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瞥見程白倚在後門倒騰手裡的玩偶,只是昨晚的不愉快讓他選擇僅僅是翻個白眼。
程白聳聳肩:“誰叫你昨夜那般失禮。”
皇甫羽生哼了一聲,小聲嘟囔道,“也不知道誰失禮。”
一旁的女子猛地向前一撲,跪倒在程白麵前,緊緊拽住他的袖口,淚流滿面道,“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把我兒子還給我好不好,我們家就他一個獨苗了。”
徐寶秋聽得一臉黑線,什麼叫還給他,他兒子又不是他們綁架的。
果然,程白聽後也是沒好氣道,“死了,掉河裡淹死了。”
“不,我不信,是你,肯定是你把我兒子藏起來了是不是,趕緊把我兒子還來,不然等我當家的回來,定把你們都殺了,都殺了。”
女子神情幾近發狂,撕扯著程白的褲腿,那是他們家傾盡家財才向關婆神求來的,此次她當家人下江南做工去了,要是回來發現她沒看好兒子一定會把她打死。
程白皺了皺眉頭,臉上是藏不住的厭惡,乾脆一腳蹬開那女子,冷冷地罵一句,“瘋女人。”
他早上天剛亮便去探查小鎮四周的陣法,恰好碰見一個落水的小孩,岸邊還站了幾個,不喊大人來救,甚至還在那捂著嘴笑。
想到這,程白看了眼門後露出的一片衣角,不禁後悔順手把人撈起來了,娘都這樣,孩子能教成什麼好孩子。
正盤算著什麼時候再把人丟回水裡的時候好巧不巧靠近門邊的一個年輕女子,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衝了過來,死死地拉住發狂的女子,慌張道,
“春姐,你快來,門後躺著的應該是你兒子。”
被喊做春姐的女子聞言噌的一下抬起頭,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就往門後跑。
程白嘖了一聲,無聊得翻了個白眼,轉身蹭到徐寶秋身邊,撒嬌般開口,“小秋哥哥,那些女的好凶,小白怕怕。”
徐寶秋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頭,“剛剛你踹的那一腳,沒少用力吧?”他看那春姐走路都捂著肚子,看來是傷得不輕。
還有這小子,仗著身份不能暴露,都開始亂喊了,等他回到魔宮一定讓禹非好好管教他一番。
“是她先嚇到我的。”程白撅了撅嘴,告狀道。
“行行行,是她有錯在先,我們程白白委屈了。”
徐寶秋寵溺地笑了笑,彈了彈程白的腦門,也不知道禹非天天都教他些什麼。
遠在魔宮的禹非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疑惑地揉了揉鼻子,從昨日就找不到程白的他只能一個人孤獨地處理堆積成山的奏摺。
平日裡還有程白在旁邊時不時放個小火苗幫他把頭疼的摺子燒掉,倒也不是特別累。
再加上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發現締結血契程白的血裡也含有魔尊氣息,也就不再需要徐寶秋月月回魔宮一次。
紀凌寒看著在徐寶秋身邊撒嬌的程白,太陽穴突突地跳了兩下。
默不作聲地靠近將徐寶秋拉到自已身後,一本正經道,“不清楚身份的人還是遠離些比較好。”
既然紀凌寒都這麼說了,徐寶秋也不好和程白表現得過於熟稔,只能點頭說好。
“話說,那虎子真淹死了?”徐寶秋帶著探究的目光望向門後。
“哼,早知道就不救了。”
就這麼一會兒,虎子已經被眾人晃醒,春姐抱著他嚎啕大哭。
“我的兒啊,你去哪了,你嚇死娘了。”
剛剛醒來的孩子溼漉漉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瑟瑟發抖,彷彿嚇丟了魂,面對眾人的詢問也不開口,就這麼直愣愣的盯著春姐。
“你告訴娘,是不是他們幾個把你推下水了?”春姐說著說著,突然用手指著皇甫羽生四人。
被指的四人均是一愣,程白擼了擼袖子一派要衝過去幹架的架勢,被徐寶秋拉住後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我好心救你兒子上來,你就這麼冤枉人,活該你兒子被人推下水。”
“喂,小屁孩,你告訴你那蠢娘,是我推的你嗎?”程白盯著那小孩,惡狠狠道,彷彿他敢說謊就把他扔回水裡。
春姐見兒子還是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晃他,“兒啊,別怕,你告訴娘,娘給你報仇。”
終於,那小孩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一樣,淚水如決堤般湧出,窩在春姐懷裡哭個不停,一邊哭一邊點頭。
程白:“······”
虎子在他孃的懷裡吸了吸鼻子,他也不記得怎麼回事了,只記得在河邊走著忽然就被人推下去了,剛剛那人瞪他的眼神好凶,應該就是他推的吧。
眾女子見虎子點頭又是一陣盛怒,有的女子見他們四個男人怕打不過,早已搖來了自家當家人。
隨著春姐的一聲喊,眾人蜂擁而上。
“快看!那是關婆神。”混亂中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循聲望去,地上正在蠕動爬行的一個老婦,眼尖的人早已認出關婆神的面孔。
為了防止突生變故,他們把關婆神困得嚴嚴實實扔在了前廳最角落,沒想到竟然一點點爬了出來。
“他們竟然這麼對待關婆神!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虎子也一定是被他們推下水的。”
本來就有求於關婆神的女子驚呼道,連忙招呼自家男人幫忙按住紀凌寒,而自已則是殷勤地上前給人鬆綁。
關婆神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不禁讓那女子心中暗喜,等下賜子一事想來是穩了。
“哎哎哎,按就按,你們摸什麼摸。”
徐寶秋被幾個小娘子一齊按倒在地上,但腰間傳來的癢意讓他明白自已這是又被趁機佔了些便宜去,誰家按人淨往腰上和胸上按啊。
被拆穿的幾個小娘子紅著臉瞪他,“呸,要不是怕你跑了,誰稀罕按你。“”
徐寶秋一張帥臉含著笑,就算不滿她們暗戳戳地佔便宜也沒有推開她們,渾身散發著君子氣度,在一旁被幾個彪莽大漢按住的紀凌寒眼裡卻格外刺眼。
為什麼不推開她們。
紀凌寒煩躁地瞪了眼按住他的人隨後在掙扎的過程中“不小心”多踹了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