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諾站起身就想走,想了想坐下了,對孫家樹說:“我不要你的卡,我幫忙是舉手之勞,你也挺不容易的,都是搬磚的。”

孫家樹笑了笑,不置可否。

一時間局面有些冷場,無法繼續下去了。兩人各懷心思。昕諾想:我那不堪的過往能與誰講?

家樹想:誰也撼動不了我心裡的子雪,無論現在她長的美醜,無論窮富。

道不同不相為謀,昕諾還想往前走走看看。

她禮貌地對家樹說:“我想去轉轉”,

“正好啊,一塊兒吧”。

昕諾的潛臺詞是不和你玩了,我要走了,沒想到家樹正好也想去走走,那就一塊兒吧。

俊男靚女走在一起,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家樹輕車熟路,帶著昕諾遊覽。

兩人走走停停,為這些美景歡呼雀躍。

“你經常來嗎?這麼熟悉?”

“不經常來,可能比你們多來了幾次。”

“快看,蜜雪兒的造型!”

昕諾指著“蜜雪兒”的造型,一改剛才的沉悶氣氛,歡快地叫道。

她打心眼裡喜歡“蜜雪兒”,就像喜歡自已的孩子一樣。這只是打個比方哈,雖然現在她還沒孩子,人家還是大姑娘呢!

她曾為了“蜜雪兒”,也為了自已的業績,不斷地拓展業務,去各個商場,門店,挨家挨戶地推廣產品。曾孤身跑遍好幾個省市。

如今她在公司裡的銷量也是屈指可數,可圈可點的。當時的苦和累可想而知。

“這個寓意是什麼呢?小女孩小男孩代表陽光,代表希望”。

昕諾指著造型,抬頭徵詢似地問家樹,希望得到他的讚賞和認可。

家樹看到造型,已激動地渾身顫抖,熱淚盈眶。

“蜜雪兒有個故事,就是男孩尋找兒時的夥伴,覓雪兒”

孫家樹興致勃勃,如數家珍般侃侃而談。昕諾想:覓雪兒,覓雪兒,我的名字也帶雪。

孫家樹滿含深情地講著,忽然想起一個事來。便低頭對昕諾問道:

“哎,對了,昕諾”,“我在人員名單裡沒找到你的名字呢!”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子雪呀”

“王子雪?我是孫家樹啊!”

“我知道你是孫家樹啊,那天你不是說了嗎?”

“我的綽號叫大頭啊,你是真的王子雪嗎?”

家樹心裡焦急,明知道結果渺茫卻還想碰碰運氣,明知道又將失魂落魄卻仍要飛蛾撲火。

“大頭,你是大頭?”

昕諾感覺自已像在雲裡霧裡一樣,大頭的名字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二十多年沒有叫出口這個名字,都有些生疏了。

熟悉的是這個名字一直藏在心底,她曾念過想過哭過,她曾經多麼抱有希望,又一次次破滅,差不多快到人海茫茫兩相忘的地步了。

她激動地一把抓住孫家樹的手,把他手腕上的表使勁往上擼了擼。

依稀可見他手腕上的幾個牙印,那是小時候別人咬他留下的。

她嘴裡嘟囔著小時候的事情,他也熱切地說著小時候的趣事。

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淌下來,慢慢打溼了藍色的睡衣。他也淚眼模糊起來,低下頭碰到她的臉,喃喃道:“沒想到,真的能遇到你!”

“我等你等的好苦啊,大頭”,“能見你一面就很知足了”

“你怎麼樣?成家了嗎?”

“你呢?”

“……”

他們熱切地在石頭上坐下來,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何說起,一切都剛剛好,你未嫁我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