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來了嗎?

姜帆嘴角彎起了弧度。

今日就讓他們見識一下,悅帆鏢局的厲害。

明日他們再走鏢,價格那就要翻番了。

又是很多很多銀子啊。

“莫慌。”

姜帆拍了拍許馨悅的手背,安撫道:“你先到裡屋躲躲,為夫去外面應付一二。”

“虎子,帶上弩箭,咱們走。”

兩人來到鏢局外面,果真看到了很多人。

黑壓壓一片。

即便是沒有五百人,也差不了太多。

為首之人,正是各大家族的管家或者是公子少爺。

家主,卻躲在了遠處的酒樓裡面。

透過窗戶,進行遠端指揮。

他們清楚姜帆跟城主府的關係,若是自己本人出面,真被官府抓了去,又是麻煩事。

“吆,眾位,咱們又見面了啊。”

姜帆淡笑道:“莫非是想要走鏢?”

“你們這麼多人,走鏢的話,價格可不會低。”

“本鏢局概不賒賬。”

“只要你們按照人頭把銀票送過來,不管來多少人,本鏢局都能接下。”

“並且保證把你們安全送出城外貓兒山地界。”

“走鏢?”

馮志安冷笑起來,“姜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想好事呢?”

“老夫告訴你,今日我們這些人就是來拆鏢局的。”

“啊?”

姜帆故作驚慌,“為什麼?”

“我這鏢局才開業沒有幾天,試問並沒有得罪各位啊?”

“你們為什麼要拆了我的鏢局呢?”

“哼!還不是你這個人太貪了。”

馮志安不屑道:“正常走鏢,抽取一成為利潤,已經算是非常高了。”

“可你呢?”

“不但要抽取其中的六成,竟然還額外按照人頭來收取銀子。”

“你這是在搶錢。”

“完全沒有把我們這些大家族放在眼中。”

“世家不可辱。”

“所以,今日我們鄴城的各大世家聯合起來,要拆掉你們鏢局。”

“不對啊。”

姜帆變的緊張起來,“我開門做生意,並沒有逼迫你們來買賣啊?”

“你們嫌棄價格高,不選擇讓我們鏢局走鏢就行。”

“卻要拆了我們鏢局。”

“你這是倚強凌弱。”

“我要去城主府告你們。”

“告我們?”

馮志安說:“我們既然敢來,自然是打點好了一切。”

“而且,你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跟他廢什麼話啊?”

旁邊周家的管家不耐煩道:“直接動手,逼迫著他帶著我們各大家族的人離開鄴城。”

“我就不信,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還敢忤逆我們。”

“大家都聽清楚了嗎?”

姜帆衝著圍觀看熱鬧的人問道。

“這就是他們這些達官貴人噁心人的嘴臉。”

“仗著手中的權勢,欺壓我們這些弱小。”

“但我姜帆又不是一個善於被人欺壓的主,我要反抗。”

“哪怕拼著悅帆鏢局不要,我也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還真是這麼回事啊。”

圍觀的老百姓聽到姜帆的話,認真思考了一下,紛紛點頭。

“我記得前兩年我也在做生意,雖然不是很紅火,但養活我們一家老小足夠了。”

“結果呢?”

“就因為周家的少爺也看中了那份生意,硬生生給搶了去。”

“我想報官,還被他們毒打了一頓。”

聽到有人訴說那些大家族的罪證,便有人跟隨著道:“你那都是好的,我家更慘。”

“我女兒就因為上街轉轉,就被李家的公子看中,強行給帶著了。”

“懷了孩子,我們才知道真相。”

“我們想討個說法,不但沒有得到任何公允,還把我女兒給打了回來。”

“我女兒忍受不住羞辱,上吊死了。”

“我家也有類似的情況。”

“這些達官貴人就像是披著人皮的狼,不幹人事。”

“打倒他們。”

“對,打倒他們。”

一時間,周圍的民眾紛紛指責那些權貴。

儼然跟姜帆站在了一處。

圍觀的老百姓有很多。

足足幾百人。

他們雖然沒有錢走鏢,但也想出城。

那些權貴可是告訴了他們,拆了悅帆鏢局,就能拿到姜帆手中的通行證,然後就能順利出城。

也就是時間太短,訊息傳遞的比較慢。

才來了幾百人而已。

若是再給一段時間發酵,估計來個千兒八百人都有可能。

馮志安等人傻眼了。

他們聯合這些普通老百姓,不過是想給姜帆製造壓力。

屆時悅帆鏢局真被滅了。

也可以把責任推到這些老百姓身上。

然而,現在這些老百姓卻倒戈了,要對他們動手。

竟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大家稍安勿躁。”

姜帆抬抬手,打斷眾人的喧鬧。

“對付這些世家,我們悅帆鏢局就夠了。”

“你們就不要參與進來了。”

“畢竟人多手雜,萬一不小心傷到了你們,豈不是幫了這些權貴的忙。”

“你們只需要為這件事情做個見證就好。”

“事後官府的人問起來,你們也能為我們鏢局主持公道。”

“姜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們作證。”

圍觀之人義憤填膺道:“讓這些權貴通通去坐牢。”

馮志安等人的臉色極為難看。

若是放在平時,這些刁民敢指著他們權貴世家的鼻子叫囂,早就被打的爹媽不認識了。

可眼下,根本顧及不上啊。

他們的目的是對付悅帆鏢局,是拿到通行證。

只能忍。

偏偏這個時候,姜帆又開口了。

“我知道,權貴和權貴,世家和世家,也都不盡相同。”

“你們當中肯定也有正直的人,不過是被人忽悠了,才跑到我這鏢局前來鬧事。”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只要你們主動離開,我非但不再追究你們的責任,甚至走鏢的價格,咱們還能再商量。”

“比如人頭費用給你們免去一半,物資的抽成,也僅收取一成。”

“你說真的?”

聽到姜帆的話,立刻就有人問了。

“千真萬確。”

姜帆舉起一隻手,如同要發誓的樣子。

但卻沒有發誓。

即便如此,也讓在場的不少人都信服了。

他們鬧這一出,不就是想要讓姜帆降低價格嗎?

又豈能真的把人家鏢局滅了。

先不說官府會不會管。

真把姜帆逼急了,直接撕毀通行證,誰都沒有機會再逃出鄴城。

現在姜帆屈服,他們也就選擇了退出。

“你們幹什麼?”

馮志安臉更黑了,指著那些“背叛”之人,冷厲道:“你們難道看不出來這是姜帆的離間之計嗎?”

“他在分化我們。”

“事後,他再不按照現在說的做,你又能奈他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