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節約錢秋歌和楚歌兩人在家練了一下午，只為了能少用一會錄音室。
雖然手頭看上去有不少錢，但考慮到房貸的負債，銀行卡歸零也就幾個月。
這裡的房子可不便宜，兩人算了筆賬，手頭的錢最多撐得過兩三個月，期間還會有些不確定的消費。
當然退路還是有的，已經解開心結的秋歌表示回老房子住也沒關係，只要和楚歌在一起就好。
但這也是萬不得已的選擇。
還不上房貸，一連串連鎖反應是楚歌不希望秋歌承受的。
銀行起訴，罰息、滯納金，徵信受損，這些對秋歌將來的事業影響很大。
現在沒有公司能幫秋歌擺平這些，已經黑料纏身的她再背上這些負面新聞，不知道風評會差到哪裡去。
搞不好那些堅守到現在的粉絲也會棄她而去。
乘勢而飛誰都會，但是觸底反彈可太困難了，沒有資本力量站臺，想要繼續唱歌做明星就得小心翼翼。
除了把名聲打出去，楚歌也得想想辦法主動出擊。
到了晚上，兩人終於練得累了，開啟電腦，看了下評論和私信。
大多是支援和問能不能翻唱的，並沒有那麼順利的現在就有人來找楚歌約歌，現在的兩首不是國語也是很大一個因素。
但是二人都還不著急，國語歌肯定是要發的，秋歌還會粵語，這些都是將來要做的事，楚歌有一個世界的儲備，這些不是問題。
眼下錢還夠用，他們一致決定，要先將《曾經我也想一了百了》唱出來。
這是他們最重要的一首歌，為曾經的自己畫上句號，為二人共同的未來起一個頭。
展現創作能力的部分，楚歌準備到時候找個地方借用鋼琴，或者乾脆找有沒有商場有公用鋼琴的，把之前哼唱過的《天空之城》彈奏錄製下來發布出去。
楚歌發了個動態，表示隨意翻唱，只要註明出處就好。
他們也看到，已經有人開始分析這首歌中的故事。
這些分析讓更多人能看懂這個故事，翻唱也能加深傳播。
入夜，洗漱過後，秋歌率先上床，伸手關了燈。
楚歌站在床邊，藉著月光和屋外的燈光，大概能看到被子裡鼓起的那個身影。
看著窗外，今天的月亮還是昨天的月亮，但是今天的自己已經不是昨天的自己。
僅僅一天，因為一個女孩，楚歌的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邁向床上的腳步有些躊躇。
這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雖然二人已經確定了關係，但這跳躍式的發展還是讓人害羞。
秋歌揹著身子，也紅著臉，支支吾吾道：“快，快進來吧。”
楚歌彎下腰，掀開被子：“你這話說的，這麼緊張，聽著都覺得奇怪起來。”
“明明，就是你自己緊，緊張，還怪我奇怪。”
“我才沒有緊張！”
鬥氣一樣。也是給了自己一個上前的勇氣，楚歌一不做二不休，翻身上床。
被子被掀開然後蓋上，一股冷風從背後襲來，秋歌手腳都拽緊，心臟通通跳動，聲音清晰。
“楚歌，我的心跳好快。”
“因為我們還活著。”
“真好啊。”
上一晚他們也有過這樣的對話，但是那時候的楚歌撒謊了，那時候他並沒有真正的活著。
秋歌乘著夜色，膽子也大了幾分，翻過身來看著漆黑中面前那個漆黑的人影。
好近。
靠的好近。
楚歌都感覺到秋歌長長的睫毛掃在自己臉上，微微顫動。
披散柔順的長髮隨著秋歌的轉身落在楚歌手上，微卷的髮梢纏繞指尖。
咚咚……咚咚……
兩個人的心跳都快了幾分。
漆黑的屋子裡，兩人都看不清對方的臉，但都覺得無比安心。
那跳動的，證明二人活著的清晰的心跳聲無時無刻不再告訴二人。
我就在你身邊。
“楚歌，我還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
“你為什麼一定不願意用自己的身份去做那些事呢？明明以你的才華，哪怕從指尖流露出來一點點，都能闖出不小的名聲的。”
秋歌一直想知道這件事，在遇到自己之前，從來沒有聽過楚歌這個人。
可他的才華是掩蓋不住的，這很不合理。
楚歌知道，這件事瞞不過去了。
但是穿越者這個身份太離奇了。
楚歌在心裡道歉。
對不起，秋歌，這是最後一次騙你。
然後楚歌說出了自己編織好的謊言：“其實我是個黑戶。”
好在，環境很黑，秋歌看不清楚歌的臉，不然楚歌在說謊這件事，肯定又會被秋歌拆穿。
“誒？”
秋歌想過很多，更多是想的會不會是心理因素，有什麼不能跨過去的，卡在楚歌心裡的坎。
問這個問題並不是因為什麼窺私慾，只是秋歌想要知道楚歌會不會還有什麼心理問題想要一起解決。
“黑戶？”秋歌重複楚歌的話，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以郭嘉現在的制度，出現在大城市中的楚歌是個黑戶，確實很少見，至少秋歌從來沒有聽說過。
“嗯。”楚歌點了點頭，碰到了秋歌的額頭，剛下意識的想要縮回腦袋，就被秋歌纏上來的手攔住。
“我說過的，主動一點。”
秋歌都這麼說了，再怎麼遲鈍也不至於不開竅了。
楚歌試探著伸手抱住秋歌，秋歌並沒有抵抗。
然後楚歌繼續說道：“我是二胎，當年我爸媽躲計生辦的，我東躲西藏的，後來我爸媽走了，我沒有別的親戚，就一直是黑戶了。”
這簡單的一句話，讓秋歌想了很多。
也怪不得，楚歌這麼厲害的人，從來沒有用自己的名字做過什麼，聽他說的，似乎做的都是些機械重複的活。
可能合同都沒有簽過，是個黑工。
秋歌想了想，隨後豁然開朗。
“也就是說，只要搞定了戶口的問題，楚歌你就願意用你自己的名字去註冊版權，還有其他一些事情是嗎？”
楚歌愣了下，想了想回答道：“註冊的話沒問題，不過其他事情，我不是很想去做，我站在你背後就好了。”
秋歌這時候也把放在楚歌背後的手移到了楚歌背上抱著他。
兩人側躺著互相抱著，這個姿勢其實挺彆扭的，久了還很累。
但是初次嘗試戀愛的兩人並不覺得辛苦，就這麼抱著。
秋歌搖了搖頭，睫毛在楚歌臉上掃來掃去，弄得心裡一整癢癢。
“我知道你想的什麼，但是我不想把你藏起來，偷偷摸摸的我不喜歡。我想我們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臺前，堂堂正正的戀愛。”
楚歌啞口無言。
自己太想當然了。
秋歌是個偶像，如果自己躲起來，說得好聽是站在她身後，其實就是龜縮起來，做了個地下男友，一旦被人發現，所有的攻擊都會被秋歌承受。
秋歌自己當然沒有這樣的想法，她不過是簡簡單單的，想要和楚歌光明正大的上街，光明正大的戀愛。
至於曝光後會面對的，輿論的壓力，粉絲的怒火，可以的話，秋歌想要全部引到自己身上來。
但楚歌的性格註定他會想更多的東西。
而楚歌也不願意做那樣沒有擔當的男人。
他容易害羞，但並不是一個軟弱的人。
楚歌：“好，那我也努力一把，可是戶口……”
秋歌得到了楚歌的同意，開心的咯咯笑起來，身子一抖一抖的，難免有些接觸，楚歌渾身發燙。
秋歌：“戶口就交給我吧，我之前做慈善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孤兒院的院長，我明天去問問她怎麼解決這種事。”
停頓了一會，秋歌又問道：“楚歌，那……等有了戶口，除了我的事，你還有什麼自己想做的事嗎？”
楚歌聽出秋歌語氣中的小心翼翼。
她還是在害怕。
現在的楚歌，為了秋歌才願意繼續活下去。
秋歌害怕楚歌等到他把自己推上了自己理想的位置，又突然消失。
所以秋歌希望楚歌可以有為了自己而做的事。
楚歌想了想：“你喜歡看小說嗎？”
秋歌有些尷尬：“呃，我的書架，你看過的。我可是網際網路上有名的九漏魚，每次文盲盤點都有我！”
說道後面，秋歌竟然還有些理直氣壯起來。
也是，這方面她本來也不在乎，九漏魚也是事實。
楚歌緊了緊抱著秋歌的手，想到她在網上的風評有些心疼：“那你不喜歡看小說的話，我就畫漫畫吧。”
“好啊~我當你第一個讀者。”
秋歌高興的回應，她不會問楚歌會不會畫畫，她只需要知道，楚歌還有別的想做的事就夠了。
然後秋歌又問道：“畫什麼漫畫呢？”
楚歌想了想：“《死神》。”
“唔，楚歌……”
楚歌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襲擊，付下頭一吻，堵住了秋歌的嘴。
良久，楚歌離開了秋歌的唇：“你說過你喜歡主動點的，不能反悔啊。”
秋歌的身子比楚歌的還要燙，扭捏著：“喜歡是喜歡啦，但是你一點都不給我準備了，太突然了。”
“上午你也沒給我準備時間啊。”
“唔……”
回到剛才的話題，知道秋歌擔心什麼的楚歌說道：“秋歌，你放心吧，《死神》並不是一個悲傷的故事。這是一個，少年遇見死神少女，因為死亡結緣，關於守護的故事。”
秋歌一陣感動：“楚歌……”
這一次，楚歌率先開口：“我喜歡你。”
這一天中，秋歌說了數不清多少次喜歡，而這一次，是楚歌先開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