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省仨人猜拖把他們晚上要鬧事,就故意說了狠話讓外邊偷聽的人聽見回去報告,柳千絲被留在帳篷裡,解雨臣囑咐她哪兒也別去,別亂跑就出去了。
外邊的聲音有些大,柳千絲聽著聽著蓋著黑瞎子的外套靠邊睡著了。
等解決完,黑瞎子和解雨臣進來就發現又瘦又髒的小姑娘靠著角落睡著了,黑瞎子小心的湊過去把外套往上提了提。
睡著的柳千絲沒有了往日愛說愛笑的模樣,變得沉靜又冷淡,黑瞎子看著看著,手再度伸向了她的後腰,卻被解雨臣抓住手腕。
解雨臣一臉複雜,壓低聲音,“你在做什麼?”
黑瞎子一看就知道他誤會了,連忙拉著他出去解釋,“你別看變態似的看我,這都是誤會。”
解雨臣靜靜的聽他解釋,皺起了眉,“照你所說,小千應該不簡單。”
“是啊,所以我真的就想知道她後腰處藏著什麼,就算髒了也不肯換別的衣服,只穿著這身運動服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你這行為也是不對的,好歹人家是個姑娘。”解雨臣白了他一眼,“你就沒發現只要你問了,小千就會回答你嗎?”
“她是會回答我,可誰知道是真的假的。”
最後黑瞎子也沒得逞,他們進帳篷裡休息,天一亮大家就收拾收拾回到了發現入口的地方。
而柳千絲也發現自己的系統地圖可以用了,就說明,張起靈已經找過來了。
她跟著吳三省的隊伍停在了水渠入口的附近,但天快黑了,就安排紮營原地休整。
柳千絲這兩天恢復了精氣神,身體也不累了,所以她抱著黑金古刀在外邊盯著火堆,黑瞎子瞥了眼她,沒眼看,“我說,你老抱著這玩意幹嘛,放旁邊丟不了。”
柳千絲搖頭,“你不懂,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
黑瞎子倒是聽她說了他們遇到巨蟒的事,黑金古刀就是那時候丟的,柳千絲也是那時候和隊伍走散的。
“你是不是認識啞巴張?”黑瞎子回想起昨天解雨臣的話,還是決定問問。
“認識,認識很久了。”柳千絲毫不隱瞞的點頭承認,他是自己年少的神明,是人間的一抹光,自己崇拜他,喜歡他,這件事沒什麼可隱瞞的。
“認識很久了是多久?”
“就是很久很久了。”
黑瞎子:…我就說這丫頭沒幾句實話。
解雨臣扒拉幾下火堆,扭頭問,“你是哪兒的人?”
“咱倆離得近,我天津的。”
“哎呦,京津冀啊。”黑瞎子笑著,“來來來,說兩句天津話聽聽~”
解雨臣默默記住,打算回去調查一下這個人。
“我不會說天津話。”柳千絲搖頭解釋,“天津也是分很多區域的,我家的那個區域離北京近,你們就沒發現我的口音比較偏向北京話嗎?”
“那你這不就是個…串?”
“滾!”
……
“戴上吧。”解雨臣從黑瞎子的外套裡掏出一個防風鏡給她,柳千絲小聲道了謝戴好。
她知道今晚有瘴氣,也知道今晚拖把他們又找事,所以很聽話的靠著後邊的樹,不言語。
拖把懷疑的湊過來,吳三省說自己年紀大要烤火又怕眼疼,解雨臣說不想看見髒東西,拖把又看向柳千絲,她慢悠悠的看過來,他心裡咯噔一下有點慫的啥也沒問回去了。
“他還挺怕你。”解雨臣挑眉。
“他是怕黑爺,與我無關。”
他們三個假裝喝了茶水睡了過去,後半夜瘴氣慢慢擴散,柳千絲下意識抱緊黑金古刀,旁邊的解雨臣本就是側著身的,察覺到了她的不安,安慰性的動了動手指點了點她。
柳千絲稍微放鬆了一些,她耳朵微動聽到了拖把他們湊過來的聲音,聽著他對吳三省和解雨臣的抱怨,她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拖把剛要說什麼,他和他的幾個弟兄們就變瞎了!
三人立馬起身,柳千絲一手抱緊黑金古刀,一手給解雨臣拍了拍拖把剛扔上來的枯葉。
“多謝。”
這時黑瞎子牽著一幫人吹著口哨走了回來,“三爺,入口沒什麼異常,燈也都亮著,明早就能出發了。”
“好。”
“誒?你戴比我戴好看。”
解雨臣聽後一臉得意,“當然。”
黑瞎子看了眼柳千絲,“嗯,要是之前戴肯定比現在好看。”
“那我回去多吃點補補?”
“那就算了吧,都是錢啊。”
解雨臣失笑,不理他倆走向吳三省。
黑瞎子隨便調了個什麼藥,壞心眼的給他們塗了一層熊貓眼,還騙他們說什麼半小時之內不能睜眼,半年之內不能洗臉。
拖把被嚇的徹底歇了心思,柳千絲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兒,實在瞎了就來找黑爺,他教你們盲人按摩,發家致富。”
拖把嚇的更抖了,說話都發顫,“柳小姐您就別嚇我了,拖把膽兒小,還是想要自己的眼睛。”
黑瞎子退了回來,一把拎著她的衣領就走,嘴上還不忘嘲諷,“你還同情別人?人家膽子可比你大多了,你瞅瞅你這小身板,跟人家比呢還,趕緊睡覺去。”
柳千絲一動不敢動被拎著去休息睡覺,相比起她這邊打打鬧鬧相安無事,吳邪他們可就慘多了。
雖然和張起靈碰面了,但吳邪晚上受了瘴氣失明瞭老半天,潘子受傷發了燒,外邊又鬧起了蛇潮,張起靈還被蛇咬了。
最後野雞脖子把帳篷壓塌,他們被困在帳篷裡直到天亮野雞脖子退去。
不過他們那邊也跟柳千絲沒啥關係,畢竟他們收拾東西要進水渠入口了。
黑瞎子和解雨臣換上潛水裝備下去,才發現所謂的‘水流湍急,深不可測’其實只到腳踝的位置。
柳千絲估計水流都往吳邪那邊引了,但是這都不重要,她盯著自己的小白鞋,她當初剛來這個小世界就下水,小白鞋變成小髒鞋,現在又不管不顧跟來沙漠,一路沙子她忍了,進了雨林路不好走,但有水沒事兒還能擦擦,好歹沒那麼髒。
她當初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小髒鞋變回小白鞋的!什麼漂白劑漬清全都用了一遍!
“三爺,有塑膠袋嗎?”
下邊安全,一行人跟著下水,柳千絲心情不錯的趟水玩兒,腳上綁了塑膠袋,這下不怕小白鞋變髒了。
“什麼意思啊?不是說‘水流湍急深不可測嗎’?”吳三省也調侃的說了一嘴。
“這裡的水有很多枯枝爛葉,但又不算渾濁,看這個水位線,之前花兒爺檢視的時候,應該就是如此。”柳千絲摸了摸牆壁,以她的身高踮個腳正好能摸到一干一溼的水位線。
吳三省湊過來摸了摸,點頭,“的確如此,你個小丫頭觀察能力不錯啊。”
黑瞎子這時驕傲的笑了下,“那是,也不看是誰帶來的。”
解雨臣無語,卻對柳千絲感激的笑了笑。
害怕水裡有蛇,一行人分散檢查,尋找方向。
柳千絲也找了個方向走,走了有一會兒,突然聽見前邊有什麼聲音,似乎在叫著‘小三爺’。
吳邪…柳千絲皺眉加快速度跑了起來,眼瞅著吳邪拿根木棍防守,而對面是野雞脖子,她眼神一變,從後腰摸出一枚細刀片甩出去!
吳邪愣著看撲上來的野雞脖子被什麼東西砍成兩半,而一個穿著潛水服的人出現拉著他就跑。
“你誰啊?小哥嗎?”
解雨臣把圍巾摘下,無語,“我哪裡像那個啞巴。”
“小花!”
不管吳邪有多驚喜,解雨臣還是帶著他離開了這裡,怕他擔心,還跟他說王胖子被黑瞎子帶走了。
那邊躲起來的柳千絲呼了口氣,還好沒去檢視那野雞脖子,不過…吳邪都來了,她是不是離暴露不遠了?
“算了算了,就這麼著吧。”
柳千絲先他倆一步回到隊伍裡,黑瞎子正在給王胖子打血清,餘光瞄到她回來了,下巴示意,“那個是不是你的包?”
柳千絲順著去看,王胖子身邊的這個溼溼的包就是她的。
“是我的。”柳千絲開啟包,發現裡邊少了幾個吃的和藥,但最下邊的血清卻一個沒動。
他們怎麼不用?還是說根本不知道這裡有血清?柳千絲歪頭不解。
“三叔?!”
吳邪的一聲喊令一幫人看了過去,吳三省掩去眼底的擔憂和複雜,走過去,還沒說什麼,吳邪就倒下了。
“哎?我這還沒踹著呢!”
解雨臣擔心的推了推吳邪,柳千絲抱著包湊過來,“給,裡邊有藥。”
她把包遞給解雨臣,聽他說了聲謝謝小跑回黑瞎子身邊。
“藥哪兒來的?”黑瞎子問。
“阿寧給的。”她偷完,阿寧發現了沒要回去,四捨五入,她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