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見了箭陣被觸發的聲音,這麼多年來,每次想來探查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
而她能在這永眠鎮逍遙這麼多年,還多虧了那兩位大人啊。
想到那兩位大人,關婆神忍不住痴迷地看向旁邊的祠堂,那裡還供奉著他們的神像。
“關婆神,誰死了呀。”一道略帶疑惑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還能有誰,當然是……”話還沒說完,關婆神猛地瞪大了雙眼,驚地手裡的茶杯瞬間掉落下去,卻被徐寶秋拿扇子一個迴旋,穩穩地落在了桌子上。
“你們,怎麼可能還活著!”
手忙腳亂的關婆神忙不迭地跑向櫃子,一紀凌寒眼神凌厲,一柄飛劍咻的一聲飛了出去,擦著關婆神的臉飛過去插在了櫃門上。
而徐寶秋也適時地在關婆神面前伸出來一隻腳。
只聽“咚”的一聲,被嚇得腿軟的關婆神被絆倒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皇甫羽生守在門口,剛好順手捆了兩個回來報信的門童。
皇甫羽生手裡拿著兩張正在燃燒的符咒,笑眯眯道,“你最好給我說實話。”
程白將倒地的關婆神當肉墊子坐,伸了伸懶腰,別看他是個半大少年,但一個老太太想起來也是不易。
月色悄悄降臨,眾人聽著關婆神與其說是“認罪”,倒不如說是在努力地為自已“脫罪”。
“幾位仙人饒命啊,老身只是給那些無法轉世投胎亡嬰找到一個新的去處,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紀凌寒皺著眉,凡世亡靈均可轉世投胎,從沒聽說過還得人力幫忙投胎。
“那不一樣,那些都是出生了一半的鬼嬰。”
她本來僅僅就是一個普通接生婆,奈何在她的手下,常常是死嬰比活嬰多。
接生得多了後她的身體日漸變差,在一個老道的提醒下才發現,她的命格淺薄!
不僅做不了接生的活兒,現在更是讓那些未成功出世的鬼嬰附著在她的身上,無時無刻不在吸收她微薄的陽氣。
“這就是你利用鬼嬰在鎮上橫行的理由?”徐寶秋搖著頭,滿臉不屑。
皇甫羽生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既然你這麼好心,為何我們之前看到的都是鬼氣瀰漫?那些鬼嬰可不像被好好送入輪迴對待的樣子。”
關婆神臉色一變,剛要狡辯,紀凌寒冷哼一聲,“莫要再編謊言,我們可不是那般好糊弄的。”
皇甫羽生把玩著手中符咒,緩緩開口:“若不實說,這火可就在你身上跳舞了。”說著,符咒的火焰在他的指尖跳動了一下,彷彿迫不及待地飛出去吞噬面前的人。
關婆神見狀,終於崩潰大哭,這才道出實情,原來她確實曾想幫鬼嬰,但後來被邪念侵蝕,竟妄圖透過給人“賜子”來獲得好處。
“那,那兩位大人並未教我如何祛除鬼氣啊。”,關婆神指著書房的方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幾人相視一眼,眼中盡是厭惡,皇甫羽生手中符咒飛出,貼在了關婆神身上,火焰在接觸到關婆神的一瞬間,給關婆神嚇得吱哇亂叫,皇甫羽生不耐煩地揉了揉耳朵。
“再吵就真燒你。”想象中的灼燒感並未到來,關婆神聽此幾乎是瞬間安靜下來。
這幾張符咒只是暫時封印住她體內的鬼嬰之力。
徐寶秋來到書房,赫然發現關婆神供奉的是前段時間他絞殺的尤烈尤青兄妹兩個藩王。
‘‘程白,你看這陣法。”
徐寶秋頓了頓,補充道,“我是說覆蓋了整個鎮子的那個大陣。’’
跟著進來的程白,見到第二第三藩王的畫像皺了皺眉頭,約莫著開口道,“待我稍後將整個鎮子繞一圈看看才能下結論。”
徐寶秋不動聲色地將畫像收了,心道,這是鐵證,有人再冤枉他就把畫像拍他臉上。
二人回到前廳,程白打算等天亮後活人氣息沾滿陣子後就藉口離開,去探查覆蓋整個鎮子的陣法。
“接下來如何處置她?”徐寶秋看向紀凌寒,地上被捆得嚴嚴實實的關婆神有一聲沒一聲的哎呦叫喚著。
紀凌寒望著外面的月色,沉聲道:“怎麼處置麼。”縱使她沒有惡意迫害小鎮上的居民,但從她之前說的話不難得出她害死了不少前來探查的修士。
“回稟宗門,讓宗門派人將她押送回去。”
徐寶秋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腳踹在了關婆神身上,痛得人嗷了一嗓子。
“你造的夢境,就是你送子的方式?”
關婆神顫顫巍巍地點頭,“喝下那抽魂符水後,在夢境中與鬼物一度春宵後便能懷上鬼嬰。”
徐寶秋一臉陰森地笑了,拳頭捏得嘎吱作響。
關婆神見狀忙往紀凌寒身後躲,生怕面前這位突然給自已來上一拳。
“喝上就懷?”
徐寶秋不死心地問道。
“按理說是的。”
徐寶秋聞言一愣,張了張嘴,面色古怪道,“那符水,我也喝了。”
“徐兄,難不成,你。”皇甫羽生假裝一臉震驚道。
被按倒在地的關婆神震驚地抬頭,隨即用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他。
“你腦子壞了吧,大男人生什麼生。”
一瞬間,皇甫羽生率先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徐寶秋臉色爆紅,不再看他們,擺了擺袖子,不帶一絲留戀,轉身就往外走。
程白沒聽懂,但尊上走了他自然也要跟著走,於是一蹦一跳地也追了出去。
紀凌寒看著那氣急敗壞的背影,也沒忍住輕笑出聲,但又想起在夢境中將徐寶秋欺壓身下的心魔,心臟又莫名一痛。
“宗門那邊很快就會派人來,你先守一下,我有點事情要去找程白。”
他始終不相信剛剛夢境中的生死門位置,明明是死門無疑,下一瞬卻莫名其妙變成了生門,就連靈力流向都變得相反。
“尊上。”程白甜甜地喊著,“好久沒見尊上了,程白好想尊上啊。”
“嗯,我知道。”
吹著夜晚涼嗖嗖的風,徐寶秋面上的溫度也降了下來,攏了攏衣衫,抬手按住程白,故作冷酷道。
“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