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渝雙手抱胸,靠在自己房間的房門口,眼神冰冷的看著在陸依依房中待了半下午,終於捨得出來的宋致遠。

“師兄和陸姑娘還真是相談甚歡啊,一下午了,都快忘記我這個師弟了吧。”

宋致遠以為柳千渝是因為布結界的事,生他的氣,於是連忙道歉。

“對不起,千渝,我一時忘記自己布了結界了。不是有意把你攔在外面的。師兄請你吃飯,給你賠禮道歉行不行?”

他這個師弟什麼都好,就是沒什麼安全感,總是喜歡粘著他。自己把他攔在結界外一下午,估計氣壞了吧?

宋致遠的話不僅沒讓柳千渝氣消,反而火氣噌噌的往上漲。

“師兄和陸姑娘有秘密要說,不想讓我聽,把我隔離在外,很正常。畢竟我也不是師兄的誰,管不了師兄的事。”

“沒有,我和她沒有什麼事是不能讓你聽的,師兄只是一時忘記你在外面了而已。”

“所以我對師兄來說一點也不重要對嗎?能讓師兄說忘就忘。”

柳千渝語氣和眼神越來越冰冷,宋致遠此時膽敢說“是”的話,他絕對會殺了陸依依,再把宋致遠囚禁起來。

“不是這樣的,千渝怎麼可能不重要。我只是……”

宋致遠話還沒說完,就被柳千渝打斷了,然後接過他的話繼續說道。

“只是,最終千渝還是比不過陸姑娘是嗎”

“唉……算了,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等會兒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宋致遠嘆了口氣,千渝現在正在氣頭上,現在無論他說什麼,他都不會信。還不如等他氣消了再說。

宋致遠突然有一股很無力的感覺,他不知道柳千渝是怎麼了。突然就變得這麼陰陽怪氣的。以前不是一直都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嗎?怎麼突然就變了?

呵,柳千渝在心裡嘲諷的笑了一下,師兄這是承認了,不打算解釋了是嗎?

他不聽話,那就怪不得他了,他原本還想等他開竅的,現在都是他逼他的……

“師兄不請陸姑娘一起嗎?”

“不了,依依說她累了,想睡覺了。”

累了?他們下午幹了什麼?純聊天會累嗎?柳千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讓他的面色更加陰沉難看。

“依依?短短的一會兒時間師兄和陸姑娘倒是混得很熟了。”

宋致遠一點沒有聽出柳千渝話語中的殺氣和憤怒,見柳千渝不再糾結前面的話題,趕緊高興的給他誇起陸依依來,免得他又鑽牛角尖。

“對啊,依依人挺好的,很好相處。她……”

柳千渝不耐煩的打斷了宋致遠誇讚陸依依的話。他不想在他口中聽到別的女人的名字。

“師兄,不是要請我吃飯嗎?還不走。”

“哦,好。”

宋致遠不再繼續說下去,儘管遲鈍如他,此時也看出了柳千渝,情緒極其不佳。

轉身便準備向前走去,只是剛邁出一步,就被柳千渝打暈了。

然後柳千渝便帶著宋致遠離開了青雲鎮。

其實他走之前是想殺了陸依依的。但是想到宋致遠會傷心,最終還是留了陸依依一條命。

此時已經進入夢鄉的陸依依,不知道自己這一下午反覆在死亡線上橫跳,如果不是柳千渝剋制自己,她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其實柳千渝不是破不開宋致遠的結界,他人族的修為是不如宋致遠,但魔族的修為卻沒有幾人能敵。

想他堂堂魔界少主,當初被人暗算,流落至人族,是宋致遠救了他,細心的照料他,以為他無家可歸,將他帶去了清風門,成為了他的師弟。給了他從未有過的溫暖。

他們魔族中人,沒有人族那些條條框框,也沒有那麼多限制。喜歡了就得弄到手,不管用什麼手段,不管他是男還是女,只要看中了絕對不會放過。

柳千渝將宋致遠帶去了人族與魔族的交界處。那裡有一座他的私人別苑。

他將昏迷的宋致遠安置在自己房中,又餵了他一顆壓制修為的丹藥。

在房中點了一柱助興的薰香,等著宋致遠醒來。

一刻鐘後,宋致遠醒了過來,發現在躺在一張大床之上,後頸處隱隱作痛。

他捂著脖子坐起來,仔細的打量周圍的環境。此時外面已經全黑了,房中的紅色的火燭閃動,映照在紅色的床圍和紗帳之上,讓整個房間都透著喜慶。宛如新房一般。

宋致遠突然想起自己被柳千渝打暈了。他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柳千渝為什麼好好的要打暈自己,還把自己帶到這個陌生又奇怪的地方。難道是怕自己醒著不跟他來?

宋致遠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柳千渝。便想起身去找他。

誰知道剛站直身體,他就腳軟的摔倒在了地上。

此時宋致遠才發現自己的修為被壓制住了,不僅如此,他現在還有些手腳發軟,身上發熱。

他扶著床沿勉強的支撐起身體坐回了床上,此時柳千渝也拿著一碗肉粥走了進來。

“師兄,你醒了。”

“千渝,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的修為會被壓制?”

柳千渝沒有理會宋致遠的問題,拿著肉粥坐到了他的旁邊。

“師兄,喜歡嗎?”

柳千渝示意宋致遠看看房中的佈置。這是他按照人族成婚時的場景佈置出來了。

“還好。就是我們兩個大男人坐在這裡有些奇怪。”

宋致遠接過柳千渝手中的肉粥,幾口就吃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柳千渝為什麼要封住他的修為,但他相信他不會害他。

柳千渝很滿意宋致遠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這般信任他。拿過他手中的空碗便放在了一旁。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之夜,坐在這裡合情合理。”

“啥?”柳千渝的話,嚇得宋致遠穿書前的東北口音都出來了。

“我說,我心悅你,阿遠。”

“不是,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兩個都是男的啊?你搞物件都不看性別的嗎?”

宋致遠都快哭了,他竟有些懷疑柳千渝是不是被奪舍了。要不然那麼好看的一張嘴,怎麼能說出這麼恐怖的話。

這踏馬的都是些什麼事兒。他那麼好的師弟去哪裡了?

“這重要嗎?”

柳千渝漫不經心的擺弄著宋致遠的長髮。

宋致遠偏過身體從他手中把自己的頭髮拽回來,生氣的吼道。

“這踏馬的能不重要嗎?”

不是他歧視男男相戀,關鍵是他不好那口啊。

不讓他摸頭髮,柳千渝就直接摸臉,嚇得宋致遠直往後仰,然後躺在了床上。柳千渝見狀,也順勢撐著身體俯在他的上方。

“師兄,別這麼著急,再耐心的等會兒,不然我怕等會兒你會很痛。”

他急個屁,宋致遠氣的翻白眼兒,雙手用力的推柳千渝,奈何此時他早已受到了薰香的影響,力氣變得微弱。

明明是拒絕,卻變成了軟綿綿的勾引。

宋致遠氣急,眼中含著眼淚,一雙大眼溼漉漉的,讓人看起來就十分想要欺負他。飽滿的紅唇因為生氣微微顫動。讓見到的人想要一親芳澤。

俯在宋致遠上方的柳千渝,看著宋致遠這副軟弱可欺的模樣,心中的慾望再也壓不住,一股熱浪直竄下腹。他控制不住的沙啞了聲音。

“師兄,你真美。”

“美你大爺,還不快點滾開,你信不信等老子好了,老子弄死你。”

明明是威脅的話,因為宋致遠軟綿綿又輕柔的語音,變成了另一種調情。

該死的柳千渝,老子當你是兄弟,你竟然當老子是媳婦,這踏馬的誰能忍?

“師兄生氣的樣子,我也很喜歡。”

柳千渝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直接給宋致遠整無語了。

他想揍柳千渝一頓,奈何卻沒扛過薰香的厲害。揍人的手變成了抱人的手。

柳千渝知道時候差不多了,於是不再剋制自己的慾望,低頭吻向自己渴望已久的紅唇,抬手一揮,床圍落下,遮住了床上相互糾纏的二人,更遮住了那滿室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