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紀凌寒沒有選擇抬劍格擋而是緊急避讓過去,讓祁妙刺了個空,重心不穩向前栽去。

紀凌寒伸手抓住了祁妙伸出去的手猛地拉回,一個過肩摔將人撂倒在地。

祁妙哎呦一聲欲起身再戰,一柄泛著寒光的冷劍頓時橫在她的面前。

“師妹,你輸了。”紀凌寒收起了劍,向祁妙伸出手。

祁妙撇了撇嘴,借力起身後向紀凌寒拱了拱手,表示佩服,轉身跳下了臺子,接過旁邊一青年手裡的帕子擦了擦汗,就一起走了。

“二師兄那招是確實我沒想到的,一個過肩摔,哎呦我背到現在還疼,哎對了,張尋你那邊比賽怎麼樣。”

張尋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擦劍的紀凌寒,輕飄飄道,“先回去找藥師給你看看傷,今日我勝,明天就能和他在決賽一較高下了,到時候幫你狠狠教訓他。”

“那倒不用,是我自已技不如人。”

祁妙看著這個和自已一起長大的朋友,懶懶道。

她最近到處打聽大師兄的下落,擔心的幾夜都沒睡好,現在急著回去補覺。

紀凌寒將劍插回劍鞘,感受到張尋不算友善的目光,皺了皺眉。

他似乎,從前並沒有見過他,不知道哪裡來的惡意。

不過他現在沒空想這些,明天就是最後劍閣築基境的決賽,他絕不能掉以輕心。

回劍閣的路上靜悄悄的,月光淡淡地灑下來,將紀凌寒的影子拉得格外長。

一路上也沒了徐寶秋平日裡的抱怨聲,一陣風起,颳得竹葉嘩嘩作響,樹影搖搖晃晃,看不真切。

翌日,紀凌寒竟出奇地睡到了辰時,好在離決賽還有些時間。

紀凌寒晃了晃還有些暈的頭,細細想來自已昨日也沒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

背上劍往賽場趕去,只見張尋早已在臺上等著,一邊擦劍一邊和臺下的祁妙說笑。

等看到他時,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來這麼晚,差點讓我以為二師兄你怕了不敢來了。”

“阿尋,好好說話,離比賽還有半柱香,哪裡晚了。”

祁妙瞪了張尋一眼,嗔怪道。

隨後轉頭對紀凌寒笑了一下,略帶歉意道,“抱歉啊紀師兄,阿尋就是這個性格,沒什麼惡意。”

紀凌寒輕輕點頭表示理解,隨後繞到擂臺另一邊上了場。

在裁判長老宣佈比賽開始後,紀凌寒拔劍率先向對方攻去。

張尋的武器是一柄重劍,近戰攻擊力強,而靈活性是個短板,兩人均是築基後期的水平,比起拼靈力更多比拼的是劍法與力量。

張尋揮起重劍擋住了紀凌寒的攻擊,向前借劍將人往擂臺的另一邊推。

眼見要被推下臺,紀凌寒手上微微卸力,側身像旁邊翻滾。

剛剛起身,一柄重劍橫向拍了過來,紀凌寒躲避不及,被重重地掀翻在地。

“我的重劍只是看著笨重,但這可是認主的靈劍,在我手裡只會越來越順手。”

看著紀凌寒驚訝於他重劍的靈活性,張尋將重劍狠狠地插入地下,一臉驕傲道。

反觀紀凌寒這邊,只有一把當初入門時顧青雲給他們兩個練手用的中級靈劍。

只有進入金丹後才有資格去萬劍冢挑選靈劍認主,但張尋家中世代修仙,武器裝備家中自是早就備好的。

紀凌寒撐著劍起身,不敢鬆懈,只見張尋靈活地揮舞著重劍,迎面攻來。

笨拙的重劍在他手中彷彿十分輕巧,每一招都帶著巨大的威力。紀凌寒則是憑藉著敏捷的身手不斷閃避著,同時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突然,張尋彷彿揮劍上癮絲毫,一個前撲的後勁讓自已完全沒有防備,紀凌寒見狀提劍欲反擊,然而,張尋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將重劍背至身後,厚厚的劍身輕而易舉地擋下了這一擊,並順勢一劍向紀凌寒的腿部而去。

只見紀凌寒身形敏捷地向後猛地一躍,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凌厲一擊,然而,此刻的他根本來不及有絲毫喘息之機,張尋的攻勢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向他席捲而來,他只能咬緊牙關不斷閃避著。

“二師兄,怎麼不還手?可不要放水啊。”張尋收了重劍,將其狠狠插入地面。

“莫不是武器的原因?瞧我,真是忘了,二師兄現在還沒有本命靈劍,劍之一道也有體能,這樣吧,我們拼體能。”

說罷,他看向正皺著眉觀戰的祁妙,他手拿重劍去打普通靈劍的紀凌寒,就算贏了也怕被說勝之不武,特意在這時提出棄劍。

紀凌寒同樣棄劍,算是預設了這個提議。

張尋飛身向前,與紀凌寒拳腳相接,一時間,拳影、掌風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攻擊網,將紀凌寒緊緊籠罩其中。面對如此兇猛的攻勢,紀凌寒逐漸感到有些力不從心,應接不暇起來。

就在今天早上的時候,紀凌寒起床後就一直覺得頭暈目眩,那種不適感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消退。

耳邊觀戰的眾人不斷的呼聲吵得他頭痛欲裂。

他想拿到養靈液修復徐寶秋的白玉本體,雖然暫時不知道也沒有用,但是總得試試,可如今,不得不承認他要輸了。

張尋逐漸佔據上風,他抓住紀凌寒的一個破綻,一腳踢在紀凌寒的肚子上。紀凌寒悶哼一聲,連連後退幾步,終於還是支撐不住,單膝跪地。

一旁的祁妙彷彿看出了什麼,瞪大了雙眼,剛想開口喊停,卻被張尋打斷:“祁師妹,你可別偏心啊,比武切磋,受傷在所難免。”

紀凌寒緊咬著牙關,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忍受著那如潮水般洶湧襲來的劇痛,用雙手撐住地面,緩緩地從地上爬起,每一個動作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已因疼痛而紊亂的呼吸平穩下來。隨著氣息逐漸順暢,他開始調整身體和精神的狀態,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到張尋身上,猛地衝了過去,卻被又一陣的頭暈迷失了方向,狠狠栽倒在地。

這次,紀凌寒沒有再站起來,擂臺下眾人譁聲一片,紛紛伸著脖子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張尋見紀凌寒臉色慘白地倒在地上,也是嚇了一大跳,裁判長老吹哨暫停了比賽,急吼吼地衝向擂臺。

這可是顧長老的寶貝徒弟,可不能在他手上出什麼岔子。

“長老,紀師兄這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