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隱忍委屈的模樣

“才沒有。”葉嬌娘噘了嘴巴，而後吸了吸鼻子，慢慢做出一副隱忍委屈的模樣。

“都是我不好，這才進府多久，就接連惹了夫人和老夫人不開心。”

葉嬌娘自己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要說那秦笙不喜她，倒也情有可原，畢竟也沒有哪個正室夫人是喜歡小妾的。

可是老夫人也不喜歡她---

葉嬌娘知道，自己要想在這殷府裡立足，光是要牢牢地抓緊殷文孝還不夠，她還要抓緊殷老夫人。

“不關你的事。”

殷文孝指腹輕輕揉著她嬌嫩的臉頰，嘆了口氣：“這段時間事情多，你放心，等忙過了這一陣兒，我還是會搬過來陪你的。”

“真的？”葉嬌娘抬頭看他。

男人不能只把心思放在風花雪月男歡女愛上面，她可以理解，也支援他忙大事，抓住一切可以往高處走的機會。

“當然是真的。”殷文孝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把人擁進了懷裡。

“那我從明兒開始，是不是就要日日去給夫人請安了？”問出這話，葉嬌娘臉上的委屈更濃了些。

她自然不願意。

那秦笙搶了自己的男人，她憑什麼還要對她卑躬屈膝的？

“嗯。”殷文孝低頭吻了下她的唇角，安撫道：“你既入了府，向正頭夫人請安也是遲早的事情。我知道你害怕夫人會尋著由頭拿捏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人，倘若她敢對你做什麼，我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他這麼說，葉嬌娘倒是放心了些。

“那夫君……”葉嬌娘纖細的胳膊羞怯地環住了他的腰身，“你什麼時候才能忙完啊？”

屋子裡的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都退了出去，門口也關上了。

“怎麼，還沒分開呢就開始想夫君了？”殷文孝低笑一聲，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討厭，誰想你了。”葉嬌娘粉拳輕輕捶他胸口一下，“大白天的，夫君幹什麼呢，還不快把人家放下來。”

“自然是---”

殷文孝把她放在床上，語氣放浪道：“好好疼愛疼愛你啊。”

……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

雲收雨歇之後，葉嬌娘雙頰紅潤地替殷文孝整理好衣衫，戀戀不捨目光痴纏地看著他離開了明月軒。

兩人白日宣淫也不是第一次了。

自打秋葵被夫人罰去洗茅廁之後，葉嬌娘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是殷老夫人那邊撥過來的，叫春兒。

有了秋葵的前車之鑑，葉嬌娘是不敢再隨便亂說話了。

不過除了春兒之外，她也已經暗中在培養自己的心腹了。

春兒進來收拾了床鋪，葉嬌娘沒理會她，衣襟攏好，兀自進了淨室去沐浴。

泡在溫熱的水裡，葉嬌娘抬手捧起幾片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放在鼻端之下輕輕嗅了嗅。

葉嬌娘忍不住想，果然，娘沒有說錯。

什麼父母早逝，那不過是葉嬌娘誆騙殷文孝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親爹是誰，親孃是鎮上一戶富戶人家家裡的傭人，後來被富戶老爺看上，抬做了姨娘。

不過娘對她很好，她得了富戶老爺的寵愛， 在府裡日子過得還不錯，每個月總是藉著上香的名義，想辦法來見她，給她帶錢和東西。

葉嬌娘還記得，娘撫著她的頭髮跟她說，“我們嬌娘天生就是要過好日子的，總有一天，你會比娘過得更好。”

那時葉嬌娘還沒見過什麼世面。

她以為孃親說的好日子就是和孃親一樣，去給人做妾，進那富貴人家家裡頭衣來伸手穿金戴銀。

直到後來，她遇見了殷文孝。

起初，葉嬌娘以為他和那些窮酸學生一樣，沒錢還喜歡做白日夢，打著學習的名號實則什麼都不是。

直到有一日，她去草廬裡送東西，在外面聽見了老先生與殷文孝說話才知道，他竟然是京城平陰伯府剛剛襲爵的伯爺！

那些權貴人家爵位都是世襲的，殷文孝一個伯爺並沒有待在家裡好逸惡勞坐享其成，而是發誓要透過自己的努力讀書科考，振興門楣。

葉嬌娘還聽見他們說，皇帝和攝政王都很欣賞他，只等考取了功名之後好報效國家。

她對殷文孝便生出了好感。

後來兩人的相遇與相處，雖然多是她的處心積慮，可是相處下來，葉嬌娘對他的喜歡和愛意也是真心。

殷文孝離開之前說會回來娶她，她也信了，可後來……

葉嬌娘抬手撫了撫自己如玉一般的臉頰，心裡感嘆，果然還是孃親說得對。

女人這一生，可以如菟絲花一般牢牢地依附於男人。

但是，絕對不可以百分百地把自己的真心給一個男人。

娘說，這個世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還是一個嬌弱的女人。

……

翌日一早。

秦笙處理完府裡的事情，用了早膳之後慢悠悠地去松柳院給殷老夫人請安。

誰知到時，葉嬌娘竟然也在。

葉嬌娘早上去了折芳院的，不過秦笙當時在跟府裡的管事說事情，便沒有見她。

不想到了老夫人這裡，又見著了她。

“阿笙啊，你來得正好。”殷老夫人笑著招呼秦笙過去，“剛好葉姨娘親手做了些吃的，你也一起來嚐嚐。”

葉嬌娘之前在扈山那邊也經常給殷文孝做吃的，廚藝可謂是十分了得。

小桌上擺了雞絲紅棗粥、紅糖圓子、桂花露、還有切成了小塊的鹹餅。

葉嬌娘連忙盛了碗雞絲紅棗粥，笑道：“是啊，夫人不嫌棄的話也一道嚐嚐看奴婢的手藝吧。”

粥老夫人已經喝了小半碗了，味道的確是很不錯。

“不用，我已經用過早膳了。”秦笙淡淡道。

葉嬌娘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殷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對她道：“你先回去吧。”

“……”

明明，秦笙還沒來的時候方才老夫人對她態度尚算溫和的。

葉嬌娘咬咬唇，福了福身，抬頭目光復雜地看了眼秦笙，轉身出去了。

誰知在院子裡卻碰見了殷文孝。

殷文孝剛剛下朝回來，他不知道在和一個模樣嬌豔的丫鬟說什麼，臉上竟然有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