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永定門下的屈辱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宛如一位輕盈的仙子，透過客棧那略顯破舊的窗欞，輕柔而細膩地灑落在魏曉寶的臉上。那溫暖而柔和的光線，彷彿一隻無比溫柔的纖纖細手，輕輕地撫觸著他，將他從那深沉而甜美的睡夢中緩緩喚醒。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那眉頭如同微微起伏的山巒，帶著幾分睏倦的迷濛。緩緩地，他揉了揉那依舊惺忪的睡眼，彷彿要揉散那殘留的睡意。而後，他翻身下床，雙腳觸地的瞬間，一股透心的涼意如電流般從腳心迅速傳來。

魏曉寶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那動作彷彿要將全身的筋骨都舒展開來。隨後，他開始有條不紊地收拾起自已的行囊。此時，窗外的院子裡，張大彪已然在那明媚的晨光中練拳多時。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剛勁有力，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力量。汗水如斷了線的晶瑩珠子一般，沿著他那壯碩堅實的肌肉線條不斷滑落，滴在乾燥的土地上，瞬間便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個小小的、如繁星般的溼印。

“大彪，準備好了嗎？今天我們要進京了。”魏曉寶一邊仔細地整理著包裹，一邊朝著窗外大聲喊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那緊張如同細微的絲線，在他的話語間若隱若現。彷彿即將踏入的不是一座普通的城池，而是一個充滿神秘與未知的奇幻世界。

張大彪聽到魏曉寶的呼喚，猶如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瞬間停下了手中剛猛的拳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氣息彷彿要將周圍的清新空氣都盡收肺腑之中，然後緩緩吐出，身體周圍彷彿有一層淡淡的熱氣在嫋嫋蒸騰，如夢如幻。他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個憨厚朴實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清晨破雲而出的陽光一般溫暖而質樸，直照人心：“曉寶，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了。”

兩人簡單洗漱後，在客棧的大堂裡享用了一頓簡單的早飯。那是幾個有些發硬的饅頭，咬在口中略顯乾澀，和一碗寡淡如水的稀粥，米粒稀疏。但對於即將踏上漫長而艱辛旅途的他們來說，也算是補充了足夠支撐前行的能量。

走出客棧，清晨那輕柔的微風如同一位溫柔的使者，輕輕拂過他們的臉龐，帶來了絲絲縷縷的涼意，讓人精神為之一振。魏曉寶和張大彪翻身上馬，那動作熟練而矯健。馬蹄聲響徹在寂靜的街道上，清脆而有力，打破了這座小城最後的寧靜與安詳。他們沿著蜿蜒曲折的官道一路前行，馬蹄揚起的塵土在身後形成了一條長長的、如煙如霧的尾巴。

一路上，他們經過了定州。定州的街道上瀰漫著各種各樣小吃的誘人香氣，那香氣如無形的絲帶，在空氣中肆意飄蕩。賣包子的小販那嘹亮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富有節奏感，熱氣騰騰的包子讓人垂涎三尺，彷彿是人間最美味的珍饈。還有那賣糖葫蘆的老人，扛著插滿糖葫蘆的草靶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靈活穿梭。然而，魏曉寶和張大彪沒有停留，只是在路過時匆匆瞥了一眼，那匆匆的一眼中帶著對美食的留戀，卻也帶著對前路的堅定，便繼續馬不停蹄地前行。

離開定州後，眼前的風景逐漸從平坦開闊的平原變為高低起伏的山丘。道路也變得崎嶇不平，宛如一條蜿蜒的巨蟒。馬蹄在尖銳的石頭上磕碰，發出清脆的聲響，猶如風鈴在風中搖曳。他們小心翼翼地駕馭著馬匹，神情專注而緊張，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人仰馬翻。

接著，他們來到了涿州。涿州比定州更加繁華熱鬧，城門口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彷彿是一幅流動的畫卷。有進城賣菜的樸實農民，他們的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帶著對生活的期盼；有出城踏青的文人墨客，他們身著飄逸的長衫，手持摺扇，談笑風生；還有行色匆匆的商人，他們目光急切，彷彿懷揣著重大的商機。魏曉寶和張大彪在城門口稍作停留，看著這熱鬧非凡的景象，心中對京師的期待如同燃燒的火焰，又增添了幾分熱烈。

經過數日的艱苦跋涉，他們終於在一個晚霞如錦的傍晚時分，看到了京師那宏偉的永定門。那高大的城牆宛如一條橫臥在大地上的巨龍，雄偉而壯觀。在夕陽的餘暉下，城牆的磚石閃耀著金色的光芒，顯得莊嚴而不可侵犯，彷彿在訴說著這座城市的悠久歷史和輝煌榮耀。城門上方，旌旗飄揚，那旗幟在風中舞動，發出獵獵聲響。守城計程車兵們手持長矛，身姿挺拔如松，目光警惕地巡視著每一個進城的人，那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魏曉寶和張大彪牽著馬，緩緩地朝著城門走去。他們的心情既興奮又緊張，那興奮如同澎湃的海浪，難以抑制；那緊張又如同緊繃的弓弦，微微顫抖。興奮的是終於來到了夢寐以求的京師，這座充滿著無數傳說和機遇的城市；緊張的是不知道這座繁華的大都市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未知機遇和嚴峻挑戰。

當他們剛要進城時，卻被守城的官兵毫不留情地攔了下來。一名官兵身材魁梧壯碩，滿臉橫肉，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他伸出一隻粗壯有力的手，冷冷地說道：“入城費，每人十文。”

魏曉寶一愣，他那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和為難。他沒想到進城還要交納這樣一筆費用，而且這對於他們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他有些為難地從懷中掏出一個有些破舊的錢袋，那錢袋的邊緣都已經磨損起毛。他仔細地數了二十文銅錢，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那動作帶著幾分謹慎和不安。

那官兵接過錢，在手中掂了掂，臉上卻露出了不滿的神情。他用一種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魏曉寶和張大彪，那眼神如同冰冷的霜雪，讓人不寒而慄。陰陽怪氣地說道：“就這點錢？你們這身寒酸的打扮，不像是進城做生意的，倒像是來惹事的。我告訴你們，這京師可不是你們能隨便撒野的地方，你們最好老實點，別在城裡給我惹出什麼亂子來。”

張大彪的臉色瞬間一沉，猶如烏雲密佈的天空。他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蜿蜒的蚯蚓。他是個直性子，最受不了這種無端的侮辱和刁難。他怒目圓睜，對著那官兵大聲吼道：“我們規規矩矩進城，怎麼就成惹事的了？你這是故意刁難！”

魏曉寶心中一驚，如同被重錘猛擊。他深知在這京師的城門口，絕不能與官兵發生衝突，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趕緊一把拉住張大彪，壓低聲音說道：“大彪，別衝動，這裡是京師，我們惹不起。”

張大彪咬了咬牙，強忍著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不再說話。但他的眼神依然充滿了憤怒和不甘，那憤怒彷彿燃燒的火焰，隨時都可能噴發而出。

魏曉寶則陪著笑臉，語氣中帶著一絲卑微和討好：“官爺，我們真的只是普通的旅人，進城是為了謀生，絕不敢在城裡鬧事。您就行行好，放我們進去吧。”

那官兵斜著眼睛看了魏曉寶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傲慢。似乎對他的態度還算滿意，他哼了一聲，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道：“進去吧，進去吧，別給我找麻煩！”

魏曉寶和張大彪這才鬆了一口氣，彷彿心頭的巨石瞬間落下。他們牽著馬走進了城門，然而，剛剛的遭遇卻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了他們的心頭，讓他們的心情變得沉重而壓抑。

走進城門，繁華的京師如同一幅絢麗多彩的巨幅畫卷，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們眼前。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一家挨著一家，讓人目不暇接。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如同一首熱鬧的交響曲。但魏曉寶和張大彪卻沒有心情欣賞這熱鬧非凡的景象，他們默默地牽著馬，在擁擠的人群中緩緩前行，那身影顯得有些孤獨和落寞。

“曉寶，剛剛那官兵太欺負人了！”張大彪終於忍不住說道，聲音中依然帶著憤怒，那憤怒如同未熄滅的炭火。

魏曉寶嘆了口氣，那嘆息聲中充滿了無奈和感慨：“大彪，我們初來乍到，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等我們在這京師站穩腳跟，就不會再受這種氣了。”

兩人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棧住下，房間狹小而簡陋，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氣息。但他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此刻的他們，身心俱疲。

夜晚，魏曉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他想起了一路上經歷的種種艱辛，想起了永定門前所遭受的屈辱，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在這京師闖出一番名堂來，讓那些曾經看不起他們的人對他們刮目相看，讓自已的人生從此不再卑微。

而隔壁房間的張大彪，也同樣無法入眠。他握緊了拳頭，那拳頭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和決心。一路過來，經歷了許多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他的心態也是有了很大的改變。他渴望著能夠在這繁華的京師中找到屬於自已的一片天地，證明自已的價值。

在這個陌生而繁華的京師，魏曉寶和張大彪的未來充滿了未知和挑戰，但他們的心中也充滿了希望和決心，如同燃燒的篝火，永不熄滅。