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初戀之歌

藍色的雪花在空中飄舞，每一片都散發著奇異的熒光。

林曉雨看著手機螢幕上父親的號碼，內心翻湧著難以平息的情緒。就在這時，簡訊繼續跳出：

\"還記得小時候，我教你的第一首曲子是什麼嗎？不是《月光奏鳴曲》，而是......\"

\"《致愛麗絲》，\"林曉雨喃喃自語，一段塵封的記憶突然甦醒，\"那天下著雪，也是藍色的。\"

老人——史密斯教授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關掉手機！快！\"

但已經太遲了。《致愛麗絲》的旋律從林曉雨的手機中緩緩流出。瞬間，所有藍眼睛的人都停下了動作，像是被這個簡單的音符所震懾。

\"原來如此，\"徐玉芬露出了釋然的微笑，\"林峰，你早就料到了這一天。\"

史密斯教授咬牙切齒：\"該死的林峰！他居然在音樂中植入了反序列程式碼！\"

就在這混亂之際，蘇以臣帶來的特種部隊已經衝進了屋內。但林曉雨卻像是沒看見一樣，自顧自地說：\"我想起來了，那天在實驗室，爸爸彈的最後一首曲子，就是這個。\"

她轉向史密斯：\"所以，真正的覺醒密碼根本不是《月光奏鳴曲》，對嗎？\"

史密斯的表情變得猙獰：\"你果然是最完美的實驗體，這麼快就想明白了。但這又如何？你體內的奈米機器人已經被啟用，成人禮必須完成！\"

\"曉雨！快走！\"蘇以臣衝到她身邊。

但林曉雨紋絲不動：\"不，我要知道真相。為什麼是今天？為什麼是音樂廳？為什麼......是我？\"

史密斯忽然大笑起來：\"你以為你是誰選的？你以為你和蘇以臣的相遇是偶然？你以為陸昊天對你的感情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什麼意思？\"林曉雨的聲音有些發抖。

\"告訴她吧，\"徐玉芬突然說，\"告訴她關於'雙子計劃'的真相。\"

這個詞一出，連蘇以臣都變了臉色。

就在這時，林曉雨的手機又收到一條來自父親的資訊：

\"最重要的不是你是誰，而是你想成為誰。記住，真正的蝴蝶不會被基因決定命運。\"

配圖是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坐在鋼琴前，其中一個胸前彆著蝴蝶胸針。

\"這是......\"林曉雨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是你，也不是你，\"史密斯說，\"基因重組最完美的作品——完全相同的雙胞胎，但只有一個能獲得完整的心靈火種。\"

\"那另一個呢？\"林曉雨追問。

史密斯露出詭異的笑容：\"你很快就能見到她了。事實上，她一直在等你。\"

就在這時，窗外的藍雪突然變得濃密，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奇異的香甜氣息。

\"這是......\"蘇以臣臉色大變，\"迷幻花粉！所有人戴上防毒面具！\"

但已經太遲了，除了林曉雨和史密斯，所有人都開始感到頭暈目眩。就連特種部隊的隊員們也一個個倒下。

\"這些花粉只對非實驗體有效，\"史密斯得意地說，\"現在，該去赴約了。\"

林曉雨看著倒下的蘇以臣，心如刀絞。就在這時，她口袋裡的音樂盒突然發燙，一段新的旋律響起。

不是《月光奏鳴曲》，也不是《致愛麗絲》，而是一首她從未聽過，卻莫名熟悉的曲子。

\"這是......\"史密斯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驚恐，\"不可能！這首《蝶戀花》的譜子明明已經被銷燬了！\"

\"沒有什麼是真正消失的，\"倒在地上的徐玉芬虛弱地說，\"就像你永遠無法抹去一個人的本心。\"

林曉雨感覺體內的力量正在發生變化，原本被奈米機器人控制的身體開始有了自主意識。藍光在她眼中閃爍，但這次，她能感覺到這是源自內心的力量。

\"所以，這才是真正的心靈火種嗎？\"她輕聲問。

史密斯沒有回答，而是按下了一個按鈕。瞬間，所有倒下的藍眼睛實驗體全部站了起來，如同木偶一般向林曉雨包圍過來。

\"你別無選擇，\"他說，\"要麼跟我去音樂廳完成儀式，要麼看著他們一個個自我毀滅。基因契約，就是這麼殘酷。\"

林曉雨看著窗外紛飛的藍雪，突然想起了那隻一直若即若離的蝴蝶。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那或許就是另一個自已派來的信使。

\"好，我跟你去，\"她說，\"但我有一個條件。\"

\"說。\"

\"讓我最後看一眼蘇以臣。\"

史密斯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頭。

林曉雨蹲下身，輕輕撫摸著蘇以臣的臉頰。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她悄悄將一個小小的晶片放入他的口袋。

那是剛才從音樂盒中取出的備份晶片，裡面可能藏著父親留下的最後一個秘密。

\"對不起，\"她在蘇以臣耳邊輕語，\"也許我們的相遇是被設計的，但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是真的。\"

站起身時，她擦去眼角的淚水，卻發現那滴淚珠居然也是藍色的。

\"走吧，\"她對史密斯說，\"是時候見見另一個我了。\"

天空中的藍雪越下越大，彷彿在為這場命中註定的重逢織就帷幕。

而在林曉雨看不見的地方，蘇以臣的手指動了動，他緊閉的雙眼下，有什麼東西正在發生變化......

與此同時，音樂廳的方向傳來鐘聲。

十下。

距離林曉雨真正的十八歲生日，還有兩天。

距離《月光奏鳴曲》的完整版響起，還有八個小時。

距離真相大白，還有多遠？

而這個下著藍雪的下午，註定要改寫所有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