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生死初戰

心中雖然在猶疑，不過面上卻沒有露出半點怯色。

李惲知道，如今全軍上下都看著自己，自己現在就是全軍的主心骨。

只要自己露出一點點的怯色，那麼全軍上下計程車氣就將一落千丈。到時候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郎君，說點什麼吧！”李瑄在一旁悄悄的道

李惲點點頭，爬上了城門樓。

“哐嘡”一聲，他拔出了自己的配刀，指著遠處的吐蕃人道

“爾等可知道對面的是何人？”

“那是吐蕃人的精銳，爾等可懼乎？”

“漢家健兒，死則死矣，有何懼哉！”李瑄、李輝兩人帶頭呼道

李惲環顧四周，拜了一拜，“諸君皆我漢家健兒，吐蕃雖勢大，吾等也不是小娘養的......”

“今日出城之時，我已派人往嘉州傳信，張都尉已經親率手下健兒前來……屆時這些吐蕃皆是甕中之鱉.....”

在李惲的一番鼓動下，唐軍計程車氣果然高漲起來。

李惲鼓動漢軍士氣時，吐蕃人也完成了對黃丹寨的包圍。

遠遠望去一名身穿鐵甲的吐蕃貴族手執馬鞭似乎對著周圍的吐蕃人說了些什麼，很快一隊吐蕃騎士離開大陣向寨子奔來。

前出的吐蕃騎兵很快就奔到了寨子下方，在距離寨子大約一箭之地時停了下來，並對著城頭開始喊叫起來。

“這些吐蕃人在喊些什麼？”

李惲向一旁的里正段榮詢問。

“吐蕃人這是在威脅咱們，讓咱們投降呢？”

說完，他不屑的向著吐蕃人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李惲這時向李瑄道，取我弓箭來。

拿到弓箭後，李惲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舉起了手中的弓箭。

“咻”

李惲一箭釘在了吐蕃人頭領的馬前，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那名吐蕃人目光狠狠的盯著李惲看了看，隨即調轉馬頭，帶隊回到了吐蕃本陣。

李惲緊了緊手中的弓箭，目光堅定的看著遠方的吐蕃。

“嗚嗚嗚……”

吐蕃人的牛角號聲在曠野中響起。

“小心，吐蕃人要進攻了。”

這一次吐蕃人騎兵沒有動，出動的是其前鋒大約三百步兵，這些步兵舉著武器一步步的向寨子逼近。

那嘩嘩嘩的腳步聲給城內眾人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第一次指揮戰鬥的李惲，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不過這卻沒有讓他害怕，反而讓他興奮了起來。

這些吐蕃人不愧是精銳，雖然才區區三百人，但他們整齊的動作卻讓李惲有了一種黑雲壓城的感覺。

吐蕃人在慢慢靠近，他們先是緩步而行，到了距離土城大約百餘步時，這才開始慢慢加快腳步。

吐蕃人的動作讓寨中眾人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一個個的呼吸開始變的急促起來。

到了五十步的時候，吐蕃人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再經過一番整隊後吐蕃人繼續向寨子逼近。

“風”

吐蕃人距離土城三十步時，李惲下達了放箭的命令。

這些吐蕃人果然不愧是精銳，面對漫天的箭矢，他們沒有表現出一絲害怕，而是呼喊著衝了過來。

正當李惲以為他們會直接衝擊寨子之時，這群吐蕃人忽然分成了兩股，往兩翼散開，對著寨子射起箭來。

“哎呀”

李惲耳邊傳來一聲慘叫，他回過頭一看，卻是楊釗被箭矢射中了，他正為楊釗擔心時，楊釗居然捂著胸口爬了起來。

只見他手中握著一支箭矢在咧著嘴大笑。原來剛才那一箭並沒有穿透楊釗身上的鎧甲。

李惲這才注意到，吐蕃人射出的箭矢除了少數是鐵製箭頭外，大部分都是狼牙或者是石頭所制。

“看來吐蕃人還沒有從開元十七年的慘敗中恢復過來啊！”李惲心中暗暗想著。

雙方一番對射後，吐蕃人眼見討不了好，在鳴金聲中，緩緩退了回去。

此時天色已晚，吐蕃人也沒有繼續發動進攻，只是派人在寨子前耀武揚威一番後，就退到兩裡地外，開始安營紮寨。

“這群吐蕃人欺我沒有床弩，居然敢在如此近的地方紮營，乃公真想出去幹他一票！”段榮惱怒的道。

“這群異族人實在可惱！”楊釗也忍不住罵了一句。

李惲則立即下令，掩埋雙方陣亡將士的屍體，救治傷員。

如今可是已經入夏，若不及時處理好屍體，可是很容易發生瘟疫的。

李惲一屁股坐了下來，剛才雖然沒有與吐蕃人正面拼殺，不過高度的精神壓力，還是讓他感覺到了體力的大量流失。

“大傢伙，開飯了。”

李惲正感覺餓的慌，忽然傳來了火頭軍的聲音。

眾人從地上一躍而起，一個個排好隊領取自己的食物。

李惲正要起身，楊釗與段榮已經端著食物走了過來。

“肉脯！”

李惲驚訝的看著自己的食物，他沒有想到寨中竟然有肉脯。

段榮解釋道：“咱們這寨子，原本是軍寨，如今雖然撤了，但原來的老習慣還是沒有改……兒郎們一直保持著訓練……寨中也一直有存糧備戰的習慣！”

李惲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其他人的食物，果然發現眾人碗中也有一塊肉脯，只是份量少一些。

李惲見狀也就沒有客氣，這可是階級分明的大唐，在軍中該有的等級還是得有。

用過飯食，李惲抓緊時間，對寨中可戰的青壯進行了統一整編。

剛剛那一戰，寨中傷亡了三十七人，如今寨中加上自己帶來的人還有五百七十六名可戰之士。

李惲把這些人編成了四隊，自己與李輝，李瑄還有段榮分別指揮一隊兵馬。

完成整編之後，李惲下令四隊人馬，輪流負責警戒，其他人則抓緊時間休息。

李惲剛準備睡一覺，才合上眼，城外突然傳來了號角聲。

“吐蕃人夜襲！”

這是李惲的第一反應。

他跳了起來領著自己的親衛快速衝上了城頭。

原來剛剛只是吐蕃人虛張聲勢，目的就是為了疲憊守軍。但也不能不防吐蕃人化虛為實。

李惲經過一番思忖後，再次傳下了命令，由李瑄、李輝輪流帶領一隊人守夜，其他人都回去睡覺。除非城內戰鼓大擂，否則都不用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