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夜晚,二環一條連線金邐大橋的主道與相通的春壺江高架橋路上空無一車,沿途十二千米的交界車道和街市廣場全部拉上了警戒線,在這嚴密的封鎖線內,數千名交警與保鏢嚴陣以待,今天是張公子與林公子的對決之戰。
兩輛極品跑車從春壺江高架橋一閃而馳,一瞬間千米的大橋上便形成橫跨整座大江的幽白和電藍兩道水彩流光,僅一點幾秒兩車紡紡破音。
快速進入城市,光影閃過而帶來的強勁風勢連壯碩的保鏢都被斜晃了一下,十秒時兩輛“東方神話”不相上下地閃完全程一半,此時兩車速度均已接近2馬赫。
距金邐大橋還剩幾千米時,“雷霆幻尊”向大橋上空發射“雷霆輻射”,在兩車未到達之前,霽虹江江面上空驟然電閃雷鳴,氣吞山河的雷神聖象破空而出,籠罩了整片江天!
大雨傾盆而下的速度顯得是靜止一般,落後百米開外的“天羽翼”瞬間噴發強氣流將車身離地,數十道炫酷尾翼同時開啟,光影將車身化為天使之翼瞬間超越前方“閃電劍靈”,奪下絕殺!
進入大橋,電子系統迅速控制車體對其減速,於橋頭幾十米處停止。
大雨已落,幾十位銀衣保鏢打著淡橙色雨傘將兩車包圍起來,人群中明顯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裙子手持一把黑雨傘的美麗小姐匆匆走來…
過了一會兒,兩公子從車上下來。雷庭幻尊前的張公子被一名貼身保鏢打傘接下,而從天羽翼上下來的林公子笑臉相迎為他打傘的小姐。
墨汝關心又有些生氣地看著林終許:“你怎麼又幹這麼危險的事!”
林終許對她笑了笑,“這麼關心我,怕我死了嗎。”
“不許亂說!”墨汝輕輕地踹了他一腳。
林終許哈哈一笑,“行了,一定沒有下次。”…
張天佑看著這一幕幕奪過保鏢手中的傘,向兩人走去,狗屁的!在他面前秀什麼恩愛,要不是墨汝在,他非得上前罵他兩句。
張天佑走到兩人身前,墨汝對他笑著說:“等下一起吃個飯吧,我定好餐廳了。”
張天佑心不在焉地說:“有他在,我去幹什麼。”他看著墨汝和言微笑:“‘芷雅萊諾’今年的包包衣服墨小姐隨便拿!”然後看向林終許道:花滿樓你就別要了,有墨汝就夠了。”
墨汝瞪了林終許一眼,有些嫌棄地說:“真有這事?”
“你可別信他,我不是他那樣的人。”林終許裝作坦坦蕩蕩的樣子。
張天佑看了眼儀態可人的墨汝,便開上保鏢為他新準備的“布加迪威龍”去二環瀟灑去了……
張天佑直接開到二環南外灘前的“南華宮閣”,欲去棠海樓。整個南華宮閣這座宏大宮闕內亦有數片天地。棠海樓上的“天空”還晴朗,這裡碧空如洗,春暖花開,環繞的池面,奇異的植物讓樓院宛如聖地。
張天佑踏過一圈圈水面上的石板走進池心的棠海樓,在這第一層坐下,這裡有水有霧,看舞姬起舞,聽琴女秦樂,再痛快地喝幾杯瓊漿玉液一切就都不去想了…
陳塵已經在那個海洋的酒吧喝過一場了,這是痛別後的又一場。
張天佑示意侍女停止倒酒,看向二樓獨自喝酒的青年,那青年的容貌倒能與自已媲美,就是他那身服飾引起了自已的興趣。隨後起身搭乘吊梯來到二樓,坐在了陳塵對面,他先拿起酒壺倒滿一杯,示意先乾為敬便一飲而盡。
陳塵看了看眼前莫名其妙的人,他長得清秀俊美,穿著一身高尚而精緻的白色東服,頭髮稍長,身材完美,卻看上去有些放蕩不羈的樣子。
張天佑先前已喝了些醇酒,臉色微紅,拿著酒杯伸手笑道:“我新附第一公子,張天佑,敢問浪人何許人也?”
“陳司凜,見過張先生。”陳塵顯得很平靜。
“仗義!乾一杯!”張天佑與陳塵碰了一杯雙雙一飲而盡。
他示意女侍者上些好酒,盯著桌上酒杯說道:“你一個人喝什麼悶酒,今天我陪你喝個夠!”便拿過侍女剛端來的古香古色的酒罐分紛給兩人倒上,隨後揮手示意她到一邊去。
張天佑先飲一杯又倒滿後問:“想必公子也是高潔傲岸之人吧,志同道合呀!”他笑了笑又喝一杯。
陳塵沒太理會他,照顧著喝悶酒。五天前他第一次試著喝酒,第一杯不怎麼樣,不過越喝越蠱、越喝越迷,醉的感覺好暢快…。
“你這身衣服,挺別緻的,哪買的?”張天佑倚後靠了靠,端著酒杯說。
“朋友送的。”陳塵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又喝了一口道:“你的衣服也很特別。”
“好看了一些,與你這身比還差遠了,為何要待在這種清淡的地方,旁邊的銷魂閣不比這有意思。”他奪過陳塵的酒杯為其注滿。
“沒趣。”陳塵聲音依是冷淡,這讓他這個不可一世的公子都覺得有些帥氣。
張天佑無所謂地說:“點道‘菜’浪蕩一晚,還有何愁,就是精力太多,閒得慌…你是不是為情仇難耐啊!”
喝完最後一點酒,陳塵看著酒罐說:“是啊…”
“從雪山上融化成水的潔雪,在擁抱大海前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河水…這個世界這麼混亂,遇到那麼多迷人的女人,又怎能不動心。”他很平靜地說,“杜牧年輕時風流倜儻,不能控制自已,我一個現代公子又有什麼好把持的住的?”
陳塵也有了些許醉意,盯著杯中的酒水輕聲說:“我很愛一個等我的女孩,可來到這裡我感覺自已好像又愛上了另一個人。”
張天佑趴向前,儘量一本正經地說:“在理說性上,你非常清楚她不是那個對的人,但在感情個上,你又捨不得放棄···這個人一定不是自已的良緣,而是自已要過的情坎…這個階段會十分煎熬、過關之後,會有一好的轉機吧!”
“但愛,就愛了吧,沒有什麼後悔的。”陳塵有些失神地說……
柳傾大廈內,醉千裘獨守空房,她望著燈火上的夜空,思思念念:“或許此刻的我們正在另一個平行宇宙中相愛…”
……
兩人都喝得大醉,聊了很多很多,直到醒天來時發現黎明將至。
那一夜,陳塵不知是何時說漏了嘴,一講便從與那位女孩的美好三年談及到了九區之別,後來張天佑好像也說了許多,但他似乎一點也沒聽進,最後陳塵只覺得趴在了酒桌上淚流滿面,直到張天佑也說得難受了,流著淚睡在了沙發上…
陳塵醒來時,眼前昏暗,周圍都是星空。直到看見身前那道身影,才想起這裡是棠海樓。所的有人都散了,他先感到的不是冒失與尷尬,而是對醉千裘的慚愧……
他直接跑了出去,騎上弦瀅再次義無反顧地去找她,馳至柳傾大廈下,奔至電梯前,卻終是被那電梯緩慢的速度消散了不少心中的熾浪…
他走到房門前,家門開了,透過縫隙,他看到了他們曾經的美好。
淚水再次流下,他痛恨自已決心不進去,因為一旦進去,他將再次捲入這平庸的世界。
手上戒指靈光一閃,他悄悄關上了門。也許能釋然這一切,但回憶永遠都是疼的。
電梯開始下降,他握緊拳頭,突然又按下暫停鍵,跑出了電梯,尋著樓道,沿著樓梯一直向上…
這次門依舊開了,陳塵小口喘著氣,慢慢走了進去,看向臥室,那兒門沒關,他只能看到醉千裝那朦朧的身影,卻是桌上那顆彩色“星球”隱隱發光…
他不想以這樣的方式,卻似乎擺脫不了命運……他還是走了。
不知道昨夜陪自已喝了一晚上酒的人是怎麼加了自已心緣的,一早見他發來訊息:小子,沒不要再頹靡了,你乃英雄才輩,來了這凡俗世間,定是上天要對你歷練。感情的糾纏,遠離就好、是最好的,聽說你現在沒什麼工作,來我公司吧,只要能創造價值就行。
上午陳塵被兩位小姐找上門,站在眼前的是一位身穿石榴裙漸變色制服的小姐,一旁另一個女人穿著白色尼龍裙,肩披白色馬褂襯衫,披衣間沒有珠寶裝飾,只有錦繡紐扣纏連一起,一副高雅清俗的氣質,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子。
石榴裙小姐說她們是張總派來接他的,陳塵便索性跟兩人走了。酒店大廈下停了一輛藍色“蘭博基尼”和一輛白色“邁凱輪”,陳塵準備騎氫騎去,卻被石榴裙小姐叫住了,只得隨她上了跑車,坐在了副駕。他不明白隨行的後面那輛白色跑車是不是多餘了,見兩人打扮本以為是千金大小姐,交談中開車的小姐說她們都是張總身邊的秘書,還調皮地說他辦公佳麗三千。
張天佑的集團在一環,整個欲小妖都是他名下的,坐擁許家號四座大廈,其中就包括一環中心大廈。他們就在中心大廈下停車,兩位美女便領著陳塵進入公司,遇到的十幾個接待員都非常有禮貌,本來如此高階的待遇他能天天享受到,奈何一直隱藏身份,昨晚得知反系統沒了,他一醉之下辭了職,不再當掌管“宇宙”的間客………
來到九十八層,眼前是巨大而豪華的私人酒店,不遠處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辦公桌旁十幾位身姿窈窕,花榮色調的年輕女子圍著一位舒在沙發椅上的帥氣身影。
石榴裙小姐對陳塵笑了笑說:“那位便是我們張總,他身前的女人都和我們一樣是他的秘書!”
隨著三人走來,張天佑擺了擺手,揮散了視線前的小姐,她們也被到來的年輕男子吸引住了,他那風華絕代的氣質著實迷人,還有那身特製的服飾,感覺這才是真正的霸總!
張天佑叫她們都趕緊走,讓陳塵坐在對面與他談了起來…
他是服裝公司、模特公司兼科技公司的執行人,手下董事長七位總裁十一個,掌握新附第三大集團。他主要從事服裝行業,七家公司四家都是服裝公司,一個模特公司輔助,一家科技公司裝飾,當然欲小妖才是底牌。那家科技公司還不由他掌權,它們是獨立於域外的兩家大科技公司的分公司。靠這座公司“天佑集團”才能依附於家族企業。
他說科技公司一直在搞奈米技術,可十幾年都沒進展,一直跟著總公司賠錢,它們根本就玩不過九區的那些頂尖科技公司,而人家在域外遍地生花,吞噬了許多域外科技公司,現在域外獨立的科技公司只有八家了。而這八家公司都是六十年前從當時世界首富呂善卿那專利買進的,呂先生放在現代應該也是世界首富,估計當時資產就有百萬億之多。
當時呂先生名下的公司每年所申請的科技專利佔全國九成以上,連國家科學院的實力都遠不及此。他們的科研團隊一直都被保密著,聽說家族當年買下公司時,除了見到一群機器人,連個活人都沒見著,簡直就像兩個科幻公司。
兩人聊的很投緣,陳塵說他也擅長奈米技術,張天佑便提出給他實驗室和私人團隊,他們自已搞一個秘密研究。再說就算是九區已經發明過的東西,陳塵反正都輕車熟路,能仿出技術就隨便仿,既然九區實行科技壟斷,那他們一成功便成名,直接背刺總對公司,脫擺他們控制,再斬斷九區科技封鎖奪回市場。聽著他“規劃”的宏圖大志,陳塵興奮到想笑出來……
張天佑送給了陳塵一環霽虹仙宮大廈的一套房子,並爽快地附贈了接他來的那兩位小姐說給他當秘書,陳塵自然會拒絕,然而他一吩咐,這兩個女人便要跟定陳塵了。
將要走時,來了一男一女。張天佑拉著陳塵走上前,不爽地說:“林終許,誰讓你來的。”
一隻小小的橘貓從墨汝懷中冒出採萌呆萌的頭來,卻看了眼張天佑又趴回了墨汝胸前。墨汝摸著小貓笑道:“送還‘橘子’呀!”
張天佑盯著小貓的位置看了一眼,又看向林終許,便調侃道:“你不怕他偷家啊!”
“跟一個小貓吃什麼醋勁。”林終許淡淡一笑,挨著墨汝就摸小貓。
張天佑看著他那個不安分的手,眉頭一皺快步向前撥開了他的手,一把抱回小橘貓。
“墨汝~”小貓看著墨汝嬌嫩地叫了一聲。
林經許笑道:“他看來還是挺喜歡墨汝的”
墨汝向小貓拋了個媚眼:“真可愛,來!讓我再抱抱。”
張天佑直接將小貓塞進陳塵懷裡,他馬上害怕地縮成了一個小棉球。
“這位是…”墨汝小姐看向一旁英俊的青年。
張天佑抱著陳塵肩膀招呼道:“我良人,陳司凜。”他又對陳塵說,“這兩個不值得認識,都是酒肉朋友。”
墨汝向陳塵微微一笑:“你好!我叫墨汝”
“你好!名也林終許。”林終許隨後說道。
陳塵面露微笑:“你們好!”
“好了,你們帶他先去住處。”張天佑示意那兩名女秘書,又一揮手道:“林終許,帶你嬌妻也走吧,別煩我,工作還一大批呢。”
“陳司凜,初次見面一起吃個飯吧!”墨汝向陳塵笑道。張天佑插口道:“貓你幫我看著吧!”
“謝謝,我晚上還有些事,要先告辭,朝來。”說完陳塵隨兩女子朝電梯走去
“朝來!”墨汝向他笑道。
剩下的兩個男人都看向笑的璨爛的墨汝,想要開口說話……
這個夜晚,一切都風平浪盡了,陳塵算是真正告別了醉千裘,離開了三環,別離了那個他們共同創造的家……
又回到了一個人寂靜的夜晚,從這七百米的高空望去,目光略過霽虹江、二環城市還有春壺江,方向剛剛好,他能清楚地看到那座粉色與藍色光影交織的“柳葉”。
陳塵從彩盒中取出“魔卡”,將賬戶內的錢全轉了進去,留下了1314萬,找尋到了醉千裘的賬戶,將其餘的1345萬全轉到了其中。
夜色侵襲,城市盛大的燈火也不再那麼迷人。陳塵在想,或許能和她做一輩子朋友的,卻選擇做了一段時間的戀人。
他內心悲痛欲絕,眼眶逐漸發紅,也許不該對短暫出現的人執念太深。
總之,他許諾過那個女孩,也只真心愛她一人,所以接下來不論發生什麼,他都要對這份塵封心底的愛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