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懵懂無措
“生了，生了”
“生了，生了，沐大哥，恭喜你，你有孫子了！”穩婆激動地大聲的向屋外喊。
“哈哈，我有孫子了，我有孫子了！”屋外的沐老翁激動的不停來回走動。自己兒媳懷胎三次，前兩次都莫名其妙的就流掉了。第三次終於抱上孫子了，自己心裡能不激動嗎!
“哎，沐老哥，你孫子身上有胎記啊！”李二嬸突然驚呼道。“我瞧瞧，”話未說完沐老翁就要往屋內走。
“你瘋了，孩子剛剛落地。你兒媳別人都還沒幫著收拾完，你往進跑什麼，孩子也還沒洗澡，這外面下大雨外屋這會這麼涼，你不怕這涼風進屋凍著我孫子嗎?”沐老翁頭還沒進去，就被她結髮妻子沐王氏趕緊給推了出去!“猴急什麼，他爹還未回來呢！有了孫子，就忘了兒子了嗎，大龍他們可還在外面呢，這白毛雨下的這麼急，你不擔心他們嗎？”沐老翁聽後頓時一驚，“自己兒子還沒回來呢！”剛剛激動喜悅的心情瞬間就滅了一半。
“龍哥，龍哥，娘，龍哥回來了嗎?”玉娥聽見屋外的聲音，隱約聽見自己丈夫的名字還以為自己的丈夫回來了。
“唉，還沒回來呢，你別擔心哈，先好好休息調理身體，沒準大龍一會就回來了！”沐王氏趕緊回覆道。其他人也跟著一起附和，都勸她好好休息。
“唉，我說我不用調身子，他非不聽，你說他們兄弟幾個和二牛幾個人出去七天了，外面這麼大的雨，他們又在連雲山裡，孩子剛剛出生，爹爹也不在，你說萬一有個意外我和孩子該咋辦呢！”玉娥心裡又不由自主的難受起來，自己說話的聲音也很虛弱但是不能表現出來，剛剛產子的喜悅好像被外面落在地上的大雨給帶走了，忍不住的眼淚直掉。
眾人一見忙你一句我一句的勸說，自家公公也在屋外時不時的插嘴。大家彷彿忽略了剛剛出生的孩子還在旁邊未洗澡呢。
“這是什麼地方？我眼睛怎麼睜不開，怎麼這麼吵，我應該是死了吧，跳樓真疼啊！”方明的思緒不斷的在轉，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就是剛剛出生的嬰兒。“真夠吵的，外面的人都給我閉嘴！”
“哇，哇”嬰兒的啼哭聲讓大家注意起來，旁邊還有這個小傢伙呢！
“我去，什麼情況，我嗓子怎麼了？”方明腦子有點懵。怎麼是孩子聲，眼睛也睜不開。
“快，快給孩子洗澡!”玉娥有氣無力地說道。其他人聽到忙立刻動起來。沐王氏把孩子輕輕的抱了起來，三豹媳婦把熱水試好溫度端了進來，二虎媳婦慢慢的幫著搓洗。穩婆則出去和沐老翁說話去了。李二嬸則在旁邊照看著玉娥。
“我靠，住手！”方明這會已經不知道什麼情況了，只能亂吼。“變態，屁股也摸！”無論方明怎麼吼叫，在其他人看來他們給孩子洗澡沒有洗舒服，孩子一直在哭叫。於是覺得力度或者方式不對，同一個地方不禁就多洗了幾次。可是還未搞清楚的事情因由的方明就只能繼續亂吼了，當然在別人看起來就是孩子在哭。
“怎麼這麼累，算了隨你們吧，我先睡會…”方明這個不知道狀況的新生嬰兒就這樣被自己哭鬧累的睡著了。
“好了，澡也洗完了，孩子睡了。玉娥你趕緊休息會，孩子一會肯定會醒找奶喝!”沐王氏看著玉娥趕緊囑咐道。“知道了娘。”話音剛落，玉娥的手把方明緊緊地貼到自己身邊，不一會就睡著了。
“辛苦穩婆，李二嬸了，外面還在下雨，大家就在這些歇息吧，反正那幾個兔崽子也沒回來呢，老二老三媳婦兒，你們看抽手去做點吃的，大家忙活一大下午了。我老頭子回自己屋去，你們也方便些！”說完沐老翁就回自己屋了。剩下的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幾臺大戲咱就暫且不表了。
轉眼三天過去了，外面的雨也停了，方明在此期間醒了好多次，他是餓醒的。那是母乳的味道，自己已經忘了的味道。每當喝飽的時候，自己又疲憊的不行，又迅速的睡去了。三天之中方明也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現在是個嬰兒，除了會吃奶，沒他的本事。至於其他的問題，他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思考，因為自己一直在睡覺。
“我們回來了，爹，娘，玉娥，弟妹！”“爹，娘，我們和大哥回來了！”門外突然響起幾個人的聲音。
“大龍哥你們回來啦，大龍哥你當爹了，你當爹了！”阿蓮聽見外聲音就趕緊出來見著大龍就說。雨停了阿連也跑過來看這個新出生的娃了。
“真的嗎，哈哈，我沐大龍終於有兒子了。”說完沐大龍把身上的油布包裹放下就往院子裡走。“哈哈，恭喜大哥了，我們也有侄兒了。”沐大龍身後跟著六個人聽到後都不約而同的道喜。
“二牛，你是忘了你媳婦我了是嗎，這麼多天不回來，我還以為你被白毛雨給淋死了！”阿蓮雙手叉腰，眼圈泛紅，看著李二牛惡狠狠的道。
“哈哈，我怎麼可能會被淋死呢！”李二牛說完就抱著阿蓮轉了一圈，然後輕輕的放了下來。’“這麼多人呢，快放開我！”剛剛還眼圈通紅的阿蓮瞬間滿臉通紅，趕緊用手推開阿牛。“我抱我媳婦怎麼了。”說完又抱起了阿蓮，阿蓮呸的一下，但是沒有再推了。
“你們怎麼現在才回來，這白毛雨下的真是讓人擔心你們！”這時阿蓮問道。
“嗨，還不是追那頭白紋虎。”李二牛拍了拍身後的油布包裹。“這個老虎，大龍哥幾個月前就發現它的領地標記了，這段時間一直在找他的老巢，我們第五天就發現他的巢穴了，可惜是在一座山的斷崖旁的洞裡，我們無法埋伏，於是大龍哥我們花了兩天的時間，再上那老虎上山的路上有一處低窪處挖了一個葫蘆陷阱，都是砂石，幸虧大龍哥我們來了七個人，兩天才堪堪把陷阱挖好。”
“那這是用陷阱抓到的？”阿蓮又問道。
“那老虎賊得很，我們挖陷阱的時候它早就看到了，一直到在旁邊，等我們挖好都去別處放風的時候，它突然就出來了，那會就大龍哥一個人在，正準備往陷阱下面下幾個倒刺，結果那老虎就朝大龍哥撲過去了，大龍哥躲閃不及，被那個老虎抓了一下手臂，當時血就流出來了！”
“啊，那這老虎是怎麼抓到的，大龍哥沒事吧？”阿蓮驚呼道。
“大龍哥怎麼會有事，也該那條大蟲倒黴，大龍哥不是要下倒刺，身上綁著繩子，它那一撲剛好掉進去了，可惜沒倒刺，老虎掉進去了但是沒死。”李二牛看著阿蓮突然不說了。
“你倒是說啊，那條老虎你們是怎麼殺死的？”阿蓮見李二牛不說就著急起來了。
“就知道你會急著問，就喜歡看這樣子！哈哈！”李二牛哈哈大笑。
“呸，快說，要不然晚上別進家。”阿蓮威脅道。
“哈哈，我就說二牛家媳婦厲害，你看，自家漢子都不讓進屋了！”旁邊人鬨堂大笑。
“哈哈，好好好，我說”李二牛嚥了一口口水，“我們不是挖的葫蘆型陷阱啊，它上不來我們也不好殺它，但天公作美啊，剛好那場白毛雨來了，我們就附近找了幾塊大石板，把洞口蓋上，只留了一個縫隙，四周用繩子固定拿鐵楔子釘上，白毛雨下了三天，那個低窪早注滿了水，那條大蟲活活被淹死了，我們幾個就在它的洞裡待了兩天，它那洞裡還有些骨頭動物的碎皮毛，乾草做的窩，我們就在裡面生了火，待了兩天，雨小了，我們就把那條大蟲拖上來，分了它的骨肉，用油布包好，就回來了！呼！”李二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