣的說。
“咱家天賜像三歲小孩嗎，雖說年紀是三歲，但平常說話太冷靜了，哼，我看他除了和他那幫嬸嬸們洗澡時候表現算正常孩子，平時沒一點正常，不囑咐一下我哪放心！”
“你咋知道天賜和他那幫嬸嬸洗澡時正常？好哇，難怪你們兄弟幾個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修那個石塘，還弄個棚子說防雨。說，這麼多年你們還差誰沒偷看？”沐澤方娘突然反應過來，一臉怒氣的道，馬上就要掀桌子了。
“我沒，我沒看，天賜的事是我聽二豹，不是，聽三豹說的，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話未說完沐大龍就出門外了。
“哼，我去問問三豹！”沐澤方娘轉身也出去了。
“我爹不簡單啊，難怪這石塘修的這麼好，還可以引外面的水爐燒的水，可以加熱水的石塘！這男石塘那邊肯定有眼睛，我還是太嫩了！老爹我要向你學習！”沐澤方心裡想，手也沒閒著，碗裡的雞蛋羹不一會就被自己吃光了。
第二天，李家村，村人們沐浴洗澡的石塘外，一群婦女在沐澤方母親的帶領下，親自幹起了泥工活，禁止男人幫忙。整個男女間的牆壁兩面用泥混著砂礫被塗了一遍。抹的那是密不透風。圍觀的大老爺們一個個面面相覷。沐澤方看著幹得熱火朝天的一群婦女們，下午又可以去洗澡了…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啪，啪，沐澤方身上的衣服被母親玉娥拍了拍，頭髮給挽了兩個小揪揪，上面用紅繩繞了幾圈繫了一個平安結。這按照李家村的話就是系紅繩叫頭頂乾坤。身上穿的小青長杉是用沐大龍的一身過年才穿的衣服改的，鞋子是奶奶沐王氏給納的鞋，鞋面是鹿皮的，結實暖和。鞋底用了油布做底，中間續上了一層獸毛，底面也是用鹿皮，絨面在外，穿上軟軟的走路不易酸腳累著。看著整理好了的沐澤方。沐老翁說道：
“天賜啊，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學堂，你年紀太小，所以林先生准許你母親暫時跟著。好好學書，聽林先生的話，爺爺就不跟著去了。”
“嗯，爺爺，我會好好學書的！”沐澤方打了個立正。道。
“好孫子，快跟你父親母親去吧。”沐老翁笑著說道。
沐澤方一家人和沐老翁道了別直奔學堂而去。
學堂在李家村的正中，原本這是一處木亭，旁邊有個小池塘，後來林先生來了以後說要教人讀書，村裡人就一起把亭子拆了，池塘填上，蓋了這處學堂。學堂不算太大，有六間房子大小。屋裡一次性可以坐三十個孩子，本可以坐更多的孩子，因為林先生住這裡，六間房有三間房大小自用了，隔成了一間廚房，一間臥室，一件雜貨間。
林先生坐在正前方的講案前，案上放了一把戒尺，一個書鎮，書鎮下有兩本發黃的書，旁邊一方硯臺，一個筆架，筆架上放著兩隻筆，筆的毫毛有些稀少，也許是寫字寫的多了。林先生身後掛著一個黑色的木板。沐澤方坐在林先生的正前方，這會屋裡的課桌人基本上已經坐滿了。跟著孩子們來的家長這會都圍在窗外，好奇的望著裡面。
林先生看人已到齊，站起來清了清嗓子。下面的孩子見狀趕緊坐正。
“老夫林謙，字敏之。先賢有云，學問與遊歷猶如坐井觀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而其所見小也.夏蟲不可與之語冰，非無冰也，故其未見冰也.淺隘之子，蟄居鄉曲，見聞有限，遇事好以臆度，中者十一，不中者十八九，皆坐井觀天，夏蟲語冰類也.故欲獲得真知灼見，則遊歷尚矣.或者曰，不有學問在乎?”說到這，林先生看看了下面。所有人包括沐澤方都是一臉不知所謂的樣子，窗外圍著的孩子的父母們也都一個樣子。
“哈哈，是我唐突了，”林先生笑了一下“我剛剛說的就是人要有學習的態度，你不知道的不代表別人也不知道，你懂得未必是對的，凡事要抱著虛心的態度，我們李家村地處連雲山邊陲之地，最遠的都城離這裡都有千里之距，村裡好多人連名字都未知如何寫，”說到這裡看了一下窗外的孩子父母們，大家都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所以我們不能自滿，一定要懂得學無止境。現在我問一下在座的各位學子，你們為何而學？”說完便看著下面，眼光不停地遊走。
“沒人做答嗎？”林先生說道。案臺下的孩子們都低下了頭。
“既然沒人做答，那就從左邊一個個開始吧！”說完林先生右手向左一指。
“我，我想學成賺錢，做大官！”第一個孩子說道，窗外孩子的父親聽見孩子的回答也是不禁一笑。
“那你賺錢為何，做官為何？”林先生接著問道。
“我，我不知道…”第一個孩子低下了頭。
“這都不知道，臭小子回家老子收拾你！”
“哦？，是李山兄弟吧，”林先生對著窗外大呼小叫的人說道。
“嗯，是我。”
“你說說？賺錢為何，做官為何？”
“賺錢當然是為了讓家裡過上好日子，當官那肯定是為了賺更多的錢！”李山一臉肯定地說。
“呵呵，好了，其他人我也不問你為何而學了，你們就跟我說說賺錢為何，做官為何？”林先生說完就指著第二個學生，“你說！”
“我，我不知道…”
“下一個！”
“賺錢為了買好吃的，當官為了娶好看的婆娘！”
“哈哈，哈哈哈”
轉眼十幾個學子都答完了，都是能買更多的東西，賺更多的錢或者可以抓看不順眼的人等等。馬上到沐澤方了。
“沐澤方，你說！”林先生看著沐澤方，盯著他的眼睛，盯著這個他收入學堂的第一個正式學生。
沐澤方慢慢的從凳子上下來，現在對他來說這個凳子還有點高。沐澤方整了整自己的長衫，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個娃娃在學大人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笑。
“先生，我以為賺錢是為了更好的去生活，也就是改變，如果我有更多的錢，家裡夠用的話我會拿錢去修路，讓村子裡的人出行更加方便。要是我能當官，我就要當個清官，在我管轄之地無不平之事，百姓安居樂業，就是為民請命的好官。”
“噝，”眾人都吸了一口長氣，萬萬沒有想到，一個三歲小兒之口竟說出如此道理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