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亦然吸吸鼻子,小聲地說:

“我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給了家用,沒剩下什麼錢。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好,我以後改就是。”

厲北城聽到這話心裡有些老大不爽。

工資是你的,把工資給家人,那是你自已的選擇。來句我覺得不好是幾個意思。

“你自已賺的錢,你想怎麼花是你的事,我不過問。

衣服你覺得怎麼舒服怎麼穿,我沒有意見。

只是,你現在要思考的是。

一會過去談,你是不是還要繼續每個月都要把自已的工資上交。這點你自已要考慮好。”

舒亦然知道他是在告訴她,自已做的決定自已承擔後果。

這次他願意幫自已,她自已很感動了。

她是個心軟的人,但她不是傻子。

這一家人都這樣對自已了,自已再繼續這麼軟弱下去,就辜負了他幫她的好心了。

“不會的,我知道怎麼做。”

“但願,不過,你現在回去,換上之前那套衣服。我記得你昨天有洗好了。”

舒亦然儘管不知道為什麼他要讓她這麼做。

但還是很聽話的回去把衣服換了。

再出來的時候,看到厲北城還是皺眉。

舒亦然上前問:“不對嗎?我昨天就是穿的這身衣服啊!”

厲北城安撫地笑笑,“不是衣服不對,是你人不對。”

“額?人不對?我還是我啊!”

“我指的是,你現在過去,是一個受害者的身份。你現在這狀態,更像過去討債的。”

被他這麼一說,舒亦然立馬瞭然,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讓她換回昨天的衣服了。

於是,直接用力掐自已的大腿,痛得眼淚立馬掉下來。

接著,拿起紙巾,在自已唇上用力揉搓。

嘴唇被擦得直接起了皮,看得厲北城都覺得痛。

心想:這女人要狠起來也是真狠啊!不過,正好,我需要的就這樣的女人!

這還沒完,接下來舒亦然直接將衣服揉搓成皺巴巴的樣子。

如果不是知道她昨天已經把衣服洗好晾乾。

都以為她這是被人給欺負了呢?

“這樣可以了嗎?”

舒亦然眨巴著大眼睛問厲北城。

厲北城直接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舒亦然這才停下來,不然她還可以弄得看起來更慘一些。

看時間差不多了,兩個人一起走到門口換鞋。

舒亦然看到被自已刷得乾乾淨淨的鞋子。

又看了厲北城的皮鞋一眼,跟他說一句:

“借你鞋子一用。”

不等厲北城答應。

只見舒亦然蹲下,拿起他的皮鞋,直接就往白鞋上使勁踩。

弄完再看,感覺還不太行,將鞋還給他。

想著一會到樓下,找個花圃再把鞋子弄一弄。

厲北城彷彿能洞悉舒亦然的心思。

急忙接住她,“可以了,可以了!你再弄下去,他們該以為你跟我比討飯也好不了多少了。”

聽厲北城這麼說,舒亦然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

“我只是想表現出自已因為他們有多慘,忙了這茬了。”

說完利落地穿好鞋子,站在門外等厲北城。

這時,舒亦然才注意到他的穿著。

平時看到厲北城大多是穿著西褲和白襯衫。

今天竟然穿了套休閒運動裝,搭配一雙板鞋。

“我們一會直接打車過去吧!我剛已經下單了網約車。”

厲北城揚了揚手裡的電動車鑰匙,挑眉。

“你把網約車的訂單取消掉,今天我們開小電驢去!”

舒亦然看著他手裡的鑰匙,嘴角抽搐道:

“這路程不算近,開這個去,會不會有點慢了?”

“慢是慢了點,但時間是完全足夠的。

你可別忘了,你嫁的人只是小公司裡的業務員。

持家過日子,怎麼可能動不動就打車呢?

我們什麼家境啊!對吧?”

說完,厲北城不忘衝舒亦然得意的笑。

“對對,我說的都對!”

舒亦然不想再跟他囉嗦,拉著他趕緊下樓。

看到樓下還是他們登記那天的小電驢。

舒亦然指著小電驢笑得不行。

“當時我看你騎著小電驢過來登記,就有懷疑你是個摳門的老闆。

偏偏我媽又把你說得千好萬好的。

想著你應該是在考驗我,所以才騎著小電驢來結婚。

沒想到,原來你不僅不是慄老闆,小電驢是你的交通工具。”

我是厲老闆,不是慄老闆!而且,還是厲害的厲!

厲北城小聲嘀咕著。

舒亦然聽不清他說些什麼,沒理會他,催促他趕緊騎車過去。

等兩個人到舒家的時候,其他人早已經到了。

兩人從進門開始,就沒有人理會他們。

沒人招呼,他們就自已招呼自已。

因為是回到自已家,舒亦然本能的要去給厲北城倒水,被他暗暗拉住。

“老婆,你太辛苦了。平時要上班,已經很累了,最近還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說著,找了個乾淨的座位拉著她坐下。

接著,厲北城拉著舒亦然的放在自已的手心,捂了捂。

抬手去摸了摸舒亦然起了皮的嘴唇。

突如其來親密的動作,舒亦然本能的瑟縮一下,就要往後靠。

厲北城沒給她機會,另外一隻手直接用力撐住她。

“瞧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昨天回到家就不吃不喝的,人都憔悴了。”

舒亦然一把抓住厲北城的手,另一隻手悄悄到到兩人挨著的地方。

直接往自已的大腿就是一掐,眼裡瞬間痛得全是淚水。

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我……老公,不然我們走吧!這事實在是太丟人了,我不想在這裡讓家人們看了笑話!”

舒亦然的苦情的表演,在場的其他人都是冷眼旁觀。

見其他人不為所動,厲北城拿手指輕輕擦掉舒亦然淚痕。

小聲輕哄道:“行吧,你想走我們就走吧!”

說著拉起舒亦然的手就要起身。

羅縵先沉不住氣了。

啪!

一巴掌打到茶几上。

“你這個賤人!還委屈上了,要不是你害的,昨天我怎麼會跟慄老闆他……”

說著氣憤得就要衝過來打舒亦然。

厲北城見狀,急忙將舒亦然拉到自已身後。

“我敬你是亦然的母親,但無論如何你不能打她!”

“不能打?她是我女兒,我想打就打!”

說著,羅縵就要衝過來,厲北城直接拉著舒亦然退開。

“你說昨天你跟慄老闆發生了什麼?怎麼又是舒亦然害的,你倒是說出來。”

厲北城皮笑肉不笑道:

“這種事上,別把自已說得那麼委屈。

昨天好端端的地家裡,怎麼會喝到參有那種東西飲料。

這需要我好好來討論一下嗎?”

聽到厲北城這麼一說,羅縵瑟縮了一下。

下一秒又挺直了腰桿,得意洋洋道:

“這你有什麼證據嗎?”

昨天發生那樣的事情後,她的臉面在自已兒子和未來兒媳婦面前算是丟完了。

但又不得不承認,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那麼多年。

昨天確實也是享受了一下的。

再傻的人都知道,昨天的證據早就被他們給銷燬了。

厲北城先是看了眼羅縵,又看了眼坐在那裡一直瞪著他被打得臉像調色盤一樣的的慄老闆。

又轉頭看了眼另外一對年輕男女。

猜想這應該就是舒亦然的弟弟和他女朋友了。

只是看一眼,厲北城就厭惡地將眼光收回。

蕭琳從他進門就一直盯著他看,讓他很是不爽。

那種炙熱的眼神他再清楚不過是為什麼了。

心裡不禁鄙夷了一下這一家子人。

“不巧,昨天那些不堪入目的場面,亦然當時害怕跟我影片,我一個不小心給錄了下來。

就是我敢播出來,你們好不好意思看了?”

厲北城好笑的看著在場的幾個人。

舒亦然在身後拉了拉他的衣袖。

厲北城抓住她的手,輕捏兩下,示意她不要出聲。

在場的其他人臉色變了又變,沒人敢開口。

厲北城將手伸進口袋,作勢要開啟影片給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