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金毛狼王和剩下的一匹灰狼正撲向對面的白衣少年……

宋佛西知道金毛狼王的厲害,急忙催馬挺戟從其背後直刺過去。

剛才那兩匹灰狼就死在那個白衣少年掌下,出手的正是武仙於勾。

他見兩匹惡狼撲來,正要揮掌將其擊殺,就聽見身後傳來虎嘯龍吟之聲,一柄冷颼颼滲著寒芒的利劍從他右側飛出,直奔向他迎面撲來的灰狼。

灰狼一見,急忙用左爪去擋,一聲慘嚎,左肢立刻被削去半截,三條腿在地上蹦個不停。

從他左側飛出一柄烈焰騰騰的利劍,直奔向他迎面撲來的金毛狼王。

金毛狼王見同伴死傷殆盡,眼睛都快噴血了,更瘋狂了。

它雙爪齊出,金光搖曳,燈影飄舞,巨大的仙力正好撞在利劍之上,一聲巨響,震得金毛狼王向後退了三四步,又是一聲慘嚎,宋佛西的青銅盤龍方天戟給它刺了個透心涼。

被烈焰點燃的幾十道古佛燈穎,像箭矢一樣射向西門白羽……

他急揮出右掌,一聲悶響,透著凜凜寒芒的掌力硬是將幾十道燈穎化為烏有。

赤袍黃雲宋佛西將金毛狼王挑在空中,然後用力一甩,把它重重地摔在地上。

同時他就覺得有一股寒意撲面而來,不禁打了個冷戰。

山呼海嘯一樣的呼喊聲驟然響起,驚魂未定的二百鐵甲軍在慶祝勝利了。

只見武妖西門白羽雙手高高揚起,冰屠和火斬兩柄玄劍在空中繞了一圈便飛回他的手中消失了。

他雖然也被失魂落魄散所迷,因其修為之高而尚存幾分清醒。別人看見的就是狼群,他看到的卻是一群半狼半人的怪物。

於勾出手比較突然,西門白羽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怕於勾傷及人命太多而惹禍上身,只好在於勾即將再次出手時搶先喚出冰屠火斬,想以兩柄玄劍擊傷兩匹惡狼。

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宋佛西奮力的一戟徹底結果了金毛狼王。這陣仗宋佛西也從來沒有經歷過,不玩命才怪,換作誰都一樣!

這正是虹雲端他們想要的結果,讓宇文灼死在宋佛西和鐵甲軍之手,既製造了混亂又除了禍患。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於勾和西門白羽等人不但沒有趁亂逃跑,而且還出手相助宋佛西。

“哥,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傻,怎麼沒趁機逃跑呀?”虹雲裳不解地問道。

“我也說不清楚,他們一定有自已的想法。再者說,就算再有二百鐵甲軍恐怕也攔不住他們。唉,我怎麼感覺我們有些多此一舉啊!”虹雲端有些沮喪地說道。

“哥哥,不要擔心,會有辦法的。”虹雲端害怕哥哥著急就勸慰道。

虹雲端笑了,“雲裳長大了,能替哥哥分憂了!”虹雲端特別欣慰地說道。

“哥哥,別誇我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虹雲裳提醒哥哥道。

“妹妹說得對,我們走!”

虹雲端說罷輕輕一扶妹妹的手臂,二人施展玉帶飄虹輕身秘術,穿過夢魘彩虹法陣來到對面的山崗上與虹從韜和虹從略會合。

黑霧漸漸散去,彩虹也失去了蹤影,天空依舊白雲朵朵,天氣還是風和日麗。

大家從白日夢魘中慢慢清醒過來,眼前的景象讓眾人大驚失色,只有西門白羽看似無動於衷。

八名捕役七死一殘,亡者死相迥異,面目猙獰可怖;殘者六神無主,時哭時笑,時而胡言亂語,不知所言。

正在這時,有馬蹄聲響起。

眾人順著聲音一看,是屍語先生虹從章催馬跑了過來,“哎呀,這是怎麼啦?出什麼事啦?”他一臉無辜,驚魂未定地說道。

“虹先生,快,快給他止血,不然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宋佛西一見虹從章,立刻讓他醫治那個失去半截手臂的捕役。

“好,好!快讓人把他按住!”虹從章趕緊喊人幫忙。

宋佛西一揮手,有兩個鐵甲軍士跳下馬跑過去把那個捕役控制住,虹從章開始給他止血上藥包紮。

死得最慘的就是宇文灼了,被宋佛西的青銅盤龍方天戟直接穿透了。

昨天出來時還好好的,精神百倍,耀武揚威,現在渾身是血,一命嗚呼了!

這是虹從章他們大費周章的傑作,也是他們真正想看到的結果。

赤袍黃雲宋佛西重新整肅人馬,讓他們拾回弓箭長槍原地待命。

好在他出手奇快,被惡狼從馬上撲下來的幾個兵士才倖免於難。

“你們都過來!”他衝於勾和西門白羽等人喊道。眾人馬上聚攏過來,“來人,把他的鐵鏈去掉!”

上來一個鐵甲軍士,將鎖在龍正脖子上的鐵鏈摘了下來。

然後,宋佛西命馬仕瞻帶二十個兵士留下來看著宇文灼和七個捕役的屍體,讓其他鐵甲軍在前面開道,他和於勾西門白羽等人並馬同行向秦州走去,屍語先生就跟在他們身後。

“虹先生,宇文灼他們死的死,殘的殘,你怎麼會安然無恙?”宋佛西不禁問道。

“回副刺史大人的話,我們剛走到谷口就發現情形不對,我趕緊吃下定神丹,我吃完後馬上想讓宇文都統等人也吃,可就這麼一轉眼功夫,他們就不見了!”屍語先生略帶幾分緊張之色說道。

“原來是這樣!”宋佛西若有所思地說道。

一路上宋佛西心裡就想不明白,“以妖氣十足的中年儒士和那個白衣少年的修為怎麼會任由宇文灼擺佈呢?”這也是他命人取下龍正身上鎖鏈的原因。

他心裡也清楚得很,這些人要是想走,他和他的二百鐵甲軍也無法阻攔。

宋佛西是一個極具家國情懷之人,二十幾歲就離開護國寺投身軍營,因其驍勇善戰,治軍有方而受到帝國重用,步步高昇,直至秦州副刺史。

他長年累月泡在軍營裡,整日研習用兵之法和操演軍隊,對各大宗門瞭解甚少,換個人一定會認出西門白羽。

半個多時辰來到秦州西門,有一個刺史衙門的差役已在城門恭候多時。

“副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命我傳話,讓把人犯直接帶到刺史衙門,他要堂審!”差役走上前拱手施禮說道。

“你回去報信,說我隨後就到!”

宋佛西嘴上說著,心中暗想,以前沒見過霍啟蕭辦案這麼上心呀,今天這是怎麼啦?

“是,宋大人!”

差役答應挺痛快,並沒立刻上馬離去,而是伸著脖子向後瞅,不知在找什麼!

“看什麼呢,還不給霍大人報信去?”宋佛西有些不太高興地說道。

“是,大人,馬上就走!”

差役又痛快地答應了一聲,又把宋佛西身邊的人看了一遍,這才上馬離去。

他邊走心裡邊琢磨,沒看見誰脖子上鎖著鐵鏈子呀,這人犯抓哪去了?我回去得跟霍大人怎麼說呀?

宋佛西先命人找到兩輛馬車去太平谷運回宇文灼和那些捕役的屍體,然後才帶著剩下的鐵甲軍和於勾西門白羽等人去刺史衙門。

一到刺史府衙門門口,就看見霍啟蕭高坐堂上,面目陰沉,故作鐵面無私之態。

聽回來報信的差役說並沒看見人犯,他內心不免還有些惱火。

差役各持殺威刑杖分立兩旁,一個個目露殺氣,如狼似虎。

“帶人犯上堂!”

霍啟蕭剛看到宋佛西出現在大堂外,就命人喊話,真是急不可耐了!

“霍大人且慢,佛西有話說!”

宋佛西急忙跳下馬來,急步向大堂內走去。

他剛走到桌案前,“佛西一路辛苦,有話但說無妨。”

霍啟蕭一門心思就想審案定罪,想快點兒把宋佛西打發走。

“霍大人,這案子有些棘手,恐怕不太好辦。”宋佛西提醒霍啟蕭說道。

“不好辦?有什麼不好辦的,你快說說!”

霍啟蕭不相信在這秦州地面,還有他辦不了的案子!

“這……!”

宋佛西幾步走到霍啟蕭身邊,湊近他耳旁小聲說了挺長時間。

霍啟蕭越聽眼睛瞪得越大,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滿臉驚愕的表情。

聽完宋佛西的敘述之後,“退堂!”霍啟蕭一拍驚堂木大聲喊道。

“佛西,把那些人帶到軍營嚴加看管,聽候發落!”然後又對宋佛西說道。

“那好,佛西先回營了。”

宋佛西說完走出大堂,帶著鐵甲軍還有於勾和西門白羽等人回軍營了。

霍啟蕭聽到太平谷發生的驚悚異事極為震驚,宇文灼和眾差役的死更讓他心緒難安。

他想等他小舅子馬仕瞻回來,進一步證實這一切,再作定奪。

宋佛西走了,差役也已退堂了,這時屍語先生虹從章從外面走了進來。

“虹先生,快過來!”霍啟蕭一看見虹從章,趕緊喊道。

“大人有何吩咐?”虹從章急忙緊走幾步躬身施禮說道。

“虹先生,你快說一下今天都經歷了什麼?”

霍啟蕭想聽聽屍語先生和宋佛西說的有沒有對不上的地方。

“回稟刺史大人,今天上午宋副刺史把人犯帶走以後,宇文司捕帶著我們剛走到太平谷西口,就見谷內黑霧瀰漫,陰風陣陣。我覺得可能有妖魅作祟,趕緊吃下一顆定神丹,護住心神。等我想把丹藥拿給宇文司捕和眾差役時,他們已經消失在黑霧裡……”

屍語先生就把對宋佛西說的話以及親眼所見講述了一遍。

“嗯……!”

霍啟蕭不停地打量著虹從章,品味著他的每一句話,不住地點著頭,感覺和宋佛西說的較為吻合,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合常理之處。

太陽下山之際,馬仕瞻帶人回來了,兩輛馬車拉回了八具屍體。

那個殘臂差役被捆在馬車上,和死屍在一起,一直掙扎不休,胡言亂語。

馬仕瞻回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面見他的姐夫霍啟蕭,詳細回稟他和宋佛西此次出城辦差的經過。

他來到後衙把事情的經過講完之後,有個人氣壞了,把霍啟蕭一頓臭罵。要不是馬仕瞻阻攔,霍啟蕭險些挨一頓胖揍。

刺史衙門裡還有比霍啟蕭還大的官嗎?不是,是霍啟蕭的老婆馬觀花,人送雅號“馬大巴掌”。

她是吏部尚書馬萬騰的千金,霍啟蕭之所以能平步青雲,就是因為有了他的岳父這座靠山,無論是人力還是財力,朝野上下無人能及。

馬大小姐生性脾氣暴躁,加之嬌生慣養,還喜歡舞槍弄棒。

和出身貧賤的霍啟蕭成婚之後,有學識無骨氣的霍啟蕭可倒了血黴了。

動不動就能看見霍啟蕭臉上有血道子,要麼被打成烏眼兒青。

今天一聽弟弟遇到這麼大危險,立馬就火衝頂門,要殘巴霍啟蕭一頓,幸好有馬仕瞻在,不然他姐夫又慘了。

霍刺史是一個勁兒地賠不是,要不是馬仕瞻在,他就跪下給老婆大人謝罪了。

馬仕瞻好說歹說,這場風波才算過去。

霍啟蕭靜下心來,還得琢磨怎樣才能幫星無月把玉琮拿到手,好把剩下的一千兩黃金拿到手。

該從何處入手呢?霍啟蕭思慮再三,宇文灼意外死了,倒是正中他的下懷,能不能再從這件事上做做文章呢?

他眯縫著眼睛,在書房裡不停地踱著腳步,想著各種各樣陷害他人的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