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還會回來嗎？

刀光劍影之間，霍去病的心卻如墜冰窟。

往日與沈流雲並肩作戰，談笑風生的畫面一幕幕閃過，如今卻要刀劍相向，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沈流雲，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是不是有人脅迫你？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

霍去病揮舞著長劍，招架著沈流雲凌厲的攻勢，語氣中帶著一絲祈求。

“哈哈哈，霍去病，事到如今你還要自欺欺人嗎？”

沈流雲狂笑一聲，手中長劍一抖，逼退霍去病，“你看看你現在，哪裡還有半點雄心壯志？你已經徹底沉淪在溫柔鄉里，忘記了你的使命，忘記了這天下的黎民百姓！”

“我沒有！”

霍去病反駁道，然而聲音卻缺乏底氣。

他心中清楚，沈流雲的話句句戳中了他的痛處。

“沒有？那你告訴我，你有多久沒有巡視邊境了？有多久沒有過問朝政了？你除了吃喝玩樂，還做過什麼？！”

沈流雲步步緊逼，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著霍去病的心。

“我……”霍去病啞口無言。

“你看看你，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像個君王嗎？你簡直就是個廢物！”沈流雲怒吼道。

“夠了！”

霍去病再也無法忍受，怒火沖天。

“沈流雲，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

“我是什麼？”

沈流雲冷笑一聲，打斷了霍去病的話：“我是你最忠誠的夥伴，是你最信任的朋友，可你是怎麼對我的？”

“我……”

霍去病愣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為了那個女人，不惜將我囚禁，將我當成怪物，將我的一切都奪走！霍去病，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沈流雲的聲音充滿了悲憤和絕望。

“我……”

霍去病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已根本無從反駁。

他想起當初，為了向秋無雙證明自已的“真心”，他確實做了一些傷害沈流雲的事情。

“霍去病，我對你徹底失望了。今日，我便要親手毀了你，毀了這個腐朽的王朝！”

沈流雲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將霍去病吞噬。

“吼——”那頭巨大的怪物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發出震天的咆哮，朝著霍去病發動了更加猛烈的攻擊。

霍去病無力地抵擋著，心中充滿了苦澀和悔恨。

他終於明白，自已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他傷害了最信任他的人，也親手葬送了自已的未來。

“轟——”一聲巨響，霍去病被怪物擊飛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將軍！”

遠處觀戰的將士們見狀，頓時目眥欲裂，紛紛想要衝上來救援，卻被沈流雲的軍隊死死地攔住。

“不要過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沈流雲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些想要靠近的將士，語氣中充滿了警告。

“咳咳咳……”

霍去病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已已經力不從心。

他身受重傷，眼前陣陣發黑，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霍去病，你也有今天！”

沈流雲一步步走到霍去病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沈流雲……我……對不起你……”

霍去病艱難地吐出一句話，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沈流雲聞言，身體微微一顫，眼神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然而，這抹痛苦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冰冷的寒意。

“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

沈流雲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劍尖直指霍去病的心臟，“你去死吧！”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光閃過，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霍去病面前，擋住了沈流雲致命的一擊。

“當——”

金鐵交鳴聲中，沈流雲手中的長劍被彈開，而那個身影也被巨大的力量震退數步，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秋……無雙？”

霍去病看清來人，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怎麼，看到我很意外嗎？”

秋無雙擦去嘴角的血跡，轉頭看向沈流雲，眼神冰冷：“沈流雲，你瘋了嗎？他是霍去病，是你曾經最信任的朋友！”

“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沈流雲怒吼道，眼中充滿了殺意，“滾開，否則連你一起殺！”

“沈流雲，你冷靜一點！”

秋無雙試圖勸說沈流雲，然而回應她的卻是更加猛烈的攻擊。

“去死吧！”

沈流雲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揮舞著長劍，朝著秋無雙和霍去病二人瘋狂地攻擊過來。

秋無雙見狀，知道今日之事無法善了，只得揮劍迎戰。

秋無雙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整個人被震得氣血翻湧。

沈流雲的武功路數陰狠毒辣，每一招都直逼要害，招招致命，顯然是動了真怒，下了死手。

“沈流雲，你瘋了嗎？你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至於要拼個你死我活？”

秋無雙一邊格擋，一邊厲聲質問。

沈流雲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怨毒：“秋無雙，你少在這裡假惺惺了！你敢說你對霍去病沒有半點私心？你敢說你送來的那些東西，只是出於朋友之義？”

秋無雙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已隱藏得如此深的感情，竟然還是被沈流雲看了出來。

她面色不變，冷笑道：“沈流雲，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霍去病是何等人物，我區區一個現代女子，怎麼敢高攀？我幫他，也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好早日返回現代。”

“任務？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沈流雲怒極反笑，“秋無雙，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你分明就是愛上了他，想要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秋無雙心中暗罵，這個沈流雲簡直不可理！她愛不愛霍去病，關她什麼事？

“沈流雲，你簡直不可理喻！”

秋無雙懶得再與她廢話，手中長劍一抖，攻勢越發凌厲起來。

霍去病眼見二人打得不可開交，心中焦急萬分。

“夠了！都給我住手！”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勢，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將軍！”

秋無雙和沈流雲同時驚呼一聲，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霍去病面色蒼白，眼神卻異常堅定：“沈流雲，你走吧。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

沈流雲聞言，身子一顫，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將軍，你……你不怪我了嗎？”

霍去病苦笑著搖了搖頭：“怪你又能如何？你我之間，終究是錯過了。”

“錯過了……”

沈流雲喃喃自語，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

她深深地看了霍去病一眼，轉身躍上巨獸的頭頂，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厲聲道：“今日之辱，來日必將百倍奉還！”

話音未落，巨獸便載著她騰空而起，消失在了天際。

霍去病目送著沈流雲離去，心中五味雜陳。

他與沈流雲，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本該是一段佳話。

然而，造化弄人，他最終選擇了責任，選擇了江山社稷，卻辜負了沈流雲的一片深情。

如今，沈流雲因愛生恨，走上了歧途，他心中除了愧疚，還有深深的無奈。

“將軍，你沒事吧？”

秋無雙見沈流雲離去，連忙跑到霍去病身邊，關切地問道。

霍去病搖了搖頭，示意自已無礙，轉頭看向秋無雙，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秋姑娘，你怎麼來了？”

秋無雙微微一笑，故作輕鬆地說道：“這不是聽說將軍你遇到了一點麻煩，特意過來幫忙嘛。”

霍去病看著秋無雙故作輕鬆的笑容，心中卻更加沉重。

他知道，秋無雙是為了他才不顧一切地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甚至不惜以身犯險。

“秋姑娘，你走吧。”

霍去病突然開口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

秋無雙臉上的笑容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霍去病：“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霍去病避開秋無雙的目光，沉聲道：“這裡太危險了，不適合你待在這裡。你走吧，回到屬於你的世界去。”

“我……”

秋無雙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完成任務，還是為了他？

也許，連她自已也說不清楚。

“將軍，你為什麼要趕我走？”

秋無雙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難道……難道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霍去病聞言，身體一震，猛地抬起頭來，對上了秋無雙那雙充滿悲傷和絕望的眸子。

他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他對她，究竟是什麼感情？

是感激，是感動，還是……

“秋姑娘，我……”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霍去病的話。

“將軍！不好了！蠻夷大軍突然發動襲擊，已經攻破了城門！”

霍去病聞言，臉色頓時一變，眼中閃過一抹凌厲之色。

“該死！看來，他們是想要趁亂偷襲！”

他霍去病徵戰沙場多年，豈會不知“窮寇莫追”的道理？

蠻夷大軍雖然潰敗，但實力尚存，若是任由他們逃竄，必成後患。

因此，他下令追擊，卻不想中了蠻夷的奸計！

“秋姑娘，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我擊退了蠻夷大軍，再來接你！”

霍去病來不及多想，丟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只留給秋無雙一個決絕的背影。

“將軍！等等我！”

秋無雙想要追上去，卻被霍去病的親衛攔住。

“秋姑娘，將軍有令，請您留步！”

秋無雙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

她眼睜睜地看著霍去病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將軍，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

城樓上，霍去病手握長槍，一身血汙，卻依然威風凜凜，如同戰神一般。

他的身邊，是浴血奮戰的將士們，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決絕。

“將軍，我們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蠻夷大軍人數眾多，我們……”

一名副將焦急地喊道，話未說完，便被霍去病打斷。

“閉嘴！怕死就給我滾下去！”

霍去病怒吼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霍去病，寧願戰死沙場，也不願做亡國奴！”

“殺！殺！殺！”

將士們被霍去病的氣勢所感染，紛紛怒吼起來，聲音響徹雲霄，久久迴盪。

然而，蠻夷大軍卻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彷彿永遠也殺不盡。

城樓上的守軍越來越少，霍去病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鮮血染紅了戰袍，但他卻依然屹立不倒，如同標槍一般，守衛著最後的防線。

“將軍，你看！”

突然，一名士兵指著遠處驚呼道。

霍去病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的天際，突然出現了一道耀眼的火光。

火光越來越近，越來越亮，最終，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向了蠻夷大軍的後方。

“轟——”

一聲巨響，火光沖天，大地顫抖，彷彿世界末日一般。

蠻夷大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頓時陣腳大亂，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

“那是……”

霍去病看著那沖天的火光，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那是什麼東西？

難道是……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將軍，我來晚了。”

秋無雙站在城樓下，臉上帶著一絲疲憊的笑容。

她的身後，是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他們手持著一種奇怪的武器，正在對著逃竄的蠻夷大軍瘋狂地射擊。

“突突突……”

火光閃爍，硝煙瀰漫，蠻夷大軍成片成片地倒下，慘叫聲響徹天地。

“這…這是……”

霍去病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大腦一片空白。

他怎麼也想不到，秋無雙竟然會帶著這樣一支軍隊出現在這裡。

而且，他們手中的武器，又是何等的神奇？

“將軍，別來無恙啊。”

秋無雙說著，輕巧地躍上城樓，一身利落的勁裝，哪還有半點之前在霍去病面前的嬌弱模樣。

反倒是霍去病，征戰多日，早已是強弩之末，此刻竟有些自慚形穢。

“你……你這是……”

霍去病看著眼前這支裝備奇特的軍隊，心中五味雜陳。

這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將軍，”

秋無雙走近一步，壓低聲音：“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解決了這些蠻夷再說。”

說罷，她朝身後打了個手勢，士兵們迅速將帶來的“武器”架設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正在潰逃的蠻夷軍隊。

霍去病從未見過這樣的武器，更沒聽過如此震耳欲聾的聲響，他看著那些蠻夷士兵像割麥子一樣倒下，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便是她所說的“現代武器”？

“將軍，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追！”

秋無雙見霍去病呆在原地，忍不住催促道。

霍去病這才反應過來，翻身上馬，高聲喊道：“兄弟們，隨我殺！”

說罷，便帶著殘餘的將士們，如猛虎下山般衝向了潰不成軍的蠻夷軍隊。這一戰，大獲全勝，蠻夷軍隊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少數殘兵敗將逃回了草原。

城樓上，秋無雙看著凱旋而歸的霍去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看來，這古代的將軍，也不過如此嘛。

“秋姑娘。”

霍去病翻身下馬，走到秋無雙面前，抱拳行禮道：“今日之事，多謝姑娘相助，霍某感激不盡。”

“將軍不必客氣，”

秋無雙擺擺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舉手之勞？”

霍去病苦笑一聲：“姑娘可知，若非你今日相助，我大漢的城池，怕是要被這些蠻夷攻破了。”

“那將軍打算如何報答我呢？”

秋無雙笑盈盈地看著霍去病，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

霍去病一愣，隨即正色道：“姑娘想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霍某能做到的，定當竭盡全力。”

秋無雙收起笑容，目光落在遠處硝煙瀰漫的戰場上，淡淡道：“我想要的，將軍恐怕給不了。”

霍去病看著秋無雙的側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煩躁，這女人，究竟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

秋無雙轉過身，直視著霍去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是這天下的太平。”

霍去病心中一震，這女人，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他剛想開口呵斥，卻見秋無雙突然臉色一變，捂著胸口，身子搖搖欲墜。

“你怎麼了？”

霍去病下意識地伸手扶住秋無雙，卻感覺掌心一片冰涼。

“我……”

秋無雙虛弱地靠在霍去病懷裡，眼前一陣模糊：“我好像……又要回去了……”

霍去病心中一驚，這才想起，這女人，並非這個世界的人……

“等等！”

他緊緊地抓住秋無雙的手，彷彿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你還會回來嗎？”

秋無雙的意識漸漸模糊，但她還是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將軍，小心……”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便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霍去病的懷中，只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冰冷的城樓上，手中，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