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個月的休沐日,三人下山後,徐寶秋都雷打不動地消失兩天。
一是為了應付老祖下的紅蓮詛咒,二則是回魔宮給禹非留純血。
交付完天幕堂的任務後,徐寶秋又從北地趕回魔宮。
事實證明徐寶秋的眼光不錯,程白確實是符祿陣法的好苗子,因為在他這次回魔宮時被程白這兩個月研究的阻仙陣關在了外面。
徐寶秋在宮門外按了按牆壁,著實找不到機關與陣眼後無奈扶額放棄。
“程白,出來給我開門。”
徐寶秋在心中默唸,傀儡與主人間可以透過契約進行傳喚與命令。
果然,沒一會兒,程白從二樓視窗直直地翻了出來,穩穩當當地落在徐寶秋面前。
“尊上!你回來啦,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兒,這改良阻仙陣我昨個晚上才布好,今早還不小心把阿禹哥哥關在了外面。”
徐寶秋:“……”
好了,合著不止他一個受害者。
上個月他回來時只是初版阻仙陣,只能進不能出,整得跟坐牢一樣。
“上個月只是弄反了陣眼的位置,這次是隻能出不能進了,防禦能力賊強。”
正當程白還在興沖沖地和徐寶秋介紹自已的防禦迷陣,禹非一臉菜色地從桃花林的另一頭走過來。
“尊上。”
禹非看了眼程白,搖了搖頭,無奈地嘆氣。
他早上被關在外面還以為是敵襲,程白給他開了門,不過有事要忙的他還沒來得及聽程白介紹,晚上就再次被關在了外面。
雖然他可以嘗試蠻力破陣,但會引起不必要的慌亂,於是在這虛假的桃花林中摸索半天,聽到人聲才走了過來。
“尊上,小禹哥哥,這陣法不難,只是一般人想不出陣眼的方位。”
程白往前走了兩步,回到了徐寶秋剛進入迷陣的位置,抬眼望去,衝視線裡的第一棵桃花樹打去一掌,果然是幻影。
“第一個陣眼就是進入迷陣後見到的第一個活物。”
徐寶秋一邊聽著介紹一邊思索著,這種靈活的陣眼確實前所未見。
他對符法陣法著實不感興趣,書房裡的藏書是一點沒學過,倒是沒有限制過程白的學習。
自學也能達到如此能力,可謂是天賦卓絕了。
終於體會到雲霄宗各閣搶弟子的心情了,人才就該抓在自已手裡才安心。
“那若是多個人同時進入迷陣,每個人見到的第一個活物都不一樣該怎麼辦?”
禹非皺著眉,一臉認真地問,恰好這也是徐寶秋剛想問的。
“嘻嘻,人愈多愈亂,誰還會記得誰是第一個來的,見到的活物是什麼,到時候如果不用蠻力破開,困他個十天半個月沒什麼問題哈哈哈。”
程白笑嘻嘻地圍繞兩人踱步轉著圈。
“蠻力破開?”
禹非也不是沒想過暴力破陣,只是怕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這就需要尊上來當這第二個陣眼啦。”
程白笑嘻嘻地在徐寶秋面前沾定。
“活人陣眼?真是少見,細說。”
“魔宮是尊上的,當然是尊上想讓誰進出就讓誰進出。”
“如果想要強行破陣則修為起碼要比尊上高兩個小境界才有這可能。”
徐寶秋摸著下巴,仔細地想了想,他即位後便埋伏在了紀凌寒身邊,倒是很耽誤他修煉。
安排好一切後,徐寶秋迅速趕往西林城與紀凌寒他們匯合。
魔宮那邊有程白和禹非在應該是出不了什麼岔子。
自已接近大乘中期的修為在世間只有幾個大宗門的長老與老祖能破開陣法。
他們自詡人間正派,無理無據也不會突然冒出來要征討他。
“徐兄,那姑娘也太粘人了點,這次去的是真久,足足兩天半,你不會是不想買菜吧?”
見徐寶秋滿面笑容的走來,皇甫羽生忍不住打趣道。
“那是,一雙含淚杏眼依依不捨地看著我,忍痛跟我揮手告別,真叫人心疼。”
紀凌寒默不作聲的聽著徐寶秋瞎編,要不是他知道徐寶秋是去幹正事了,還真被他唬住了。
“走吧,回宗門。”
等皇甫羽生回了藥閣後,徐寶秋也美滋滋地準備熄燈睡覺。
“守護靈可以和人族相愛嗎?”
恰好徐寶秋將燈熄地只剩一盞,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看不清徐寶秋的臉,只見那道頎長的身影一頓。
隨後一道帶著略微不確定的聲音緩慢響起。
“可以的······吧。”
徐寶秋不明白為什麼紀凌寒會突然這麼問,關鍵是他上哪兒知道啊,他是個假的啊。
不過他想世界這麼大,守護靈也不少,萬物皆有可能。
“所以你也會愛上人族嗎?”
紀凌寒看著還在呆呆地站在原地的徐寶秋,一臉認真地問道。
他們上上次下山他和皇甫羽生說帶他去見見世面,轉頭就把他拖進了青樓,包了一堆歌姬舞女獻舞獻曲,還點了幾個陪酒。
當時他看著徐寶秋左擁右抱,一個喂酒一個捏肩,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他不習慣陌生人觸碰,就一次次推開了靠過來的女子,那女子倒也沒多糾纏,提提裙子施施然在徐寶秋腿邊跪坐下來,柔柔地給人捏腿。
徐寶秋笑嘻嘻地安慰被冷落的姑娘,指責他不解風情。
由於臉臭,沒有一個姑娘敢靠近他了,所以還被兩人戲稱“呆子”。
紀凌寒聞言眼角抽了抽,沒說什麼,只是皺眉看著被姑娘環繞,逗得哈哈大笑的徐寶秋悶頭繼續喝酒。
“世間風花雪月哪兒有什麼可不可以,緣分到了,相視一笑,攜手一生,只有愛不愛,哪兒那麼多可不可以。”
徐寶秋吹滅最後一盞燭火,在黑暗中摸索到自已的床,低聲道。
“要是真喜歡,就算是棵樹我也認了,等個幾百年總能保護它化成人形。”
徐寶秋累了幾天,撲倒在床上後睡意便很快來襲,他撐著打架的眼皮,迷迷糊糊地補充了兩句,便沒了聲音。
也不知道紀凌寒悟了沒有,大早上起來就見人已經在練劍了。
“大師兄,早上好。”
從不需要晨練開始,紀凌寒還是第一次在早上見到徐寶秋起床,略微驚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