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許馨悅沒有絲毫遲疑,當場便答應下來。

郭達被噎的一滯。

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辦了。

按照原本姜帆跟他的設定。

帶兵入尹府。

倘若發現許馨悅被尹家欺負的不成樣子,那就直接把許馨悅搶過來,順帶著滅了尹府。

這是姜帆認定的一點。

按照他的想法,許馨悅只有兩種可能。

其一,帶著銀子躲起來。

等城門開啟,偷偷的逃出城,開始新的生活。

其二,許馨悅惦記著自己。

被尹月華三兩句忽悠,便放了對方,然後去尹府搬救兵。

想要幫助自己,對抗甄永壽。

結果,被尹全富這個不看好自己的富商給阻止下來。

尹全富想要出城。

他不相信自己,自然也不會透過走鏢的形式。

那麼,便僅剩下跟城主府聯絡。

比如把女兒嫁給郭達。

但,尹月華能在商賈之道上有著非凡的造詣,明顯就是一個有主見的人。

她的婚事,恐怕由不得尹全富做主。

然後就會用強。

許馨悅是被連累的那一個。

肯定會被尹家狠狠虐待。

所以,在得知許馨悅在尹家的時候,姜帆就已經給尹府判了死刑。

但,郭達怎麼也沒有想到,許馨悅竟然直接答應改嫁。

莫非姜帆判斷錯誤?

郭達不敢私自做主,只能扭頭看向姜帆。

此時的姜帆是郭達的貼身護衛,就站在他的身旁。

見郭達看過來,忙捏著嗓子道:“城主,既然許小姐願意嫁,那咱們還等什麼呢?”

“把她帶走吧。”

“然後再商量你跟尹小姐的婚事。”

“郭城主,許馨悅要嫁的那人會善待她嗎?”

這時,尹月華也開口問道。

“混賬!”

尹全富當下就黑著臉呵斥,“這種事情,豈能是你一個女兒家過問的?”

“羞不羞?”

“你讓城主大人如何看待你?”

“還不給老夫滾出去。”

“無妨。”

郭達抬抬手,笑著說:“尹小姐能這麼說,便表明她跟許小姐之間的情誼,讓人佩服。”

“本官很是欣賞。”

“在這裡,本官可以向你保證。”

“只要許小姐嫁給那人,保證她會被善待。”

開玩笑。

姜帆可是為了許馨悅,連將軍都敢拒絕。

他能不善待對方嗎?

“如此就好。”

聞言,尹月華也鬆了一口氣。

“郭城主,你跟家父商量具體婚事事宜,小女子便帶著許小姐離開了。”

“等成婚之日,咱們再見。”

“你可以走,但許小姐不行。”

郭達搖搖頭,“據本城主所知,許小姐家中並沒有旁人。”

“她的婚事,當由她自己做主。”

“本城主要帶她去城主府見那位大人,由他們兩人商討具體婚事。”

“等確定了日期,本城主再把許小姐送過來。”

“哪有女子親自去商量自己婚事的?”

尹月華皺起了眉頭。

郭達臉色當場就陰沉下來,對尹月華的忤逆表示不滿。

尹全富嚇的不行,立刻呵斥尹月華,強行把她趕出了會客廳。

然後不斷跟郭達致歉。

又說尹月華懂事,眼下之所以忤逆城主,也是在為閨中密友著想等等之類的。

“本城主懂。”

郭達淡漠道:“尹全富,我跟月華的婚事只能暫且定下,卻不能完婚。”

“為何?”

尹全富急了。

不完婚,他還怎麼拿到通行證?

沒有通行證,如何出城?

如何逃命?

“本城主身為鄴城的城主,大敵當前,自然是以守護城池為重。”

郭達正色道:“豈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談及兒女私情?”

“你是想讓天下人都笑話本城主嗎?”

“不敢,不敢。”

尹全富急忙道:“是草民太過著急了。”

“尹全富,本城主知道你要把月華嫁給本城主所為何事。”

郭達又道:“不就是想要一張通行證,然後出城逃命嗎?”

“本城主允了。”

“多謝城主大人。”

尹全富面露喜色。

“不過今日本城主來的太過匆忙,並沒有隨身攜帶印章。”

郭達說:“本城主這就回府。”

“等寫好通行證,蓋上印章,再派人送到你的府上。”

“不過本城主要提醒你。”

“你們離開可以,但卻要把月華給本城主留下來。”

“否則的話,哪怕你們逃出城,本城主也會派人追殺你們。”

“不敢,不敢。”

得知能拿到通行證,尹全富態度變的更加諂媚。

“我一定會把月華留下來,並且讓她好生伺候城主大人。”

“嗯。”

郭達淡漠的點頭,“如此,我們就先行離開了。”

說完,郭達率先起身。

事態有變,他不敢私自做主。

只能先離開,然後找機會詢問姜帆。

尹全富“盡力”挽留,親自把人送到門口,看到他們離開的身影,才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終於穩了。

可以開箱驗禮了。

然而,等他回到院子裡面,卻發現,那些士兵仍舊在守著禮品。

根本不讓他查驗。

甚至還說,這些禮品都是城主給的聘禮。

只能在迎娶之日才能開啟。

而在這段時間,他們就住在尹府,由尹府管著他們吃喝。

尹全富自然不敢抗拒。

反正城主已經答應給通行證,屆時他們便拖家帶口的離開。

什麼禮品不禮品的。

尹全富完全不在意。

他最在乎的還是一家人的性命。

當然,尹月華除外。

一個女子,遲早要嫁人,始終是個賠錢貨。

出府的郭達找到機會,悄聲的問姜帆接下來要怎麼辦。

姜帆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城主府。

郭達就按照姜帆的要求,把許馨悅帶到書房。

為了打消許馨悅的顧慮,也為了不造成孤男寡女同在一室的情況,郭達還把葉芸給請了過去。

賜座之後,郭達才問道:“許小姐,你不要拘謹,咱們就當是閒聊。”

“想要娶的人是我的朋友。”

“他有點小潔癖。”

“就是所娶的女人必須對他忠心耿耿。”

“據我所知,你先前是棍夫姜帆的妻子,現在卻要改嫁給我那朋友,你心中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對姜帆的惦記嗎?”

“我不想我那朋友受到不公的待遇,所以還請許小姐說實話。”

撲通!

然而,許馨悅卻直接跪倒在地上。

衝著郭達磕頭。

“你這是幹什麼?”

郭達一驚,急忙起身把她扶起來。

“許小姐,你如實說就行,沒必要給我行禮。”

姜帆可就在外面聽著呢。

若得知許馨悅給他下跪,指不定怎麼坑他呢。

畢竟姜帆是謀士,他是個武夫。

謀士天生就克武夫。

“城主大人,請你幫幫我。”

許馨悅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