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妄言還記得原文是這麼描述這一段的——

【山洞中,一向對自己不假辭色的小師妹此時正虛弱地倒在地上,她胸口有血液滲出,正是那可怕的蛇毒,而這蛇毒最歹毒的一點,便是需要人來吸食,不能靠著運功排除——稍有不慎,就會不小心吸入這蛇毒。】

【柳虞棠此時正被這蛇毒折磨得備受煎熬,她不甘地看向了謝妄言,卻也知道此時沒有別的方法,就算有再多不滿,也只能在離開雲嵐仙山之後再從長計議。】

【謝妄言則是心中一片火熱,他念叨一聲“得罪了”,就掀開了柳虞棠的衣服,露出了那被毒蛇咬過的傷口……】

謝妄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他硬著頭皮,解開了眼前柳虞棠的衣服。

他這位小師弟,在人間的身份本就是皇子,金枝玉葉的,平時穿的衣服就是用料奢華,衣服上更是墜著諸多裝飾。

而謝妄言一個穿越過來的21世紀男大,本就有種清澈的愚蠢。

他折騰了好一會兒柳虞棠胸口的衣服,楞是不知道從哪兒解開。

還有他戴的各種法器和裝飾物是不是太多了點?!

謝妄言頭頂的問號越來越多,動作也是越來越慢——

“師兄這麼拖著……難不成是因為虞棠之前對師兄多有得罪?”柳虞棠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氣息不穩。

他整個身體都彷彿因為蛇毒在燃燒。

只有謝妄言冰涼的手指才能緩解一些自身的痛苦。

他盯著對方有些為難的臉,還以為是自己這狼狽的模樣讓對方不喜,心底更是一口惡氣。

他抓住了謝妄言在自己胸口摩挲的手指,有些恨恨地一口咬住了對方的指尖,更是用自己的犬齒咬著謝妄言的指腹。

謝妄言略有些冰涼的體溫,搭配他那雪膚,讓柳虞棠恍惚間想起自己還年幼時,在皇城,廚子們給自己做的玫瑰酥酪甜品,也是這般雪白又甜滋滋的……

“你怎麼還咬人呢!”

謝妄言也是怒了!

他也終於摸索到了柳虞棠身上那件法衣到底是如何脫下的。

等解開了外袍,他愣了幾秒。

沒想到這柳虞棠的傷口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

——看這傷口大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蟒蛇咬的!

謝妄言呆愣在當場,看著那近乎碗口大的傷口,以及有人小指粗細的蛇牙印記。

“系統!!”謝妄言腦袋裡拼命召喚,“這蛇是吃了膨大劑啊?!怎麼一下子變成Kingsize了!!”

這讓他怎麼一口吸出來啊?!

他嘴巴可沒碗口大。

柯基消失了幾秒,又回來之後對謝妄言很抱歉的汪了一下——

“宿主,好像出bug了……”

“這個蛇……比劇情裡的蛇更大,是王蛇。”

“……”

“……”

“宿主還好嗎?”

“但是宿主,就算有這點變化,你還是要走劇情的。”

柯基小狗在他的腦袋裡汪汪道,“不然不會電的。”

……

另一邊,柳虞棠見謝妄言看見自己的傷口後,就呆愣的動作,心底也是嗤笑了一聲。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中的蛇毒不一般。

原先還以為自己這師兄算是有了一些師門情誼,沒想到還是……他腦袋裡的念頭還沒轉完,就看見謝妄言已經俯下身來,一口包住了他還在滲血的傷口。

這蛇毒莫名且莫測。

彷彿有火毒一樣。

柳虞棠整個人的經脈都有種被焚燒的痛苦。

而此時,那種讓他十分痛苦的火毒,伴隨著一個略有些清涼的觸碰,被一點點引到了體外。

“呸!”

謝妄言一口吐出口中的蛇毒。

這蛇的嘴巴太大。

他只能四個牙印,一個牙印一個牙印慢慢吸。

柳虞棠或許因為在人間本就是金雕玉琢,聖上作為寵愛的小皇子,即便受傷之後,也會用上好的膏藥去療傷,所以他面板上肌膚沒什麼瑕疵。

或許因為早就成就金丹。

距離元嬰也只是一步之遙的緣故。

別看對方穿著法衣的時候,一副要乘風而去的弱質模樣,其實肌肉緊實。

胸膛和腹肌清晰可見。

謝妄言能感覺到伴隨著自己的動作,柳虞棠的肩膀在不斷繃緊,脖頸處的筋脈都有些凸起——彷彿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他見狀也不敢歇息,生怕自己這一休息,對方就真的落下什麼病症,只能一口一口吐著黑色的毒血,彷彿什麼勤勤懇懇的老黃牛一樣。

直到血液漸漸恢復原先的紅色後,才稍微安下心來。

他安撫地舔了下對方的傷口,就像母親在安撫小狗崽一般,卻沒想到被柳虞棠直接拎著後衣領,拽了起來——

“你在做什麼?”

柳虞棠怒色沖沖!

活像被非禮的閨閣女子。

莫名的。

此時的柳虞棠倒是和劇情裡的對方對上了。

謝妄言舔了下嘴角的紅色血液,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何如此暴怒——並且在心底想,沒想到原書裡都女變男了,柳虞棠的反應也是差不多。

確實,原書之中,也有這麼一段劇情。

要說有什麼區別的話,原書中的謝妄言是真的下流胚子,而他是被逼的!!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柳虞棠的臉色。

又在思考他倆都是男人,按理說柳虞棠應該也不會像原書中那麼生氣,於是舔著臉道——

“我在幫你吸出蛇毒啊。”

他歪著頭,被拎著後衣領的時候,表情有些可憐兮兮的。

也或許因為對方的眸子顏色太淺,倒是讓謝妄言想起了以前後山上,那些做了壞事就會裝無辜的貓。

他面色詭異地看了眼謝妄言雪白的肌膚與淡棕色的頭髮,還有那雙琥珀色的雙眼。

卻也越看越像那隻後山上有著白肚皮和橘色花紋的貓,那隻貓也是有一雙淡琥珀色的眼睛。

每次被他抓到在使壞,拎著脖子上的肉起來的時候,也是一副無辜的表情。

柳虞棠的臉色變了又變。

最後還是放下了抓住謝妄言衣領的手。

他意味不明地摩挲了一下謝妄言後脖頸上凸出的骨節,“師兄,那就勞煩你繼續了。”

“別做多餘的事情。”

說著他威脅地捏著謝妄言的脖頸——

“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