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秋三人混在人群默默聽完了整個過程,根據人群中的竊竊私語和惋惜,不難看出這個小玉是個極好的兒媳,只因不能生養便被苛待。

作為“希望”的那個那個關婆神也不見她,更讓她在家受盡婆婆白眼。

“徐兄,我怎麼感覺那鬼氣可能與那關婆神有關。”皇甫羽生轉動著手指上的儲物戒,直覺告訴他那關婆神絕對有問題。

“我也有這猜想,鬼氣出現一二十年,而那關婆神也差不多那個時候來鎮上,時間上未免有些過於巧合了。”

徐寶秋將胳膊搭在紀凌寒的肩膀上,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補充道,“再加上她那所謂賜子的能力,怎麼看都不正常。”

感受到肩上傳來的重量,紀凌寒站直了身體,讓人能倚靠得更舒服。

“總之,先去看看吧。”紀凌寒歪頭看向還打著哈欠的徐寶秋,應道。

三人一路走到關婆神門前,禮貌地叩了叩門,沒一會兒,面帶疲憊的一個童子就來開了門。

“幾位……公子?”那童子見門口站著幾個陌生公子,不禁疑惑道,“有什麼事嗎?”

他們門前向來只有女客啊,這幾位雖然都長得不錯,其中一位笑咪咪的甚至有種雌雄莫辨的美,但也能看出來他們都是男子啊。

“打擾了,我們是外地來遊玩的,聽說了關婆神賜子的神通,著實好奇,特來拜訪。”徐寶秋眼睛彎彎得看著小門童,湊近了一些,笑眯眯道。

“哦哦這樣啊,但關婆神這裡的規矩就是隻接見本鎮上的兒媳,還得是有緣的兒媳才能得見。”

門童聽完恍然大悟,雖然剛剛應付走兩位麻煩的客人,但仍耐心解釋道。

“你們走吧,關婆神不會見你們的。”說罷就要關門

“哎哎哎,好商量好商量,我們只是好奇想見見,遠遠地看一眼也行。”

皇甫羽生見門童要關門,急忙用手攔住了門,遞出去一袋銀子,企圖買一條通路。

卻未曾想那門童將錢袋推了回來,隨後冷冰冰地關上了門。

三人面面相覷了一陣子,只能先行返回客棧。

還沒走進去就聽見掌櫃的和店小二的爭吵聲。

“上個月不是說好給我漲一半工錢嗎,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店小二站在櫃檯,一臉無語地看著慢蹭蹭打著算盤的掌櫃。

“我們客棧人又不多,每天的活就那麼點,輕輕鬆鬆的還想漲工錢,這不是異想天開嗎?”

聽到這,店小二猛地一掌拍在櫃檯上,力度之大,連櫃檯上的擺件都顫了一下。

“你他孃的放狗屁,上個月你把張哥辭了後讓我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還活不多,兩間上房十間中房每天都你掃的啊?”

店小二咬牙切齒道,他是沒想到有人的臉皮竟然這麼厚,能面不改色地瞎扯。

“平時還得給你幹雜活,收拾大廳,時不時還讓我幫後廚洗碗,騾子跟馬都沒這麼折騰吧,你乾脆把我當騾馬算了。”

見掌櫃的還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店小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猛地向前傾揪住了他的領子。

“你不要臉。”

“那又如何,這差事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掌櫃的無奈攤手,壓根不把面前揪他領子的人放在眼裡。

見對方還是一臉無恥的表情,店小二一甩肩膀上的抹布,“小爺我不伺候了,你個老禿子。”

店小二氣勢洶洶地留下這麼一句話後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徐寶秋三人見狀,伸進去的腳又收了回來,自覺側身站成一列為店小二讓開路,目送他越走越遠。

“嘿,你個胡二狗,說誰禿呢。”

掌櫃的罵罵咧咧地繼續打著算盤,待店小二走後,徐寶秋交代紀凌寒二人去交些續住的錢,自已則是跟著那店小二一直走到南橋大街,只見他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看起來氣還未消的樣子。

徐寶秋蹲在人面前,禮貌地喊了聲胡小兄弟,胡二狗斜斜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哦,是你啊,上房的冤種客人。”

徐寶秋眼角抽了抽,這是什麼鬼畜稱呼,於是皮笑肉不笑道,“在下是來問問你和周掌櫃有什麼仇怨,剛剛吵得那麼兇,莫非周掌櫃是個壞的?”

胡二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周掌櫃的惡行,眉飛色舞地講了起來,“這你可問對人了,那周扒皮明知道這個月張哥要結婚竟然公然降張哥工錢,張哥不依就被辭退了,更可惡的是讓我,讓我一個人幹著兩份活,要求漲一半工錢答應了又反悔,那種缺德的周扒皮一定會早死。”

徐寶秋從兜裡摸出一把昨日買的瓜子,蹲在胡二狗身邊連連點頭,時不時還回幾句。

“啊?”

“竟然如此!”

“他這人怎麼這樣啊。”

胡二狗越說越興奮,“像他這樣的缺德貨,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像他家裡那位貪財的母老虎一樣早死。”

“什麼,周掌櫃媳婦兒死了嗎?”徐寶秋驚訝道,不過想想也是,這幾天只見周掌櫃一人帶著孩子。

“嗨呀,就在七八年前,他兒子才半歲,他那娘子非要帶著孩子一家人遊湖,結果誰知道船怎麼突然就翻了,一家子落了水,那周扒皮肯定先救他那人到中年才從關婆神那兒得來的兒子。”

後面不用想也知道,等周掌櫃把兒子送上岸再轉回去撈人,他娘子早淹死了,據胡二狗所說,周家娘子沉進去之前還在咒罵周掌櫃是畜牲不是人之類的話。

徐寶秋點了點頭,覺著腿蹲的有些麻了乾脆也一屁股和胡二狗並排坐在臺階上。

皇甫羽生二人趕來時就看到兩個並排坐在臺階上大大咧咧嘮嗑的二人,其中一個邊講邊激動地用手比劃,看起來面色都紅溫了。

徐寶秋點頭示意他們二人也蹲下默默吃瓜。

胡二狗從徐寶秋兜裡也抓了一把瓜子,邊嗑邊繼續講道,“後來查了半月都沒查出來什麼,當時為他們撐槳的小工卻主動去衙門認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