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腦子是個好東西,但很多人都沒有。

尤其在棍夫當中。

畢竟真有腦子的話,誰特麼願意當個棍夫呢?

拋開姜帆和陳虎,還剩下二十一個。

每一個人都提供了自己的賺錢門路,一共二十一條。

五花八門,聽的姜帆“眼花繚亂”。

但大部分都想著違法犯忌。

興許在他們的腦袋裡面,只有那麼做,才能賺快錢,多賺錢。

正應了前世的那句話。

賺錢的營生往往都寫在律法當中。

當然,也有幾條不錯的意見。

比如有一個兄弟的遠房親戚在城主府當個僕人,專門負責採買蔬菜。

那兄弟就提議,讓這些棍夫去外面找菜農收菜。

然後再以高價賣到城主府。

賺取其中差價。

再比如開勾欄瓦舍賭坊酒肆等等。

反正賺錢的門路,被這些人幾乎都提了一遍。

是真正動腦子了。

其實棍夫並非天生的二流子。

他們只是懶。

只想用最小的代價,賺取更大的利益。

搶一些沒權沒勢的暴發戶,幫賭坊青樓收賬之類的。

只要站在那裡放幾句狠話。

揮動幾下袖筒裡面藏著的棍子,就能嚇的那些人乖乖就範。

銀子就來了。

哪能去想著幹別的營生啊。

姜帆把這些點子一一稽核一遍,確定,都不能用。

城門緊閉,想做生意都難。

進貨都沒法進。

看來還是要開鏢局啊。

當姜帆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後,眾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怎麼了?”

姜帆疑惑道:“難道我這賺錢的門路有什麼問題嗎?”

“堂主,城門在關著,只能進不能出。”

李振起像是終於揪到了姜帆的小辮子,大聲的反駁。

“我們就算接到鏢,也根本出不去啊。”

“不但賺不到銀子,相反,還要給人家賠償。”

“更何況,外面就是土匪。”

“黑壓壓一片,根本數不清,咱們就算帶著貴重的東西出了門,也勢必會被土匪搶奪一空。”

“甚至還會丟命。”

“不划算啊。”

“你們覺得呢?”

姜帆又衝著其他人問。

“堂主,我覺得也不行。”

單眼立刻附和道。

驢蛋,狗尾等,有七八個都提出了反對意見,覺得這麼幹就是在找死。

“你們覺得不行,那究竟怎麼能行呢?”

姜帆沉聲問道:“難道都要餓著嗎?”

“這個……”

一眾棍夫又沉默了下來。

到現在他們才清楚,沒錢真的是寸步難行。

早知道當初有錢的時候就不花那麼厲害了,存一點,也不至於會餓著肚子。

“所以,你們沒有門路。”

姜帆又繼續道:“那就按照我說的來做。”

“咱們就建鏢局。”

“趁著鄴城這邊有戰事,很多富貴人家都需要保鏢,我們就負責保護他們。”

“價格提高一些,肯定能賺不少銀子。”

“另外,你們也都要好好訓練,增強身體素質。”

“否則的話,就算鏢局成立了,人家看到我們這麼一群人跟弱雞一樣,也不會僱傭我們。”

“……”

姜帆很快就把這件事情定了下來。

沒辦法,他也缺錢。

必須要抓緊賺銀子養家餬口了。

不然,總不能一直吃菜糊糊吧?

多丟穿越者的臉啊。

至於做別的生意,一是沒有本錢,二是沒有實力。

更何況,如今的鄴城城門緊閉,生意也不太好做。

唯有開鏢局最省心。

門面,就是這個堂口。

前任堂主的家。

病死之後,家就被棍夫們霸佔了,成了他們的聚合點。

不用掏租金。

人手也都是現成的。

只要把手續辦下來,鏢局就能直接成立。

就跟一本萬利的買賣差不多。

既然決定幹了,姜帆就開始分配任務。

李振起和單眼負傷,便留在堂口負責監工。

讓驢蛋和狗尾負責修繕。

單修,也就是那個說購買馬車,打算在鄴城跑滴滴的兄弟。

姜帆讓他負責找一些木板。

還安排人去找木樁,繩子等等之類的。

沒有活的,就打掃。

把堂口上上下下都給清理一遍,掃的亮堂一些。

不至於讓別人進門後,看到的是豬圈。

安排好一切,姜帆就帶著陳虎回家去了。

房門仍舊在反鎖著,後面還用木樁頂著,外人很難進去,除非破門而入。

看來許馨悅非常聽話。

姜帆敲了敲門,裡面才傳來許馨悅柔弱的聲音。

“誰?”

“是我,姜帆。”

“姜郎回來了。”

確定了身份,許馨悅一臉欣喜的從堂屋裡跑了出來。

急忙開啟院門,讓姜帆進來。

還順帶著把他身上的灰塵都拍打下去。

“姜郎,你趕快去屋裡歇著,奴家這就去做飯。”

“好。”

姜帆也沒客套。

忙了一天,的確有些累。

便帶著陳虎去了堂屋。

堂屋還在點著油燈。

昏暗的燈光下,能看到一團又一團紡好的麻線。

都堆成小山了。

姜帆估計,怎麼也得個五斤左右。

至於能賺多少錢,姜帆也沒有概念。

畢竟他對古代物價的認知基本都來自於原主,而原主又從來不碰觸這些針頭線腦的東西。

只能繼續由著許馨悅折騰。

反正這種出賣勞力的活,只要有銷路,最終肯定是能賺錢的。

姜帆也是心血來潮,坐在紡車上,開始嘗試著紡線。

還別說,挺好玩的。

手轉動著輪子,就能把線從麻裡面抽出來,然後纏繞在錠子上。

就是速度太慢了。

每次只能紡一錠麻線出來。

倘若能在轉輪上多安裝幾個錠子,會不會能一次多紡出來幾錠線呢?

姜帆並不懂這些。

前世雖然也在博物館見過一些古代的物件。

可惜那些都是文物,根本就不讓碰,他連紡車的工作原理都不懂。

只是憑藉腦海中五千年的文明,覺得增加錠子的話,應該不會影響紡車的運轉。

當然,姜帆並沒有著手去做。

畢竟他不是木工。

家裡也沒有趁手的工具。

就算知道原理,也並非他一人就能完成的。

只能先把這件事情記在心中。

回頭找木匠來幹。

或者是自己賺到銀子之後,購買一些專業的工具,自己動手去改良。

這時,許馨悅已經做好了飯。

很簡單。

又是菜粥加烙餅。

姜帆有些嫌棄的說:“馨悅,咱們家不是有米有面的嗎?為什麼不蒸白米飯?或者是做手擀麵呢?”

“再不濟,你也弄個白粥出來吧?”

“弄個野菜粥,餵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